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1 / 1)

陈释钰盯着她一言难尽,很难说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一团布满了黏腻液体、肉红色的、不规则球状碎肉?它长了牙齿,好像还会呼吸,正在规律地跳动着。滴落下来的粘液和血液顺着庄晴的洁白的小臂一路流进袖管。

“可不可爱?”庄晴真诚地问,“别担心,他现在是有点丑,等他长开了就好看了,谢谢你啦。”

陈释钰盯着那团不明物体,又一次吐得天昏地暗。这是长没长开的问题吗?这根本不是人,怎么长?

陈释钰从幻觉逐渐清醒过来,涣散的眼神慢慢聚焦,他脱力地歪倒在床上,好像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下一秒就要死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保姆们开始有条不紊地忙活起来,相比起处理病人,她们更加擅长照顾病人。

陈燕廷紧抱着他一阵后怕的安慰着。最开始他真的只是想吓唬一下他,根本没想能糊弄过陈释钰。他给陈释钰反复提及怀孕和孩子,也只是简单的想给陈释钰提前做个心理准备,并不知道陈释钰会因此产生幻觉。

起初他还觉得这个幻觉来得也太及时了,可当他看到陈释钰被折磨得痛不欲生,而他却又无能为力的时候,再怎么后悔全都来不及了。

幻觉这个点是为了剧情让步,没什么逻辑考究,大家随便看看就好。

第80章 第八十章

庄晴终于消失了,连带着那个不可名状的、被她认为是孩子的东西一起。

陈释钰颠三倒四地连睡好几天,睡眠时间极其不稳定,有时候醒来身边是陈燕廷,有时候醒来身边空无一人。陈燕廷什么时候在家,什么时候不在家,又出去了多久,回来了多久,他都无从得知。只是偶尔从保姆口中大概了解到他最近这几天经常出门。

精神稍微恢复了一点后,他才有精力去分辨现在是几月几日,日历显示,刚迈进九月。无法相信,竟然只过去了一个月,可他怎么觉着像有一万年之久呢?

不过没关系,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只要幻觉能消除,他现在什么都可以接受。

天色渐晚,陈燕廷刚从外面回来。

陈释钰捧着热水边喝边熏脸,他这两天心情好,连带着待人的态度也变和善了,唯独家里那堆儿童用品,他始终看不顺眼。就算是拿来迷惑他的道具,现在已经结束了,也该扔了吧。

“找时间把那些都拆了吧,占地儿。”陈释钰垂眸吹着冒白雾的水面淡淡地说道。

陈燕廷看了他一眼,边脱外套领带边和他说道:“为什么要拆?本来就是给我们儿子准备的。”

陈释钰全然不受他影响,他现在可以很自信,他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是陈燕廷他妈的在耍他玩儿。

“差不多行了,真的很没意思。”陈释钰喝了一口水,然后地摊开手,问,“我都已经生完了,孩子呢?孩子在哪儿呢?”

陈释钰得意洋洋的样子完全没有半分可恶,他笑得很俏皮,双眸明亮有神,是这段时间以来状态最好的时刻。

很生动,也很让人心动。

陈释钰被陈燕廷灼灼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笑容逐渐凝固消退,他下意识悄悄往后挪。陈燕廷如同伺机已久的捕食者闪击上来,精准叼住了他的唇,陈释钰手里的水不小心撒了他一身他也不管。

陈释钰越是撤退,陈燕廷的吻就追得越紧,最后把人逼到沙发死角处。陈释钰已经没有后退的空间,同时也被汹涌热烈的吻打得头晕乎乎的,等到他快缺氧了陈燕廷才放过他。双唇之间扯出细丝,岌岌可危地悬在半空,坚持了短短两秒后往下坠落。

“孩子马上就来,别太着急,”他轻啄一下陈释钰红润的唇,“嗯?”

陈释钰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过于亲昵又挑逗的瞬间,即使陈燕廷说的不是他爱听的。总有种他们在正经谈恋爱的既视感,可是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勾上陈燕廷的脖子把人压向自己,两个人再次缠到一起。陈燕廷握住他的手按在刚才被水打湿了的地方,是衬衫下摆扎进裤子的部位,什么意思再明白不过,他想让陈释帮他脱掉。

家里还有别人,陈释钰还没糊涂到这地步,费劲地挣开陈燕廷的吻,气喘吁吁地说回房间去。两个人因为“怀孕”这段时间没能尽心做一回都有点心急,门一关上就迫不及待吻到一起。

