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子好不容易扑灭面?上的火焰,被?烧焦的位置缓缓复原,有些委屈地?再次靠近,却被?奈落的蛛丝拦在外面?:“我错了,只是?太渴望与父亲您心意相?通。”

日暮环对他冷下脸:“滚。”

令人感觉到耳鸣的爆炸声在吉原花街中心响起,最先赶到的是?音柱,只是?出刀就斩落堕姬的脑袋。

她?簪着四魂之玉的脑袋落到双腿上,大哭大闹起来:“我是?上弦之六,我是?大人心中特别的鬼,我很厉害的,我可是?为大人拼上灵魂在战斗的,都怪你们!”

“哥哥!”

“父亲怎么给了她?那么大一块四魂之玉,偏心。”白童子被?那一闪而逝的光吸引视线,舔了舔嘴唇,“但是?没用的,堕姬的灵魂之所以没有被?标记,是?因为她?靠着妓夫太郎的愿望才变成鬼的,才不是?因为她?的灵魂有什么特别之处。”

日暮环捕捉到两?道朝那边而去的身影:“我知道。”

“就算让她?许愿又怎么样,那么弱小?的家伙有什么资格留在您身边……”白童子几乎咬碎牙根,他瞪了一眼奈落:“你怎么这么没用,就一点意见都不敢有?”

奈落从后方贴上日暮环,他的黑发铺了青年满身,几乎将后者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有没有用得问用的人,再怎么样也比被?骂滚好一点。”

白童子:“?”

他嫉妒得发疯,“只为了不让力量回到那个鬼身上,被?我吃掉也是?一样的。”

奈落故意火上浇油:“你试试呢?”

在两?张相?似的脸对峙时?,日暮环突然从他们之间消失,再次看到已经是?在一片废墟旁。

他掀开坍塌的屋盖,从瓦砾间捞出一个穿着水红色和服的小?女孩,她?的双手间紧紧捏着一只挂坠。

日暮环记得她?,好像是?个叫玲子的小?女孩。

吉原花街几乎被?音柱弄出的爆炸夷为平地?,随着蛇柱和炎柱的加入,战斗直接进入白热化。

建筑难以保全,日暮环这段时?间累死?累活当传教?士的成果也被?毁坏大半,他将玲子送到安全的地?方,突然就有了点火气。

杀鬼就杀鬼,怎么把他的餐桌都掀了?

原本在江户时?代放帐的前车之鉴,还有所犹豫。

可看着被?波及得越来越大的战场,日暮环干脆将食指、中指并拢放于胸前,“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暗色的帐将原本就灰暗的夜空覆盖得更?加黑沉,无?论是?柱还是?正在战斗的上弦六兄妹二人,都感觉到了森冷的寒意将他们包裹。

半圆形的幕布缓缓落到地?面?,炎柱立刻大声指挥:“炭治郎,去看看什么情况!”

如果不是?野猪头套遮掩,伊之助的惊恐就要完全暴露了,第一次主动将腰间的衣服拢上肩膀,“不妙不妙,本大爷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

炭治郎赶到幕布的最边缘,在街道的尽头发现了将小?女孩送出黑色屏障的日暮环:“日暮阁下,你这是?在做什么?”

日暮环朝他勾了勾手指:“是?结界,你们的动静太大了,可以保护普通人,但又会因为普通人的恐惧催生?出一些怪物,所以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

在他怔愣之际,耳边响起扭曲怪异的声音,“摇钱树、摇钱树在哪里?!”

一个高度接近两?层房屋的身影出现在炭治郎眼前,她?穿着熟褐色的和服做鸨母打扮,满头都长满歪七扭八的眼睛和嘴,宽大的袖口下伸出八只手,上下打量少年后,斥责道:“劣等货色!!”

日暮环的刀刃挥舞而出,直接越过少年的身体,贯穿那个面?目模糊的身影,淡紫色火焰冲天而起,照亮残破的花街。

而另外半边因为宇髄天元造成的爆炸,满是?橘红色的熊熊火焰。

“炭治郎,这个结界只能?出不能?进,低等级的咒灵用日轮刀祓除绰绰有余,如果有找到幸存者,送到外面?就可以。”他留下一句话,便?匆匆进入战场中心。

蛇柱削掉堕姬的脑袋一脚踹飞,眼前的房梁上突然冒出一团长着眼睛的腐肉,挥刀切碎之后溅出的粘液落到地?上,长出更?多带着眼球的腐肉。

他最先看到靠近的日暮环,提刀来到后者身前:“你在搞什么鬼?”

日暮环看都没看他,淡淡道:“既然被?奉做神明,保护我的信徒也是?理所应当吧。”

日轮刀在神官面?前被?一把薙刀拦住,白童子眼里?的怒火将那三个字衬得格外清晰:“不准用刀指他。”

“上弦叁!”

白童子的薙刀像黏在小?芭内的日轮刀上,他的声音穿透各种攻击造成的轰鸣,直接进入他的耳朵:“你很自卑的吧,你觉得自己有罪,但错的真的是?你吗?”

像一把钝刀,将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剖开暴露。

上弦叁的声音像从心底响起:“凭什么遭受这一切的是?你?食人的蛇鬼可恶,那些人类就完全无?罪吗?”

“她?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一时?之间,小?芭内分不清这句话到底是?白童子所说,还是?他在面?对幸存的表姐指责时?冒出的真实想法。

只是?恍惚间看到一张甜蜜的笑脸,才重新握紧日轮刀:“蛇之呼吸·叁之型·巢绞!”

白童子薙刀旋转,险之又险躲开对方的攻击,发出一声轻嗤。

另一边被?音柱和炎柱围攻的妓夫太郎脑袋被?斩落,骨碌碌滚动到被?蛇柱踢远的堕姬身边,两?只逐渐还是?化作?飞灰的脑袋并在一起互相?责怪。

更?令人震撼的东西?在花街中心冒出,她?长着一张绝美的脸,眼尾梅色晕染,鬓发高耸插满对称的发簪和花朵,身穿层层叠叠的花纹华丽的深红色打褂,精致的腰带在身前打出繁复的结,脚踩二十厘米高的木屐,一步一步朝众人走来……

伊之助搓了搓身上的汗毛,“这是?什么,和那个恶心的蚯蚓鬼长着一样的脸。”

炭治郎也赶了过来,却在看到对方的时?候脚步难以迈出,双手捏着刀颤抖:“这也是?上弦六吗?”

三位柱严阵以待,呼吸□□流使用,却无?法在对方仿佛舞蹈一样的步伐中再动弹一下。

“不,应该说是?特级假想咒灵。”日暮环站到街道正中间,挡住花魁的去路,“吉原这条花街,从江户时?代就流传下来的恐惧,就是?这个名字带有‘姬’字的恶女花魁。”

善逸的鼻涕泡破掉,在和咒灵腰带上硕大的眼睛对视上时?,重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