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沾不想撒谎,但为了给歌姐赚钱治病,他只能少说十岁。

其实,他今年都已经三十四了,只比老婆小三岁而已。

卢汶拿着保姆抄的资料看,正凝神,楼梯间响起一道沉稳的脚步声。

“忙完了?”卢汶没抬头,声音温柔,“正好,一起来看看咱们的大学生。”

大学生身份也是编造的,他已经毕业许多年,那点知识早记不清了。

徐沾脸蛋发红,抓紧裤子,脑袋压的很低,几乎只露出颅顶。

他怕谎言被拆穿,更怕自己赚不到这笔钱。

脚步声在楼梯最后一级拐弯,那低沉嗓音传过来,磁性动听:“长时间开会真让人心烦。维他命,要不要?”

“不要,你就靠那个延年益寿吧,看能不能打破吉尼斯纪录。”

男人笑一声,药盒里拿出一副,仰头冲水。

短暂须臾,他走向沙发,一只手插进兜里,在卢汶旁边坐下。

“多大了?”

徐沾怔了怔,缓缓抬头:“先生好,我今年二十四”

那惊心动魄的一瞬间,他不知道怎么发生的。好像打火石高空坠落向地面,巨大摩擦力引燃一切,一个不留神,只剩下轰隆隆的心跳声。

这家的男主人很好。孙姨评价。

千人千面,徐沾真的见到简征,却发现他和自己一切的想象都与众不同。

他,他是那么的气质清贵,那么的不一般。

该怎么形容简征?

奢侈品展示柜最顶端的那一只S++,价值无限,就算倾尽一生累死累活赚很多钱,也注定高攀不起,无法拥有的高贵,高端,高级。

徐沾知道不该幻想,只能勉强笑笑,安慰自己至少获得他贞洁的不是个秃顶肥佬,这就已经很好。

“怎么样,是不是真人比照片更漂亮?”卢汶拿胳膊碰丈夫,“满不满意?”

简征一只手臂在沙发上面,看上去像搂着她,眉眼恣意。

他扫量徐沾上下,和妻子开玩笑:“好像更符合你的审美。”

男人有一把好嗓子,说出来的话风流却不轻浮,甚至有调情意味。

卢汶娇笑,和丈夫交换个眼神,文件给徐沾:“来,这里是合同。总共是八十万,这里是协议,如果没问题就签字,上面有我们夫妇的签名。”

几页纸,白纸黑字,写的清楚。

徐沾难免沉重,微抖着拿起,一条一条默念。

乙方为甲方孕育(数目:1)期间,不得存在任何反悔、侵占、争夺抚养权行为,如若有,甲方有权追究全部法律责任;γ???

合同有效期为永久,生效期为即日,孕育期间乙方须认真注意身体状况,须保证胎儿一切营养与发育;

甲方有必要提供一切孕育用品、设施,乙方不得已任何理由拒绝,并需配合甲方时刻做好检查,避免发生胎停等问题

读到最后,徐沾眼前一片花白,一脑门汗。

这哪是赚钱,分明是彻底把自由卖给对方。

“你现在要是不想做,还有机会反悔。”卢汶以为徐沾才二十四岁,有很多顾虑,贴心提议,“你放心,我和我丈夫都是通情理的人,你害怕也可以理解。但你要是退出,可能这笔钱我们就要追回,到时候你姐姐再需要手术,我们就不能再给你了。”

夫妻俩都是商人,对利益看的很重。

打蛇打七寸。

徐沾没了退路,只好拿笔,在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

目光上移,他看到男人的签名力透纸背,字迹苍劲,想必如他其人,一切偏大男子主义,喜欢一切掌控性。

“很好,合作愉快。”卢汶伸出手,和徐沾握过,再次感慨,“你长得真漂亮,我们公司也有一个双性,但他连你的五分之一都赶不上。”

徐沾低下头,手掌上残留着卢汶的栀子花护手霜香味。

那气味让他联想到非洲女酋长,因为觉得他姿色还行,就把他被迫纳妾给自己老公,他还无法拒绝,因为身份太低劣了,他没资格说“不行”。

“跟我来。”卢汶说,“为了尽快受孕,我让孙姨专门给你收拾了一个房间。你有空就可以来,我丈夫会帮助你完成另一半的职责,你只负责提供我的那部分,卵子、以及女性的生殖系统。”

她说的很直白,灌进徐沾耳朵,让他脸红。

“房间不算小,足够一个人使用。”卢汶打开一扇磨砂门,“这里是独立洗手间和浴室,我有洁癖,我先生也有,为了卫生起见,洗手间分开用,希望你理解。”

卢汶没有恶意,但这话像一把刀子,扎进肉里,害的徐沾生疼。

他也只能点头,应和着:“我记住了,太太,我会遵守的。”

“整个别墅有地暖,下次来,你可以别穿那么多。”卢汶开玩笑,“也不好脱,对不对?”

“”

徐沾面色怔怔,半天,脸皮发烫地点头:“我晓得了,太太。”

卢汶一愣,没想到他这么木讷。

有钱人的世界充满玩笑,有时候她和朋友说些荤段子,她们都不觉得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