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拧起?,下一秒,沈朝重重拍掉肩头上的那只手。

“为什么要靠这么近,你想做什么?”很凶,像应激炸毛的猫。

气氛凝固,宴雪然低下头看?,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和沈朝几乎长得一样的人脾气会截然不?同。

但?他本来就不?会深思他人情绪的出现?,只是做出显而易见的判断:“你对我有意见。”

“要你管?”走又走不?了,太心急也显得破绽,沈朝心里怨恨越发明晰。

“你是谁?”宴雪然又回到?一开始的问?题。

偏过头,避开男人专注目光,沈朝深呼一口气:“这是我爱人办公室,明白了吗。”

还是没忍住带了点讥讽。

回头,迎上眼前男人视线。

“爱人?”轻轻复述了一遍,宴雪然面部肌肉奇异地绷了绷:“你结婚了?”

说出这句话,下一刻,沈朝就听到宴雪然浅浅嗤笑了一声,没有掩饰的意思。

显然是不?太相信。

“......”

“吱呀”一声,傅斯言推门而入,就看?到?那位不?常见的同事正在自己位置同自己的小未婚夫挨得很近。

“宴老师,怎么了?”傅斯言算是个体面人,察觉到?这不?对劲的气氛也没有什么多余反应,只是走近沈朝身边,就那么自然而然牵起青年的手:“朝朝,你眼睛怎么红了?”

宴雪然濒临恼火的情绪终于在听到?“朝朝”这一称呼后冷静下来。

这样一个与他那么像的人,还叫“zhaozhao”,宴雪然看?不?出问?题才奇怪。

只是眼前?这旁若无人的亲密一幕还是刺痛他的眼睛,男人用力闭眼,理智回线:“他刚刚有些不?舒服。”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如此?相像的人,像是深怕他不?上当一般,名字发音也同样。

宴雪然冷冷扯了一下嘴角,利落离去。

讨厌的人离开,亲近的人回来。沈朝深深汲取着来自傅斯言身上的木质冷香,情绪慢慢被安抚下来,来自对于讨厌人的厌恶与畏惧让他不?自觉更靠近傅斯言一些。

宴雪然临出门前?,就见到?刚刚还在对自己呛气的青年此?时已经毫无犹豫地贴上自己那位同事的胸膛。

如此?径然不?同的态度。

不?知廉耻。他关门离去。

门合上,沈朝心情更放松许多,傅斯言轻轻捏住他的手,往自己脸上带,表情格外温柔:“怎么了,朝朝?”

沈朝抬头,不?动声色摇头:“我有点胃痛。”

傅斯言:“是吗?现?在还难受吗,我刚刚开门,还以为你们在争执?”

“我是不?喜欢他,表情冷冰冰的,好吓人。”沈朝由衷说,又压下后面的话,若无其事地贴的更紧,“现?在还有一点恶心头晕,我没有办法学?习了。”

傅斯言微凉的手掌轻抚上怀里人的脸颊:“为什么要学?习呢,难受的话我们回家好不?好。”

回哪里呢?沈朝不?想问?,他现?在只有一点劫后余生的疲惫,还有一点厌倦。

他们最终回到?了傅斯言的那套平层里,沈朝喝了一杯牛奶,又被傅斯言哄着吃了药还有糖,牛奶还有药,以及精神上的疲倦,让沈朝进入沉睡。

傅斯言放下杯子,坐在青年床边。

他先是目不?转睛地盯了好一会儿睡梦中?的人,又忍不?住伸手去捏床上青年的指腹,触感温热柔软。

又去探对方的额头,没有发烧,再借此?碰触到?沈朝的鼻梁、眼皮,最后轻轻点上唇|肉。

真?是好可爱,好令人怜惜的一张脸。

傅斯言也不?知道怎么了,或许这就是常人口中?的热恋期,明明也没有相处过很久,可是就是会忍不?住想起?他。

真?的会有这么快速且深厚的喜欢吗?

傅教?授对此?陷入过深深的思绪,可那点见不?到?对方的沮丧、没有办法和沈朝交流的愁闷告诉了他答案。

甚至为此?感到?更自卑:沈朝比自己小好几岁,身体又是那么健康,家庭关系也十分?和睦。

而他呢?年龄大不?说,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体实在虚弱...想到?这儿,傅斯言有些难起?启齿般揉弄床上人耳垂。

更何况,他家水深,沈朝那么纯净,自己真?的可以始终保证沈朝不?受干扰污染吗?

他觉得自己像占了大便宜的混蛋,仗着家世,让别人家如珍似玉对待的孩子懵懵懂懂投进他的怀抱。

当真?是一点也不?光彩。

傅教?授完全忘记了,在这件事提出来的最初,他对于除了他之外人的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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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雪然带着一身被戏弄的愠气回到?别墅时已是傍晚,提前?叫好的食材被物业管家放在门口。

他一天没有吃饭,却不?怎么觉得饿,胃或许是痛的,可身体其他地方也不?太舒服。

宴雪然统统不?管。

沈朝走后,他也开始自己尝试做饭,之前?青年会说他好冷漠,从不?对他好一点。

别人有的,他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