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白术烧了几天终于完全退烧,再次下床拉开窗帘时,温厚的太阳光线照在身上,久违地感到神清气爽,好像身上病气都被阳光驱散了。

郁肆洋今天早晨不在,昨晚晚餐前见白术退了烧放心了,接到方庭电话就离开白术家了。

这几天都跟郁肆洋待在一块儿,虽然大部分时间他在入眠,但一睁眼就能看到郁肆洋,现在郁肆洋不在,他还有点不习惯。

白术蓦地有些脸红,明明才几天而已,明明郁肆洋是出于好心才照顾他,他却已经当成日常了。

他摇了摇头,尽力将其他想法甩出脑海,快速地洗漱完拿了瓶纯牛奶便出门。

淇城中学是淇城中最大的一所中学,在上学日的早晨,不论是多早的时间点,校门口人流量都很大,例如现在,白术走在校门口的人行道边,树荫绿油油地栽了一整排,而树荫下就是送学生上学的黑色车辆,络绎不绝。

走近学校大门时,白术脚步突然顿住了。

阳光洒在“淇城中学”的刻字上,一笔一划金光闪耀,绿枝掩映着石碑,摇曳着风采,却都不及站在树木旁边的那个人。

郁肆洋穿了件薄蓝的衬衣外套,黑发蓬松,眉眼微弯地笑着,光站在那儿都好看得耀眼,引得周边好些人纷纷侧目。

他问白术:“不过来吗?”

白术心头一动,正要应声过去,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嗓音:“哥!等一下我!”

白术回头一看,正是方雨星。

他捏紧了书包带,急匆匆瞥了一眼郁肆洋,快步从他身边走过了。

方雨星半拖着个背包,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手搭在郁肆洋肩上:“走那么快做什么,一大早还跑了几下。”

刚从一辆车下来,郁肆洋就快步走到了校门口,他还得跑着追上。

方雨星的声音左耳入右耳出,郁肆洋没搭话,他看着白术压低了帽檐,穿得黑乎乎的身影慌慌忙忙的,一下子就从他眼皮底下溜过去了。

郁肆洋心里疑惑着,但没拦住白术。

淇城中学的学制较为轻松,学生在高二那年就填了专业意向书,在之后各个班修学相关课程,但只要选择专业的课程学习好就行,相当于只专攻一门。

学校课程安排也比较轻松,早上三节课下午三节,休息时间很充裕,学生活动时间很多。

郁肆洋在想这么多的时间里,白术会在什么时候来找他,结果一个上午过去了,白术望见他便脸红走掉,跟他说一句话的打算都没有。

这情况还挺乐人的。

午休时,白术又想溜走时,郁肆洋把人堵在教室门口不让走了。

“躲我做什么?”郁肆洋挑眉笑望着白术。

是谁这几天一直要抱他的?病好了翻脸不认人了?

郁肆洋面上笑着,白术却莫名感到一种威压感,他扯了下郁肆洋的袖子,怯怯道:“不能让别人发现...”

“你不希望让别人知道?”郁肆洋疑怪道。

白术点了几次头,脸上都红了。他当然是不希望别人知道的...总觉得说不出去。

郁肆洋转移开视线,他能理解白术。

在这个时代,因为Alpha与Omega的分化情况,高中校园不干涉自由恋爱,但毕竟是封闭式校园,基本上哪班有情况,半天就能传得整栋教学楼知道,再过一天全校尽知。

白术性子低调安静,郁肆洋能明白他不想被发现的心理,只是,他应该说跟白术说方雨星已经知道了吗?

但毕竟方雨星不是会乱传的性子。

郁肆洋瞥了眼身前低着头的白术,他个子比自己矮了一个头,此时低着头看着胆怯又乖巧,纤瘦的脖颈有浅浅的青筋,透着些虚弱感。

不能让别人知道,那就找个没人地方。郁肆洋微弯起个笑,“和我去竹林。”

教学楼往左侧的大道走就是体育场,大道旁边有一片竹林,寻常很少有人经过,而现在正值中午用餐时间,食堂在教学楼右侧,和竹林左右两极,基本不会有人在那边。

秋季的竹叶不像夏天般茂盛,泛着点暗淡的黄,石板窄道上落叶一束又一束。

他们走到竹林深处,这里安静极了,草地上常年摆着张石桌,旁边几个空空的石墩子。

白术望向郁肆洋的脸有些红,在郁肆洋停下时,他踮起脚主动环住了郁肆洋的脖颈,作势要亲他。

郁肆洋发现他紧闭着眼的模样,伸手捏了下他的脸,把白术好不容易鼓起的气势又轻轻弄散了。

白术脸色更红了,看得郁肆洋微有些好笑:“怎么了?”

白术支支吾吾:“来这边,不是要做吗?”

“想什么呢。”郁肆洋轻笑着,又捏了一下他的脸,“身体这么容易发烧,能在这边做吗?”

白术这次发烧经家庭医生诊断,一部分原因是做得太累了,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被冷的。身体裸露在外,空气中稍微冷了些便被冷发烧了。

这种情况郁肆洋可不会再让它出现。

“对不起”白术才发觉自己误会了,顿然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着。

“道歉什么?过来吃饭先。”

闻言,白术才抬眸望过去,郁肆洋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了一个食盒,放在了石桌上,除了几种日常的菜肴之外,还有好几样补品。

白术有些微吃惊,郁肆洋却已经拉着他在石墩子椅上坐下了。

他坐在白术对面望着他:“都是你的,全吃完。”

白术有些为难地眨了眨眼,目光移向郁肆洋:“为什么给我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