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还是得多跟你哥学习学习。”其他亲戚也开玩笑地附和着。
沈宿星注意力全在被辣到的舌头上,敷衍地说了句好。他环顾四周,刚好看到魏延行面前有杯白水,他伸手去拿,魏延行好像伸手挡了一下,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抢过来猛地灌了一大口
……不是水,是白酒。
魏延行阻止不及,他沉声道,“你他妈是不是傻!”说完又赶紧拿了个空杯子递过去,“赶紧吐出来!”
含着一大口白酒的沈宿星被他一吼吓到了,傻乎乎地咽了下去。
终于不辣了,就是喉咙和胃里烧得慌。
魏延行连忙倒了茶水让他喝,沈宿星眨了眨眼睛,开始犯懵。
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小动作,突然开起了玩笑,“这小两口当着我们这一桌子长辈秀恩爱呢!”
嘴碎的舅舅这时贱兮兮地接了一句,“唉延行,说起来你不是跟我两个外甥都谈过嘛,你更喜欢谁啊?”
他嗓门大,此话一出原本还热络的场面一下安静了下来,一时间沈景州笑容尬在了脸上,魏延行直接冷了脸。
沈家父母脸色也变化不定,其他人更是不知作何反应。
只有喝醉酒的沈宿星毫无反应,他这会儿晕乎乎的,只觉得肚子开始隐隐作痛。
沈家兄弟跟魏家那点事儿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从来没谁会不懂分寸地在当事人面前开这种不合时宜的玩笑,何况还是当着魏延行的面,在坐的各位谁不是靠着沈家的生意脉络,不是间接仰仗着魏家。舅舅大概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他正想着怎么找补呢,沈景州却率先反应过来,笑道,“舅舅您这话问的,延行现在都算是我弟媳妇儿了,这涉及伦理问题了啊!”
林韵也立马帮腔骂自己的弟弟,“今天是给景州接风,你在胡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其他亲戚也你一言我一语地叉开了话题,气氛好歹是缓和了。
趁人不注意,沈景州小声同身侧的人说了句,“舅舅不会说话,你别介意。”
魏延行面无表情地呷了口茶。
他今天本来是和导师一起去机场接FQA合作实验组的学者,他当然知道沈景州也在其中,但这是工作,没什么好避讳的。只是没想到沈家父母也来了机场,三拨人恰好打了照面。沈家父母和沈景州极力邀请他晚上做客。他对此毫无兴趣,但旁边导师知道了沈家同他的关系后也在极力劝说他去。
那种场合下魏延行不好再说拒绝的话,还是来了。
这出不大不小的闹剧过后,魏延行再没耐心应付任何人,好在也没人再敢去找他的不痛快。
大家明面上就这样过去了。
宴席过半,气氛又逐渐热闹起来,亲戚们开始起哄让沈景州给长辈敬酒。
“景州,咱们这一桌长辈可是专门推了手里的事,特地来给你接风洗尘的,你怎么也不得表示一下?”
“咱可不接受包圆儿啊!”
所谓包圆就是统一敬酒,一桌人敬一次就够了。他们的意思是要让沈景州挨个来。
林韵怕孩子喝坏了身子要阻止,但沈景州已经端着酒杯大大方方地站起来了,“应该的,我出国这么多年家里父母承蒙各位长辈照顾了。”
说着他真的开始挨个敬酒。
喝到一半林韵又开始担心,她刚打算站起来制止,却被沈父按住,沈父冲他摇了摇头,意思是别干扰孩子应酬。
轮到魏延行时,魏延行不动声色地用手覆住面前的酒杯,“我开车。”
沈景州动作一顿,随即笑开了,“延行就算了,我这是敬长辈,咱们的酒以后再喝。”他眼神一转,落在了沈宿星身上,“来吧弟弟,跟大哥喝一杯?”
沈宿星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肚子好像痛的更厉害了,他潜意识地觉得自己不能喝酒,但在场的人都看着呢,他傻不愣登地也喝了。
有亲戚打趣道,“应该弟弟给哥哥敬酒,哪有哥哥给弟弟敬酒的呀。”
沈景州笑道,“都是一样的。”
旁边魏延行始终皱着眉一言不发地看着,但也未阻止。
过了一会儿沈宿星腹痛加剧,他捂着肚子,酒一下醒了不少。
魏延行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沈宿星摇头,“没什么。”
一个大男人喝两杯酒就这样了,魏延行以为他娇气的毛病又犯了,微不可查地撇了撇嘴。
但沈宿星似乎越来越痛苦,本来因为醉酒红润的脸逐渐失了血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他实在承受不住,匆匆打声招呼后捂着肚子踉跄地出了包厢。
魏延行直觉不对,立马跟了上去。
包厢外面的走廊上,痛到极致的沈宿星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倒了下去,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跟着出来的魏延行推开包厢门便看见这一幕,那一瞬间他的心脏好像就揪住了。
“沈宿星!”
他焦急地跑过去把人抱起来,沈宿星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沿着额头滑落,状况看起来很糟糕。魏延行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声音竟开始发抖,“哪、哪里不舒服啊小星?”
沈宿星痛到快不能呼吸了,但还残存着一丝意识,“送我去医院......”
03 22:22:46
第十章
“好、好,咱们去医院。”魏延行彻底慌了心神,抱着他疯了似的往酒店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