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别人家弟弟有用?”沈朝揪着衣摆,装起可怜样子,试图唤起兄长的爱,“别人家弟弟那么厉害,我之?前还是个小?傻子。”
楚琅不说话了,也不“哼”了。
好一会儿没?动静,沈朝抬眼看,眼前的大男人已经泪流满面,眼圈鼻头红红。
“小?宝,哥哥不是这?个意?思。”楚琅语气哽住,“哥哥只是担心、担心你会过得不好。”
他没?有办法去和沈朝讲那些来?自傅家腌臜阴森的细节,沈朝或许也听?不懂,况且,恐吓他做什么呢?
楚琅已经不算多年轻了,他临近三十,却仍旧感?觉自己一事无成,对于楚家的家业别说开拓,连守成也做不到。
沈朝去和傅斯言在一起,对楚家固然是好的,可他实?在舍不下心。
沈朝扣了扣手指,看着楚琅安静痛哭模样,像是意?识到了自己做错了事,有些惴惴不安。
他抱住楚琅,安慰道:“哥哥...你不要伤心,你难过,我也很难受。”
楚琅摸了两?把脸,又用茶几上的冰酒敷了敷脸,勉强恢复镇定。
“哥哥也不是怪你,哥哥是怪自己。”语气很平静。
沈朝讪讪的,觉得自己真坏。
但转念一想,楚琅接受不过来?也很正常,毕竟这?幅身体当了那么多年小?傻子,醒来?恢复神智没?多久,就?会在外面和男人亲嘴了,真是吓人。
这?和自己家养的小?猫刚在和家里人撒娇转眼就?出去鬼混了有什么区别?
楚琅已经很有气度。
唉,要怎么办?
“哥哥,你吃不吃蛋糕,我再给你切点过来?。”沈朝找个借口溜了。
出了套房不远处的走廊拐角,果然有个人影杵在那,沈朝走过去轻轻推了那人一把,埋怨道:“你和我哥说那些做什么?”
小?猫发脾气了,傅斯言没?被推动,嘴角翘着,指腹在表盘上蹭两下,语气不紧不慢的:“我只是想告诉一下楚总,我听?说,两个人在一起后是要见家长的。”
“是不是太快了,也有点太敷衍了,”沈朝果然有点没?良心,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今天是我生日呢,下次吧,今天不算不算。”
傅斯言听?懂了沈朝的言外之?意?少过了一个纪念日。
真是可爱,真是鲜活,连自己的病体都似乎被振奋了,唇边的笑明显几分,傅斯言低头捧住沈朝的脸,对着贴了贴。
“你脸好热,喝酒喝的?”距离很近,气氛很暧昧,姿态也如咬耳朵般,“朝朝你的确容易醉。”
挨得这?么近,旁边的视线都被挡住了,又只有眼前这?个人,其他感?官都放大,沈朝捕捉到来?自傅斯言的有力心跳,咚咚咚,每一下都好似带着他一起。
长长睫毛不安地?颤了颤,又掀起和眼前人对视,青年小?声反驳:“才不是,明明是你咬的。”
低低的笑声再传来?,两?人的气息也要交融到一起了,傅斯言总带着虚弱的凉意?,沈朝却是热气腾腾。
男人身上的木质冷香黏着沈朝的嗅觉。
脸颊也是,只感?受到对方双手贴着他的温度,连手心的触感?是柔软还是僵硬都不太能分辨了。
傅斯言:“好不一样的感?觉,我好喜欢你。”
沈朝不说话。
傅斯言又说:“不要冷落我,理?理?我。”
什么小?学鸡,沈朝忍不住不说话了,“我理?你,这?段时间我去听?傅老师讲课好不好?”
也没?有多少天,临近学校放寒假也就?十几日,沈朝想的很好,正好他们发展一下感?情?。
傅斯言说喜欢他,沈朝并不怀疑,但楚琅说的也没?错,这?点喜欢微不足道,来?得容易去得也很容易。
倒不是说希望得到来?自未婚夫这?个身份的喜欢,沈朝只是希望喜欢自己的人可以再多一点。
多一个也好,他也会努力去喜欢对方的。
总不能每个人都像那个人一样冷心冷肺吧?沈朝觉得自己命应该也不会那样惨,就?拿再活一世说,他都再活第三次了,命运实?在待他不薄,虽然前两?次都是短命鬼。
“我还想亲亲。”傅斯言好像有点沉沦于此的意?思,但这?也不能责怪于他,毕竟沈朝的唇看上去亮晶晶,格外红润,十分好亲的样子。
至于好不好亲,没?有谁会再比傅斯言更?了解。
沈朝有些为难,侧头看了一下周围,才慢吞吞拒绝,哼唧唧的:“不可以了,已经肿了。”
“不过,”他话音一转,稍稍踮起脚仰头,贴上对方微凉唇瓣,“我可以偷亲你一下。”
触感?转瞬即逝,沈朝拿开捧着自己脸的手掌,“我现在要去找妈妈和哥哥了,再见哦。”
无论是那触之?即离的吻,还是眼前人和他说再见后离去,都太快了,傅斯言带着迷茫睁大眼,沈朝已经走远了好一段路。
看着离去的身影,傅斯言掩住嘴唇,笑声轻轻,但下一刻脸色又迅速苍白了起来?,胸腔里冒出的痒意?简直止不住,男人闷声轻咳了几声,随即大口喘气好几下,才勉力止住自己的病态。
助理?终于找到他,连忙为雇主?披上外套,在一旁轻声询问:“先生,外面夜深露重,我们回去吧。”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耽误了这?么久,宴厅人群好像都散了。
手指轻蜷,傅斯言颔首,后知后觉感?到一丝疲惫,但心房却是暖融融的,都是因为今晚这?个人。
好奇妙、美妙的感?受。
“与楚朝的婚礼,年后可以尽早举行吗?”在车上,他这?么闭目询问,指腹轻轻摩挲着椅靠,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两?人之?间古怪的举动。
又忍不住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