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伍夜明也被托付给了伊戈尔,到时候他和俄罗斯的速滑队伍组团,能少很多事。

听到这里,蒋静湖长叹一口气:“时间过得真快,你们又要去别的国家了,看来在秋璞走的日子里,我只能看你在圣彼得堡早报上发布的文章来思念你了。”

张素商突然僵住了。

好一会儿,他尴尬的笑笑:“我……没有存稿诶。”

室内诡异的安静了几秒,伍夜明、蒋静湖、李源和伊戈尔异口同声的喊道:“什么!你没有存稿?”

李源焦急的拍着桌子:“我正看凯瑟琳娜读夜校看得满心激动呢,夜校还有社会化抚养幼儿都是极好的制度,一旦国内的读者看到也能大有启发,你怎么能不写呢?”

伊戈尔也不顾浑身的火罐,仰头艰难的说:“原本我还遗憾去瑞典的时候不能看到《女飞行员》,原来你根本没写?”

一群小伙子同时对张素商露出了“怎么会有你如此不负责任的作者”的眼神。

看他们这反应,原来大家都是《女飞行员》的书迷。

于是在出发的前几天,张素商到哪都带着稿子和笔,抽出点时间就拼命赶稿,总算在出发前攒了三万字的稿子交到了叶戈尔编辑。

虽然这点字数,在他完成比赛回来以前,大概也只能维持两周更一次的频率吧……

于是在张素商朝友人们挥着小手帕道别的第二天,圣彼得堡早报就不得不遗憾的在报纸上刊登了一个通知。

【由于作者秋卡去参加花样滑冰欧锦赛,本周休刊。】

圣彼得堡早报这个小说首发报刊都这样了,那些英译、汉译后再连载小说的国外报纸更是如此,没过几天,几个英语国家的小说报刊、上海晚报都宣布了秋卡停刊一事。

张素商的笔友兼铁杆冰迷捧着报纸,发出了疑问:“张先生这是带运动员去比赛了吗?”

不少人还以为张素商是带队去比赛呢。

一青年指着报纸骂:“秋卡先生真是的,出远门前也不知道攒点稿子。”

另一人拦住他:“倒也不用如此生气,我国青年在国外执教了一名冠军运动员,现在还要带对方去参加国际赛事,我们作为同胞也与有荣焉。”

听到这,那青年的神色也缓和下来:“罢了,那我也在此遥祝秋卡先生带的那几个运动员在欧洲锦标赛获得好成绩吧。”

第33章

并没有带队, 而是本人亲自去参赛的张素商被火车颠到了。

天可怜见,他以前从没有晕火车的毛病,后来想想张素商也没坐过火车, 他出生的时候全国人民都坐高铁了,火车那边主要运货,现在被20世纪的货车颠一下十分正常, 毕竟他可是坐驾校训练车都能把自己吐到穿越的人,可见这方面的抵抗力不强。

张素商在车上吐到差点以为自己要回去了。

米沙扶着他的背拍了一阵, 和卢卡奇一起艰难的将高个教练架回座位,娜斯佳拿凉水打湿手帕,盖在张素商的额头上。

俄冰协的领队是彼得先生,他本来以为张素商过来还能以教练的身份照顾一下其他运动员, 现在却成了运动员照顾张教练了。

他无奈的说:“您对这种交通工具适应不良, 当初又是怎么从中国跑到俄罗斯留学的?”

张素商心说他不知道啊, 他穿越过来的时候, 火车都进圣彼得堡的火车站啦,接着阿列克谢就来接人了。

看他蔫巴巴的样子,彼得先生也有点不忍:“你歇着吧,好好睡一觉, 多颠颠也就适应了。”

彼得的话没什么用,张素商该吐还是吐, 每天最舒服的时候就是火车靠站暂时停止的那段时间, 其他时候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只剩躺平的力气。

这年头长途出行真的很苦很累, 而且路线复杂。

火车从圣彼得堡行驶到明斯克, 他们又在这里转车上了另一趟从明斯克前往基辅的, 基辅在后世是乌克兰的首都。

等到了基辅, 他们又换车,换成了从基辅前往利沃夫的,直到抵达国家边境,他们又换车进入了斯洛伐克,之后又从斯洛伐克进奥地利。

其实从利沃夫进入匈牙利,再从匈牙利入境奥地利更近,但匈牙利在前几年才从奥匈帝国中独立出来,现在两国边境还有点小打小闹,彼得领队告诉张素商,为了保证安全,他们得绕点远路。

张素商无比怀念那个坐飞机去往世界各地比赛的年代,但现实是他被这场长途火车之旅折磨得不行,等他在经历了长达一个月的旅途抵达奥地利维也纳时,张素商比出发前已经瘦了3斤。

卢卡斯一边照顾他一边开玩笑:“我减肥的时候要有你这个效率,早该瘦到可以完成三周跳的程度了。”

娜斯佳在旁边满脸不解:“减肥很难吗?”

大家都不和这个怎么也吃不胖的姑娘交流这个话题。

米沙给张素商端来热水,也开玩笑:“我本来还担心你那么强,我会不会在赛场上被你对比成一只无能的土拨鼠,结果你的晕车反应居然这么严重,我不会要白捡冠军了吧?”

张素商看他:“你觉得可能吗?”

米沙萎了:“不可能。”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教练就是骆驼,他自己就是小矮马。

好在年轻人恢复力强,在回归陆地后,张素商的活力就回来了,在旅馆躺了几天,他偶尔也会出门晃晃。

音乐之都、艺术之城都是维也纳的别称,属于德语区,而张素商恰好拥有不错的语言天赋,当米沙提着一盒药回来看望教练的时候,就发现张素商已经能操着结结巴巴的德语找旅馆前台的服务人员聊天。

队伍中唯一的翻译眼前一亮,上前询问张素商以前是否有过德语基础。

张素商:“没有啊。”

然后他就被拽着推荐了一堆学习德语的教材和书籍,张素商想起自己空荡荡的存稿箱,总是翻译不完的教科书,以及医学生那些堆得比人还高的专业书籍,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为什么他出门比赛还要听人说学习?

一个路过的小姑娘拯救了他,那姑娘长得相当甜美,瞧着不过十四五岁,一头金棕色的卷发,带着秀兰.邓波尔式的生机勃勃,眼神却更加精明机灵。

她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用英语问道:“先生们,请问这里是最接近冰场的旅馆吗?”

张素商回了一礼:“当然,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