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奇怪,我说,可是同学们也很喜欢我。

妈妈说那些人都不是真心的,只是看我有用才巴结我,不要去和他们瞎混,好好学习以后赚大钱,才能遇到有钱人做朋友。

我点点头,从?今以后老?师的夸奖我就不会当真了,同学我也保持距离。

我顺利的升入小学,同学们一开始会和我说话,但是我总是反应淡淡,渐渐的班上就没什?么人和我讲话了。

但是我能听见他们的窃窃私语,因?为他们总是当我不存在,从?来不避开我。

他们说我是个哑巴,不要和哑巴玩。

我很想反驳,说我不是个哑巴,我会说话的。

奇怪的是,我明明在他们面前说过?话,为什?么他们还要说我是哑巴呢。

妈妈逐渐不想管我了,可能是嫌弃我越长越大,要做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干脆把我丢到老?师家?住。

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一款游戏,只一眼我就知道应该怎么去玩,看见游戏里红色血条的小人被我打掉,我也获得?了别样的快感。

那是我短暂学生?时代里为数不多的消遣。

但是很快,妈妈知道了我在打游戏的事情。

从?那以后,游戏不再好玩了。

……

我加入了一个名叫WD的战队,年仅十六岁,我就就被赋予了极高的期望,要代表战队出战。

对于我来说,参加比赛不过?意味着换一个地方重复相同的操作,不断的杀人,不断的赢。

我不能不赢,因?为那样的话,妈妈和管理人都会不高兴。

他们不高兴,我就会挨饿受冻,会被关进小黑屋,身上会很痛,会一个人待很久。

所以必须要让他们高兴,必须要赢。

今天,我见到了我的第一个队友,是一个戴着口罩的男生?,他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也有些内向,不过?他比我好一点,起码会说话。

他叫松格,以后他就是我的辅助了,我们需要磨合一段时间,一起打比赛。

他有点不好意思看我,我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我长得?很吓人吗。

我的第二个队友,是一个大我好几岁的男生?,他看起来脾气很好,主动介绍自己说,他叫李允浩,擅长的位置是上单。

我默默看了他打游戏,他好像没发现我,但是我看见他打起游戏来和平时不太一样,游戏中的他,还挺凶的。

第三个队友,是一个明明和我们年纪相仿,却看起来就很成熟老?练的人,他看起来就是个聪明人,我是说气质上,他像个游刃有余的商人。

他叫杨一仙,他一天之?内就完成了和所有工作人员的社交,这是我一窍不通的领域,所以我挺有印象的,但是他笑着过?来和我打招呼,我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回?答他。

余光中我看见他的眼神中有些诧异,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第四个队友姗姗来迟,WD的打野位,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符合我们风格的人,直到杨一仙推荐了一个人,他说这个人未必想加入职业队。

不知为何最后那个人还是来了,我听见响动从?昏暗的房间打开了一条门?缝,我看见他们站在窗前,阳光正好照在他们身上,他们正在聊着什?么,那个人看起来和杨一仙的关系很好的样子,松格和李允浩也被带动着逐渐融入了。

我默默的和上了门?,那份美好我本不该打扰。

其实我也分不清什?么东西?是好的,但是只是从?心里觉得?,能被阳光照着的人就是美好的。

原来他叫程阳下,他和杨一仙是打游戏认识的,两个人总是做对手,不用刻意都能精准匹配到对面。

如今两个人要做队友了,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配合好。

但是我记住了那一天的日期,权当庆祝自己有一群谈不上伙伴的伙伴。

希望我们披荆斩棘,战无不胜。

如我所愿,我们度过?了传奇的三年,这三年我们保持着全胜的战绩,谁都没想到一支平均年龄二十都不到的少年战队,会给拂晓的职业赛场带来毁灭性的统治力。

但是矛盾只是被压抑,并没有被解决,我和队友一天一天的相处,虽然真正相处并不多,可我还是很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友情。

我再也无法接受这样的日子,尤其在最后的最后,还要被人践踏尊严去卖命。

凭什?么。

我发了一场脾气,所有人都怕了,我的母亲带着钱连夜走人,找不到一点联系方式,但至少我的队友们都很开心,在WD旧时代结束的最后能让他们笑出来,也算值得?。

……

只是我没有想到,率先离开我的不是青春,而是心脏鲜活的跳动。

我隐隐约约看见血流了很远很远,好像流到了我看不见的未来,我身上很痛,但是总觉得?没有之?前痛,尚能忍受。

在最后的最后我才想到了,我的人生?多么失败,我还有好多话没有和朋友们说,好多从?未想过?的事情没有做。

还有曾经那个小号的消息……我也许再也回?不了了……

我多么失败……

我哪里像什?么……

神明……

滴滴滴滴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