尤其是二叔家,在背地里没少说温大牛的坏话,两家不像是亲戚、兄弟,更像是仇人。

“你怎么在这里?”温月牙瞧了瞧温阮手里的布匹,和母亲柳氏一起走进店里,她压低了声音,“堂姐,这些布你买不起的?”

她的声音再小,可卖布的掌柜却听了个清清楚楚。

“堂姐实在要买布,不如买成衣吧!你去西市的福寿巷里找找,那边的衣服可比这些布还便宜!”

她话音一落,柳氏就‘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

卖布的掌柜听着不高兴了,“去去去,你会不会说话,我家的东西好着呢!”

也不怪掌柜的会如此的生气,因为福寿巷这一条巷子,都是做死人生意的。而福寿巷卖的成衣,也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虽然便宜,可实在是晦气。

如今他店里的生意本来就一般了,若是再沾上晦气的东西,他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温阮没有搭理温月牙和柳氏,她的目光在布匹上穿梭着,最后给自己选了深黛蓝色的粗布,这种颜色虽然很暗,可是却很耐脏和耐穿。

她给弟妹选的则是鹅黄色的细棉布。

“这粗布一尺八文钱,细棉布一尺十五文钱,一共是一百八十二文,我给姑娘你算便宜些,你给个一百七十文就好了!”掌柜的拨动着算盘,又道,“姑娘,若你一定要给一百八十二文,我就送你六双袜子!”

反正这些袜子也旧了,卖也不好卖,不如半卖半送。

温阮在市集走了一圈,对物价多少有了个大概的了解,这价格的确不算贵,还可以说是很便宜了。

她点了点头,“多谢掌柜的,就一百八十二文吧!”

温阮从袋子里掏出铜板,爽快的付了钱。

掌柜的见她动作利索,心里也很高兴,本来要送六双袜子,最后还多送了她一包针线。

两个人一来一往,把站在店里的温月牙和柳氏都当成了空气。

“堂姐,你发财了?”温月牙瞧了瞧温阮的钱袋子,眼里的贪婪显而易见,“是林大娘又给你钱了吗?”

她伸出手就去抓温阮的钱袋子,“也让我瞧瞧呀!”

结果温阮往后一躲,温月牙就抓了个空。

柳氏有些不悦,“你这孩子是做什么?月牙是你的妹妹,她也是为你好,看一看又怎么了?你又不会掉肉?”

“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如此不懂事!”

温阮声音冷冷的,“方才妹妹说,让我去西市买衣裳,可我却建议姐姐去南市瞧瞧!”

“我听闻南市有一位秦大夫的医术极其出众,堪称妙手回春!虽然,秦大夫的诊金是贵了些,但是却一定能治好妹妹这双狗眼和狗嘴!”

布庄的掌柜一听这话,就笑出了声,方才的不悦也顿时烟消云散。

南市离市集不远,而这位秦大夫他也认识,秦大夫是一位兽医。

这小姑娘还真是够损的,这不是骂这对母女是牲口吗?

“哦对了!”温阮瞧着柳氏,“二婶,我这也是为妹妹好!”

“有病还是得去看大夫,不能讳疾忌医,整日里还妒富愧贫。”

柳氏有些气急败坏,而温月牙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柳氏抬起手就想教训温阮,却被一边的掌柜拿鸡毛掸子打在了手上,“不买就赶紧出去,别把我的布弄脏了!”

“你……”柳氏瞪了一眼掌柜的,可这个时候店内的几个伙计也瞧了过来,大有柳氏再多嘴就把她丢出去的架势。

温月牙见母亲如此的狼狈,只能对温阮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

然后,温月牙就带着柳氏急匆匆的逃离了这个地方。

其实掌柜的会帮温阮,也是因为方才温阮说了一句‘讳疾忌医’和‘妒富愧贫’,这可不像个乡下小姑娘能说出来的话。

他一边打量着温阮,猜测着温阮的身世,又在心里想着,方才那对母女怕是都没懂这话里的意思。

“小姑娘,往后要买布和棉花记得还来我这里呀!”掌柜的笑着说,“我这下个月还有新料子和棉花,你买我给你最大的优惠!”

温阮点头,“多谢掌柜的!”

她倒是没答应一定会来,却也没失了礼数。

温阮抱着布匹从巷子里出来后,又在巷子口的老奶奶那里买了几双葛布布鞋,这老奶奶的针线活做的好,布鞋鞋底的针线纳的细细密密的,很是结实。

鞋面虽然有些灰扑扑的,但是穿着却很舒服。

等她买完了鞋子和一些猪下水后,便去了镇子口的大榕树下,这里恰好停着一辆牛车。

“是温家小娘子吗?”守在牛车旁边的牛得发立即走上前,帮温阮提着背篓往牛车上放,“你可算是来了!”

温阮有些愣了,她有些疑惑,“你在等我?”

她这也是第一次坐牛车,而且她也不认识这人呀!

第021章 帮个小忙

牛得发的手里还握着一根无聊时逗弄的狗尾巴草,他笑着说,“是呀!”

“郁三……不是,郁家二哥已经帮你付过车钱了!”

“温家妹子你可别想着让我退钱给郁家啊,我家的水田还得劳烦郁二哥帮忙照看呢!”

郁家的田地大多都是郁家二郎郁民在照料,据说他十分擅长看护田地,这每年地里的亩产的粮食都比村里其他人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