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1 / 1)

陈释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问:“陪练?”

俩人边往里走边说话:“对啊,所以这几个月才抽不开身来找你呢。其实啊,我看得出来他特别想你,盛霖不让,管得很严。”

哦,难怪头发剪了呢,陈释钰心想。

“那挺累的吧?”

何雁抬头看着陈释钰,促狭一笑,然后眨眨眼,说:“再累的事情,只要动力充足就不累了。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去陪陪他呀?”

陈释钰之前觉得乔子遇的长相乔家的基因更强盛一些,今天才发现乔子遇的神态和微表情跟何雁如出一辙。现在的何雁比最开始他见到的那个何雁更加有生命的活力,皮肤虽然还是没有血色的苍白,身体也并没有转好到哪里去,但精神面貌整体上提升了不少。

“有机会一定会去的。您吃过早饭了吗?没吃过的话,我给您做?”

何雁惊喜道:“你还会做饭啊?”

陈释钰笑:“会一点儿,比不上大厨,但也不会难吃。”

关晓荷没醒,陈敬山昨晚就因为他这事儿上西林苑去还没回来。现在时间还早,没到保姆来厨房准备早点的时间。于是,就出现了陈释钰在厨房做饭,何雁等饭的局面。何雁越看越满意,她立马掏出手机给何盛霖发了信息,让他赶紧放乔子遇过来。陈释钰现在正是需要安慰陪伴的时候,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早饭不需要做太复杂,何雁身体不好,不适合吃什么重口味的,他自己本身口味也偏淡,也就十来分钟就好了。

关晓荷醒得比往常早一些,下来刚好撞见俩人在吃饭,陈释钰让他们两个聊会儿天,继续去厨房给她做一份。

“释钰这孩子乖巧懂事儿,真讨人喜欢,如果是个女孩儿我就让小遇娶他做媳妇儿了。”

关晓荷也一边笑又一边无奈道:“他要真是个女孩儿就好了,还能得到一点照顾。男孩子性子软,耳根子也软,容易被欺负。”

何雁安慰道:“不用担心,热闹就是一阵风,很快就过去了。”

关晓荷沉默了一下,又说:“其实没什么,我们这种人是要伴随流言一辈子的,我习惯了,他也习惯了。”

何雁的笑容也逐渐淡了下去,她很明白处于舆论漩涡是什么感觉,喧闹的,嘈杂的,令人心烦得夜不能寐的。唯一能清净一点的办法就是隐身或者离开,离开了的比如她,离不开的比如关晓荷,只能去习惯、去适应。

她并不是在为谁开脱,犯了错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只是,在承担之时也会伴随着痛苦,痛苦并不会随着你的承认而消失。人怕痛是一种本能,想办法去缓解疼痛,是正常的。

陈释钰很快把关晓荷那一份早餐做好,两个女人见孩子出来了,连忙把话题转移。都知道外面现在已经沸沸扬扬,但每个人都尽量闭嘴不提,保持着岁月静好的气氛。

但总有人会来戳破他们的岁月静好。快9点钟的时候,秦蕙湘来了,一个人,只带着司机。何雁的人只听乔家人的指令,秦蕙湘被拦在外面了,屋内的两个女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陈释钰很冷静,让她们上楼去,没什么事别下来。宴山亭

秦蕙湘昨晚就已经气得七窍生烟,现在还被不长眼的人给拦住,更是怒火冲天。但她没有闹,秉着名门贵女的修养和风度依旧面带微笑,安静又端庄地站在门口等待,仿佛只是一个被邀请上门做客的客人。

陈释钰距离上一次见她已经是上大学的时候了,他记不清过去了多久,少说也有四五年了吧。

秦蕙湘一直是不喜欢他的,只是碍于方添越的面儿她不好表现出来。知道那种明明对你笑得温柔亲切,但眼睛里折射的却是打量和不屑的眼神吗?秦蕙湘对他是这样的。

“蕙”他本想照着原先的称呼喊蕙姨,话到嘴边就吞回去了,这种时候好像不太合适,所以他换了称呼,“方夫人。”

“怎么叫得这么生分?”秦蕙湘笑道。

陈释钰的心悬了起来,秦蕙湘越是和颜悦色他就越忐忑不安。

“站着累,您进屋坐会儿吧。”

秦蕙湘依旧站着没动,脸上的笑意半分未减。

陈释钰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只能顺着秦蕙湘的意改口:“蕙姨。”

啪!

他话音刚落,秦蕙湘的耳光也随之而来。

“你还有脸叫我一声蕙姨?”

“”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手偏小且力道不够浑厚的原因,这记耳光相比起痛,更多的是辣,辣得他眼睛又热又酸。

“对不”

啪!!!

他的道歉还没说完,秦蕙湘又赏了他第二记耳光。

可能是第一次打的时候不趁手,第二次发挥好了一些,够干脆,够响亮,很标准的一个耳光,引得刚才还目不斜视地保镖们也忍不住分出点余光。

乔子遇刚好在这时候赶了过来,但他奔跑的速度不如秦蕙湘耳光打的速度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释钰挨打。他连忙冲过来把人抱进自己怀里背过身去,与此同时,关晓荷何雁也出来了,两个孩子都在外面,做妈妈的怎能坐以待毙。

秦蕙湘把这群人挨个扫了一遍,何雁虽然少见,但高墙阻拦不了流言,多少知道点零星。

她笑出了声:“呦!齐聚一堂了啊。”

关晓荷刚想开口,被何雁拉住眼神示意她后退一些,她孕晚期了,何雁担心她有个好歹。

“方夫人,打也打了,没什么事儿您就请回吧。”

“跟你有什么关系?”

虽然敌众我寡,但秦蕙湘完全不怕他们,她的身份就摆在这儿,他们不敢拿她怎么样,不然她也不会孤身前来。

何雁微微一笑:“反正您也打不了第三个耳光了,您要继续站在门前骂上一天不嫌累,那就随您的便。”

秦蕙湘气血翻涌,从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不把她放眼里。她只听说何雁是个病秧子,靠着药罐子吊着命,常年足不出户,偶尔见上一面也是娇弱无力马上就要撒手人寰的模样。见人也不敢直视,声音又细如蚊虫,小家子气得很,根本上不得台面。今天来看,原来全是装的啊?

“我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了,你们一个两个的,叔嫂乱轮,婚内出轨,怎么还有脸继续活着?真是老天瞎了眼。”

所有人脸色剧变,除了陈释钰。乔子遇双手捂着他耳朵不让他听,但其实没多大用处,他只是觉得这些言语上的中伤并不能攻击到他,从小到大他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他早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