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冰灯得到第一名,他们还收到了奖励,一个皮面的笔记本,一支钢笔,还有二十斤全国通用粮票。
梁屿澈本不想要这奖励,毕竟最后力挽狂澜的是宋栀晚,可宋栀晚哪里好意思独吞奖励?
二人又推又让,最后梁屿澈拿了钢笔,宋栀晚拿了笔记本。
那二十斤粮票被梁屿澈强行塞进宋栀晚的手里,叫她格外的不好意思:
“梁屿澈,你别这样,你出了那么大的力,只拿一只钢笔也太让我不好意思了。”
“知道不好意思你就还回去啊!装模作样!”
不知何时过来的沈瑶瑶正挽着宋软软的胳膊,一脸嫉恨地瞪着宋栀晚:
“宋栀晚,你一个黄花大姑娘,就这么和澈哥哥混在一起,不好吧!”
“我和梁屿澈是因为工作关系,倒是你,沈瑶瑶,一口一个澈哥哥,你不知羞吗?”
在这之前,宋栀晚也曾想过要多让着沈瑶瑶,可是她的退让并没有让沈瑶瑶收敛,反而助长了她的气焰。
痛定思痛,宋栀晚如今不打算让着沈瑶瑶了。
见沈瑶瑶被宋栀晚说得脸色通红,那宋软软当即眼珠一转,垂着细细长长的眸,哀声道:
“姐姐,沈二哥他们很难过,你是研究所的人,怎么可以去……去别的队伍,帮别人获得头彩呢?
再说了,沈爷爷他们可是你的家人,你……你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就……”
宋软软的话没有说完,一旁的沈瑶瑶已然亮起眼睛,仿佛抓住了宋栀晚的把柄一般:
“就是啊!宋栀晚,你吃沈家的,住沈家的,现在怎么可以不帮沈家,反而去帮……帮澈哥哥?
哼,你还好意思笑我?我就算再喜欢澈哥哥,我也记得自己是沈家的人!不像有些人……”
听到这二人一唱一和的话语,和一旁沈家旺赞同的表情,宋栀晚不由得在心中冷笑。
他们好像完全忘记了,当初是因为宋软软闹着要参加冰灯展,而梁屿澈不愿收她,所以她才把她从研究所的名单上踢出去的。
而现在,被踢出去的人反而落满了埋怨,踢人的人却理直气壮,果然讽刺。
宋栀晚这么想着,在沈瑶瑶的一再质问下,坦然的点头道:
“原来我是研究所的在编人员吗?我倒是不知道,毕竟我当时是被人踢出去的哎。”
她侧头看向面容惊疑不定的沈瑶瑶,又冷笑道:
“不过没关系,我马上就不是研究所的人了,为了防止你们说我吃里扒外,我会主动从研究所退出去的。”
“你……”
“宋栀晚,你别以为自己退出研究所,就能威胁我们!”
沈瑶瑶嗤笑一声,只道:“离开研究所,你还能去哪儿?
再说了,你在沈家吃住这么久,连一点钱也没交,你好意思继续白吃白住下去吗?”
她说着,又看向梁屿澈,娇滴滴地捏着嗓子,只道:
“澈哥哥,你从前根本不知道她的真面目,宋栀晚住到沈家以后,就天天欺负我,也从来不交钱!
你看她,到现在了,还想用退出研究所来威胁我们!”
那沈瑶瑶本是想获得梁屿澈的怜惜,只是没想到梁屿澈竟是若有所思的看向宋栀晚:
“宋栀晚,你真的打算从研究所里退出去吗?”
“澈哥哥,你还问她做什么?她这样的人离开研究所以后,根本找不到任何事!”
沈瑶瑶轻蔑地抬起头,既对梁屿澈对宋栀晚的过度关注而不满,又看不上宋栀晚:
“她呀,说白了,整日里除了嚣张跋扈,欺负人以外什么都不会!”
“沈同志,我在问宋栀晚,不是在问你。”
和宋栀晚相处的时间越多,梁屿澈就越能够感觉到宋栀晚和传闻中的不同。
他看也不看一脸不服气的沈瑶瑶,只盯着宋栀晚,道:
“宋栀晚,如果你真的打算离开研究所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一份工作,不知道你想不想要。”
见宋栀晚好奇地看向自己,梁屿澈唇边勾起一抹笑,只道:
“你好像很熟悉各种草药,正好,我们部队的中医还缺一个助手,如果你愿意的话,随时欢迎。”
梁屿澈话音才落,便听到沈瑶瑶一声尖叫,她指着宋栀晚,不住道:
“澈哥哥,她?就她也能去部队?她明明就是一个不学无术,嚣张跋扈的娇娇小姐而已,你为什么要请她啊!”
“沈瑶瑶同志,我希望你下次说话的时候,能够对宋同志尊重一些。”
到了现在,梁屿澈终于舍得正眼看沈瑶瑶了,他面色严肃,表情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和失望:
“宋同志到黑省的这些日子,从来没有欺负过你,也没有什么嚣张跋扈,这只是谣言而已。
沈瑶瑶同志,你作为宋同志的表妹,不去澄清这些谣言,反而主动传播谣言,你还真是……”
梁屿澈没有说完,可沈瑶瑶已经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她面色一白,眼中积蓄起泪水,将宋软软往旁边一推,便哭着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