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蕊说到蒋英齐时顿了一下。亲姐姐生死未卜,做弟弟的却更关心个人隐私泄露,实在引人怀疑。
英贤对此不予置评,她猜英齐又在外面搞了什么不想让蒋震知道的事,所以才这么激动。
至于杀她,她倒宁愿他有这个魄力,也好过做个扶不起的纨绔。
英贤问:“那你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发现。”
说到这个,柯蕊颓然:“没有。老板,大少爷这两天连公司都没去,一直待在老宅,接电话都用公放。我查过,他名下那几家小公司也没有动静。老板,接下来该怎么办?”
英贤陷入沉思,依旧理不清头绪,那感觉如同被一团迷雾笼罩,任她怎么看都看不真切。
心中烦闷,她决定从股票下手:“柯蕊,你记不记得CT资本的弗兰克?”
蒋氏是在香港上市,其中CT资本是持有量最大的机构之一。英贤上任后没多久,就想办法与CT资本的副总弗兰克搭上关系。
弗兰克好赌,永远欠债,而英贤的要求也很简单,只要消息,不需要他进行任何操作。弗兰克这才同意两人“合作”关系。
“记得,老板,要找他吗?”
“对,你问问他,最近针对蒋氏的交易有没有什么异常。”
问归问,英贤对此不报希望。股票交易相比其他方式来说透明度太高,量大了根本藏不住,而量小又没什么用。
逼宫这种事,只能一次成功,否则葬送的就是自己。
柯蕊犹豫:“弗兰克胃口太大,老板,不如找沈先生?从证监会入手也能查到这些信息。”上次牵线搭桥就替他还了三百多万的赌债,这次有求于他,还不得要更多。
英贤想也不想,果断拒绝:“这点小事不值得麻烦他。”
关系用多了招人烦,狐假虎威是有限度的。
沈东扬是她最逼不得已的底牌。
柯蕊咋舌,性命攸关的事还小?
“老板,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英贤说:“这一两天。”
再拖下去,对公司不利,如果还是没有线索,便只能放弃。
柯蕊放下电话便联系弗兰克,没想到还真问出点东西,当然,弗兰克也趁机狮子大开口。
拿到消息,柯蕊立刻通知英贤。
据弗兰克说,两个月前,一家名为万里鹏程的小型机构突然开始大规模做空①蒋氏,当时就引起了业内一些的注意,但是因为万里鹏程规模太小,他们都没放在眼里。
弗兰克因为与英贤的合作,提早通过私人关系查到万里鹏程的资金大都来自一个叫林国峰的人。直到近日蒋氏股价暴跌,万里鹏程狠赚一笔,他才敢确认有问题。
等他想联系英贤时,就看到了她车祸失踪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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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暂时不知道林国峰是谁,但总算有了点突破。
挂断电话,英贤向徐夏夏借来笔纸,画出蒋英见与妻子董苒、母亲庄月琴的人物关系图,仔仔细细捋上一遍。庄家亲戚众多,她也不能全部记得,多亏董苒婚前是演员,八卦号在她结婚时将庄月琴从头到脚八了一遍,为英贤提供不少线索。
可无论她怎么找,都没找到林国峰。别说林国峰了,连个姓林的都没有。
难道真是一个单纯走运的人?
不可能,英贤不相信运气。
有什么东西在她脑中蠢蠢欲动,就是无法破土。
她拿着笔在蒋英见的名字上不停画圈,墨迹几乎洇透稿纸。
到底漏掉了谁?蒋英见还和谁有关系?
英贤扶额叹气,死马当活马医地写上蒋英思三个字,火光电石之间,她恍然意识到自己居然犯了灯下黑的错误。
她本能地认为蒋英见不会用蒋家亲戚出面做这种事,是以注意力全部放在盘查董苒和庄月琴的关系上,就这么漏掉了蒋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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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做空:普通股票投资是我觉得这支股票会涨,先现在买下来,等将来它涨了再卖出去。做空是反着来,我认为这支股票会跌,我先“借”别人的股票按照现在价格卖出,等它跌了再买入还回去。
大陆股市不可做空,港股、美股可以。
鹅绒锁恶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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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英思不会亲自出面,可她有丈夫郑清远。
脑中迷雾退散,英贤如同打通任督二脉一般,迅速回忆起郑清远的母亲姓就林。两人曾在蒋英思的婚礼上有过一面之缘。
有了方向,柯蕊很快查出林国峰是郑清远的舅舅。
林国峰是中学物理老师,一辈子没炒过股,何来做空之说。
事情已然明朗,英贤心情复杂,有惊讶,更多却是失望。
她惊讶的是蒋英思一鸣惊人。这位二姐在她心中的形象很模糊,甚至可以说没有存在感。
蒋英思是最标准的豪门闺秀,大学主修比较文学,以一个不好不坏的成绩毕业,喜欢名牌,花钱大手大脚,毕业后直接进入蒋氏广告公司工作,表现中规中矩,比起上班,更热衷于各类社交活动。
郑清远则是蒋英思大学学长,可以算是半个上门女婿,家境一般,但长相、学历、能力倶出挑,因此蒋震也算满意,将两家电子公司交给他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