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得劲了。”简征晃了晃,强忍着长腿憋屈,招唤儿子,“包包,来,咱也跟着赏赏月。”
徐沾抬头看天,乌云密布,哪他妈有云。
他知道简征这是吃醋,担心自己真和李均在一起,想了想,告诉李均:“时候不早了,你还得回去,下次再聊吧。”
李均也这么想,“是,路远,天黑也不好走。”
“是啊,路上没路灯,我之前摔了好几次。”徐沾进屋拿了礼品,“这些你带回去,不用这么客气。”
简征一手搂着小包包看热闹,就差来把葵花子啪唧啪唧嗑。
李均跟徐沾撕吧半天,争不过,把东西给简征:“领导,你劝劝徐沾收下,这些是给包包的一点心意,小孩都爱吃这,也不多,别嫌弃。”
简征一只手夹着小包儿起来,退后半米:“包包不要,让你拿回去就拿回去,不用客气。”
包包眼巴巴瞅着那几个花花绿绿的箱子,小手指放嘴里舔舔,被残留的醋味熏的一个激灵,小傻瓜蛋一个。
争抢半天,把李均劝走,礼品还是留了下来。
胡姐对小李挺满意:“你瞧瞧人家,虽说年纪大了点,但是个老实人呐。这都啥,咱包包能吃不?”
几个箱子印的花倒是漂亮,没一个正品。
旺子牛奶糖,营养快钱,达丽圆蛋黄派,王王小小酥
徐沾头疼:“胡姐,这些应该都是三无产品,包包就别吃了。”
胡姐也搞不懂:“我瞧镇子上卖的都是这个,还便宜,那些小孩天天买小零嘴吃呢。”
简征揣着包包,心道我儿子真可怜,山里头连个像样的零食都没有。
就这,徐沾还要给你找个盗版爹。
感受到简征的目光,徐沾别开眼,不看他。
包包的小衣服脏了,胡姐抱着娃娃去炉灶旁烤烤新的,再给他换。
老田叔挨家挨户去告诉大家明年重新评级的好事,屋子里剩下徐沾和简征,两人一时沉默。
半晌,简征问:“你是真的想再找个伴儿。”
徐沾点头,简征又问:“为什么?如果真找李均那种乡下汉子,连防伪意识都没有,给包包买这种劣质零食吃,你想没想过包包要受多大伤害?”
道理徐沾都懂,但他不想被简征牵着鼻子走,也不道歉。
卑微的徐沾没有了,思索之后,他从包里拿出协议:“先生,我知道只要你在陀寺沟,我们就避免不了接触。我这三年没有别人,也没跟谁上过床,既然我们都喜欢和对方做爱,这份协议我希望你签字。否则的话,往后就一干二净,划清界线吧,谁也别耽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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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议?”简征念出二字,笑了一声,“行啊,有脑子了。”
“你想骂就骂,我不会顶嘴。”徐沾瞧见简征脖子上那道消不下去的勒痕,难免喉咙发干,“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也不是一个档次的人,不渴求什么。只要包包你不带走,让他跟着我,我愿意偶尔和你做一次爱,反正我也舒服的,换别人兴许还没这种滋味。”
简征眸光变深,盯徐沾片刻,拿起文件。
内容大概是小狗自己写的,格式都不对,照抄当年的怀孕协议还抄错一半。
没有专业术语,没有名词,也没有法律规定,就是一份很简朴的规定,一二三项列下来,样样写的清晰。
简征看了前几条,无非就是他不能对包包有任何带走的念头,往下就是徐沾一旦拒绝,他就不能碰他,要完全尊重他的意愿,不能出现强迫行为。
简征越看越有意思。
很好,很有趣,小兔需要他鸡巴的时候就哭唧唧软下来,利用完他就变成小狗,恨不能咬他一口。
协议扔桌上,简征重新注视徐沾。
那双眼,黑沉深邃,脸上也隐有笑意,却让徐沾发毛。
“你可以不签的,但我不会再让你碰了。”徐沾手心出汗,不敢看简征的眼睛,努力调整呼吸,“这是陀寺沟,不是兴市,如果你欺负我,我不会随随便便低头。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是真的。”
简征一拍桌子,猛地凑近他的脸,唇舌咫尺距离。
徐沾吓了一跳,呼吸急促:“你别乱来,待会包包就看见了。”
“你想怎么对我?”简征还是笑着,声音低了几分,“你搞这一套真的很有意思。人家说一孕傻三年,你还真厉害啊徐沾,离开三年反而脑子更清醒了,这才像三十七岁的人,精于算计,注重个人利益,至少不吃闷头亏,就是好样的。”
“我和你不一样,我只是维护自尊而已。”徐沾拿出笔,“你要想睡我,就得听我的,不然没得谈。像三年前那份借腹生子的协议一样,简先生,请你签字。”
他担心极了,简征老奸巨猾,自己根本算计不过他。
这份协议简征只简单看了一遍,徐沾知道自己写的有部分不足,但一旦简征毁掉,他就真的没有反抗余地。
那是最坏的结果,除非他带着包包背井离乡。
“deal。”简征靠回椅子,拿起笔,“签哪。”
徐沾一愣,赶忙翻开最后一页:“这里。”
简征没犹豫,大笔一挥,签上自己的落款。
力透纸背,字迹清晰,有了这份纸质协议,徐沾就有了底气。
他没想到这么顺利,脸蛋上透出高兴,捧着文件连连扫了好几遍,乐道:“那就这么定了,不准反悔。”
简征嗯了一声,看着小狗一秒钟变换成小兔,刷刷埋头,在之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嘴角勾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