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刚刚还在旁边呢!

宋栀晚眉心紧蹙,下意识往人群中寻找。

“哎哟!”人群传来一阵欢呼,宋栀晚瞬间转过头去

只见一个人影窜了出去,精准抓住了王成拿着菜刀的手腕,轻轻一旋,王成便松开了手,菜刀登时掉在了地上。

之后麻绳精准套在了王成的手上,男人抓着他的手臂,一个过肩摔,王成便瘫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宋栀晚双眼放光,红唇微张:“粱屿澈!”

粱屿澈用麻绳将王成的手绑在了一起。

两字兄弟二人瞅准时机,一个拿着铁锹,一个号拿着砖头,两人高呼着便向这边冲了过来:“臭王八去死!”

闻声,粱屿澈一个闪身躲开,瞅准时机抓住大亮子的手腕,随后猛地一甩。

大亮子被惯性带着甩去了一旁,重重跌在了地上,铁锹也飞了出去。

粱屿澈上前一步,一脚精准踹在了二亮子的大腿上,力道刚刚好,让他摔个跟头,却也不至于骨折。

三人四散在一旁,粱屿澈长舒一口气,冷冽的目光扫过三人,随后投在了人群之中:“看什么热闹!报警!”

话音刚落,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等等,等等!”

“支书来了!”

人群一片攒动让出一条路,老人步履蹒跚,弓着腰抬起手摆了摆:“别报公安!一个村得有话好商量!”

大亮子翻身站了起来,捂着胳膊上的伤口,五官拧在一起眼神像是能吃人:“为什么不报公安!这个王八犊子在我们地里泼生粪,害得麦苗全都烧根了!”

“他就是个害虫,眼红我们三队产粮比一队高,就用这种下三烂的招!”大亮子声音嘹亮,高声控诉着,口水也喷了一地。

二亮子捂着腿站了起来,一瘸一拐走到大亮子身边:“啥?是他给咱们的泼的生粪?”

宋栀晚眉心轻蹙,招了招手让粱屿澈过来。

这是他们村里内部的事情,还是少插手的好。

支书无奈叹了口气,抚了抚兄弟俩的胳膊,沙哑的声音劝解道:“行了行了,少说两句,我去问问王成。”

宋栀晚本要回去,可粱屿澈却停住了脚步。

“你干什么?你还要看热闹?”宋栀晚凑近挑了挑眉,撇着嘴揶揄了两句。

粱屿澈无奈摇了摇头:“支书一个人,万一他们又要动手怎么办?”

倒也有点道理。

宋栀晚侧目看了一眼门外看热闹的众人,从粱屿澈身边绕了出去,挤在人群中,选了个面相不错的大娘。

“大娘,这兄弟俩和这个王成,为什么打起来?他们之前有过过节吗?”宋栀晚不知从哪里抓来的瓜子,摊开手掌递到大娘面前。

大娘啧了一声,撇了撇嘴,毫不客气抓了一把瓜子:“你不知道吧!我跟你说!”

“这两个亮子,他们姑父之前是我们这儿的地主,分地的时候这个王成就老挤兑这兄弟俩。”大娘说得绘声绘色,“但是人家亮子可是没捞过啥好处的!”

“当初村里来了领导给大家伙评级,亮子他们家可是贫农呢!你说他们要是受过地主老财的好处,至于兄弟俩就住那两间破土房吗?”

宋栀晚越听眉头越紧,了然点了点头。

这倒也是真的,两字兄弟家的情况她是清楚的。

“后来分地,这个王成就占了亮子他们家的地,他们两家没少因为这个打架,后来是村支书出面,把这个地又分了一遍,王成让出两亩地给亮子兄弟,这事才成了。”

大娘说完,无奈摇了摇头,手里的瓜子也全都嗑完。

直勾勾地盯着宋栀晚手里剩下的瓜子。

她瞬间意会,将瓜子给了大娘:“大娘您吃。”

交谈片刻后,村支书带着亮子兄弟两人出来,粱屿澈去解了王成的麻绳。

支书摆了摆手,示意大家离开。

宋栀晚抬眸,对上了粱屿澈的眸子,小步跑了过去:“结束了?”

“嗯。”他依旧不动声色,警告的目光扫了一眼王成。

一记眼刀子过去,王成悻悻吞了吞口水,立刻回了屋里锁上了大门。

两人跟着亮子兄弟和村支书往回走,宋栀晚心中却有些计较也不知道这么一闹,那两块荒地的事情还能不能成了。

看出了宋栀晚的异样,粱屿澈轻咳一声:“今天的事情,吓到你了吗?”

宋栀晚蓦地抬头,眼底闪过不解,随后无奈笑了笑:“没有,这可比当初困在山里好多了。”

她总是这样,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是天大的事情。

粱屿澈垂眸,点了点头。

回到亮子兄弟家里,支书长叹一口气:“这件事情,先这样好吧?”

“叔,凭啥啊,他差点害得我们没粮食!”二亮子咬牙切齿,因为生气一张脸黝黑通红,像是张飞一样。

大亮子沉默不语,可涌动的双腮却尽是不满。

村支书坐了下来,喝了一口水,润了润有些干渴的嗓子:“这件事情先这样,你们的麦苗也被小姑娘救活了,叔做主,明年给你们多分点肥料,再把南岗上的那几块地给你们三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