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烬阳和方添越不熟,方添越不待见陈燕廷,连带着他也不受待见,俩人仅仅是点头之交的程度。
“我也不太清楚,我和他不熟。”
陈释钰沉默,方添越离开北京已有一个月,期间也有联系,但没见到人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许烬阳也保持安静没再说话。比起发现乔子遇是陈燕廷的情人,陈释钰好像更在乎方添越的感受。可就算方添越知道了又怎样,他也不在乎。
陈释钰不在乎,方添越也不在乎,这就显得陈燕廷很突兀很多余,许烬阳的心情不禁复杂起来。
陈燕廷送乔子遇回家,虽然已经到了,但陈燕廷没发话,乔子遇也就没敢开门下车,静坐着听候发落。
“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陈燕廷声音不怒自威,乔子遇连忙道歉:“对不起。”
“你要是嫌目前的生活还不够满意,我现在就可以把你送鹂宫去,让那位来管管你,你就满意了。”
乔子遇眼睛微闪,他低下头,诚恳地说道:“我错了,陈总。”
陈燕廷掏出打火机,边咬着烟点火边警告道:“你和唐诏私底下干什么我不感兴趣。你要想活命就安分点,今天这样的事儿,我不想再看第二遍。”
陈燕廷越随性,压迫感就越强,乔子遇头压得更低:“是,我知道了。”
“行了,下车。”
陈燕廷已经疾驰而去,乔子遇坐在路边的长椅发呆。他为了躲唐诏跑去郊外寺里做了一个月的义工,要不是陈燕廷安排了任务,他还要继续再做半个月的。
现在闹出这样的事儿来,被陈燕廷警告了先不说,更头疼的是,陈释钰应该怀疑他了,不是应该,是肯定。
他挫败地叹了一口气,唐诏是躲成了,但同时他和陈释钰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恐怕得一夜回到解放前。
他点开陈释钰的聊天框,最新聊天还是过敏出院那天。这一个月里,虽说是去做义工,实际上每天工作量不大,有时候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清闲。
除了躲唐诏之外,他还隐隐期待陈释钰能记起来他一次,能主动找他一次。但一个月过去,愣是不见半点动静,反倒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见了一面,还暴露他和陈燕廷关系匪浅的事实。
陈释钰会怎么想他?他郁闷地捂着脸长叹了一口气。
陈释钰送完许烬阳再回到公司已经10点左右,进办公室前他先往陈燕廷办公室探了一眼,没来。
接下来整个下午他的注意力都无法集中,时不时要往门口看,工作效率直线下降。姜叙梨发现他今天心不在焉的,忍不住过来问他怎么了。被发现窘态,陈释钰耳后缓缓爬上一股热意,他笑了笑,草草敷衍过去。
“真没事儿?”
姜叙梨有点担心,上回陈释钰也是这样,然后他就发烧了。
“等会儿你到点儿就走吧,别加班了。”
陈释钰更心虚了,他这段时间工作量其实还好,不需要用加班来赶进度。他只是和陈燕廷去游泳了。陈燕廷能走的时间不定,提前完事儿了就能和他到下班点走,如果忙晚了些就得等忙完了才能走。
今天许烬阳在家休息,陈燕廷带乔子遇走后就再没回来,看样子应该是不能去游泳了,他确实可以准点下班回家。
陈释钰忽然更加理直气壮地不想工作了,数着时间下班,到点拎包就走。他盯着电梯一路爬升,电梯门打开,里面出来的人却是陈燕廷。
陈燕廷见他拎着包,问:“这么早就走?”
“到点儿了。”
陈燕廷知道下班时间到了,但他还有点事要处理,暂时走不了。
“先等我一下,我还有”
“不等。”
陈燕廷话都没说完就被干脆利落地拒绝,他一时之间没适应过来。平时不都等他一起的吗?怎么今天不等了?
“你要自己先去?”
陈释钰进了电梯,露出一个模式化的假笑。
一字一句:“不去。”
电梯门快要关上又被陈燕廷在外面重新按开。
“那你干什么去。”
“回家啊。”
陈释钰又狂戳了两下关门键,力道大得仿佛要把按键戳烂。陈燕廷好像察觉出一点什么不对劲的了,他又一次按开了电梯。
这电梯反反复复的就是下不去,陈释钰急了:“你干什”
“你不高兴?”
陈释钰跟被点了死穴一样僵住,他不高兴?他哪儿不高兴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高不高兴,陈燕廷又怎么会知道?陈释钰不想再和他浪费时间。
“你一直按着电梯,我下不了班我当然不高兴了!”
陈燕廷否定道:“不对,在这之前你就已经不高兴了。”
“”
陈释钰莫名浑身发热,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我高不高兴跟你有什么关系?别按了,楼下还有别人要乘坐电梯。”
陈释钰既然都这样说了陈燕廷也没理由继续拦着,他自己确实还有事情要处理。
陈燕廷把早上发生的事掐头去尾地交代给姜叙梨,让她带着许烬阳一起处理后续相关事宜。姜叙梨听了也挺无语的,怎么好端端的客户在他们手底下挨了打呢?但打人的是唐诏,她也不好说什么,惹不起就只能自认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