距离上一次做并没有过去有多久,但是距离两个人都想要,并且心急得天雷勾动地火的情况,已经是出差临余返京前一天的那个晚上了。近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复杂太混乱,让他们都无暇顾及时间,心里都不痛快,感官上自动把时间拉长翻倍。对于他们来说,这样水到渠成的性爱,宛如上辈子的事情。

陈燕廷的前戏爱抚做得很长,也很充分,就算他胯下已经硬得快要爆炸也得忍着,他想要陈释钰更舒服。陈释钰显然也明白,前戏足够充分,渴望值才能拉得够高,被满足的那一刻只会更爽。所以他也在忍,忍着等待那个最佳时机的到来。

当陈燕廷抵着他的后穴的时候,陈释钰知道,时机到了。他屏息凝神感受着自己身体被慢慢打开的全过程,在两具身体彻底吻合的那个时刻,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喘出满足的叹息。

他们从进屋开始就没有说一句话,全程只有厚重喘息和黏腻的热吻。他们已经默契得不需要靠任何言语来推动他们,只需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和身体的反应就已经足够。

陈燕廷退出来又撞进去,陈释钰忍不住惊呼一声,竟然直接就射了,他忽然有点不知所措,又羞又恼。陈燕廷没笑话他,知道他只是太舒服了,他轻轻吻了一下陈释钰的眼睛安抚,随即动身抽插起来。陈释钰的羞恼很快被覆盖过去,自觉把自己的腿打得更开一些,好让陈燕廷进得更方便、更彻底。

两个人配合得默契十足,把这场性爱反复多次的推向高潮,陈释钰中途甚至还失禁了,整个人云里雾里的呆呆地看着自己喷水。等他神智回笼,才发现大部分都撒在了陈燕廷身上,他腹肌上还滑落着他遗留的水渍。

陈燕廷揉着他头发又抚摸着他的脸,笑着问他:“很舒服?”

陈释钰也不害臊了,这时候还否认,显然是嘴硬。

“嗯,很舒服。”他点点头,很干脆的承认,然后又缠上陈燕廷,贴着他轻声耳语,“继续,还不够。”

陈燕廷双眼微微眯起,在他听来,这无疑是挑衅,哪儿有人敢在床上挑衅他,他当然要给陈释钰一些颜色看看。

陈燕廷再做爱时气氛到了总是习惯性带些暴力,但陈释钰并不介意。他喜欢被陈燕廷全盘侵占、蹂躏捣毁的感觉,也享受被灭顶的快感溺毙。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看到藏在最深处脆弱不安的陈燕廷,也只有这个时候的自己才能真正感觉到他是被陈燕廷需要的。

他喜欢这个瞬间的陈燕廷和他自己,那是他们最原始最真实的模样,也是他们白日清醒时最不敢直面的一部分。

今晚的情绪和气氛很到位,暧昧羞耻的声音不绝于耳。做了停,停了又做,战线拉得很长,纠缠到后半夜才歇下。

昨晚折腾得太晚,俩人双双睡到日上三竿,如果不是被孩子的哭闹声给闹醒,他们可能得睡到下午去。

陈释钰本来对孩子就极度敏感,这下听到孩子的啼哭声立马条件反射惊醒。孩子?哪儿来的孩子。陈燕廷反应慢半拍,昨晚吃饱喝足,醒来还有点意犹未尽的蔫惰。从后背贴了上来环住陈释钰的腰,整个上半身的重量全压在陈释钰身上。

“不再睡会儿?”

陈释钰已经被吓得惊疑不定,他怀疑自己是不是送走了幻觉,却又把幻听招来了。他甩开陈燕廷,光着脚就下地,跌跌撞撞地寻着声音跑了出去。

陈燕廷怀里突然一空,人也清醒了,听到外面有婴儿哭啼的声音他也还不大适应。他安静地思索片刻才终于想起,哦,今天是他和陈释钰儿子回家的第一天。

陈释钰跟见鬼了似的盯着保姆怀里安静喝奶的婴儿。这怎么回事儿?哪儿来的孩子?怎么会真的有孩子?!

他一瞬间又自我怀疑起来,这时候大脑给他拉响了警报,切勿疑神疑鬼。

他问保姆:“哪儿来的孩子?”

保姆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她们只知道今天会来一个孩子,她们的任务就是好好照顾他,但孩子从哪儿来的,她们不得而知。

陈释钰听到身后拖沓的脚步声,他回头去看,陈燕廷悠然自得地晃到他身边来。

他质问道:“哪儿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