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撞着穴口发出啾咕的水声,裴择木一声又一声婉转酥骨地叫,昭示他舒服到不行。

谭昊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他绝对可以叫裴择木的身体体验天堂般的高潮,但他迷茫的是,裴择木的心呢?

万一裴择木真只是玩玩他怎么办?

这种万一他不是没想过,在亲眼目睹裴择木和姜可欢爱的那模样之后,这种万一的焦虑填满了他的脑子。

他可以接受裴择木和其他人做爱,可以接受裴择木做个只把他当按摩棒的渣男,甚至可以接受裴择木暂时不爱他,讨厌他,冷遇他,对他若即若离。但他唯独接受不了裴择木爱上别人了,彻底地把原来交予他的心,转手交给别人。

因为他真正想要的不是裴择木的身体,是裴择木的爱。若是没有爱,眼前皮囊纵然再美丽,也不过一副空虚躯体,无法令他产生欲望。

他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裴择木湿热的眼皮上,试图唤醒情欲底下的其他情绪。只要裴择木有一点点喜欢他就好了,他是这么想的。

“谭昊...快到...快到了呜呜...”

手指冲撞着穴道,撞在敏感点上,裴择木被爽得流出生理泪水,两条腿不安地乱蹬。

“裴择木,我喜欢你,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湿润的液体沾到脸上,那不是自己的眼泪。裴择木努力睁开湿哒哒的睫毛,发现谭昊又哭了,哭得比自己还要可怜。但是,下面的手指快把他捅穿了。

裤子被拽下去,被子被掀开来,裴择木看到谭昊将手指从腿间抽出来带出一片水渍。他刚想说别出去,手掌就掴了过来,扇在阴蒂上。

又来了。

强烈而可怖的快感。

裴择木大叫出来,喊着不要,身体却自觉地挺起腰,把阴户往谭昊掌心递。

“裴择木,你说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裴择木快速闪过这个念头,随后脑子被快感侵刷过,只剩下欲望。他连呻吟都带着颤抖,哪有空回答谭昊的问题。

谭昊停下手掌,掌心按着整口穴来回摩擦,磨得阴蒂发疼又极爽。裴择木大口喘气,说不出活。

“裴择木,你回答我啊...”

话音落,又是一掌,穴口挤出一包亮晶晶的淫水,裴择木的阴茎颤着抖出淅淅沥沥的黏液。

裴择木爽得浑身都抖起来,瞟了谭昊一眼,只见他涕泗横流,好不委屈。

这跟威胁有什么区别,可哪有人一边威胁一边哭的。

掌风刮过,阴蒂被手指鞭了第三下。一瞬间,裴择木觉得身体和灵魂都要交出去了,然而他心里有气,气不过谭昊这般置身事外。他在床上浪荡得像只发情的猫,谭昊却在旁边扮起了一心求爱的圣人。

他不甘心,又羞耻,咬牙切齿地骂道:“谭昊...你混蛋...”

谭昊被骂得一愣,贴到裴择木脸上,眼泪簌簌掉下来。

“我现在不混了...你就再给混蛋一次机会吧...”

谭昊语无伦次,但手上一点不耽搁。快感席卷了全身,裴择木被他搞得骂也骂不出来了,高潮迭起,痉挛着前后都达到快感的巅峰。阴茎射出精液,穴里也涌出一大股水。他虚脱地躺在床上,谭昊还在絮絮叨叨地哭诉,乱吻着他的脸。

第七十二章

裴择木本来就没睡够,被谭昊搞得浑身乏力,意识摇摇晃晃又飘进了梦乡。等睡足了再醒过来是中午十二点,家政的阿姨来了,但不见谭昊的踪影。阿姨转告他,谭昊有工作先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裴择木直觉觉得谭昊在说谎,他没有工作,只是为了躲避自己。

早上的性爱体验是舒爽的,但裴择木想起来却是难以描述地别扭。

先不说谭昊那番不依不饶的追问是怎么回事,他的眼泪实在来得过于莫名其妙。裴择木自认对谭昊够纵容了。他不可能这么快就原谅谭昊,也没有这么快步入一段感情的打算,说好的慢慢来,不料谭昊怎么突然发起了疯。是不是男人都这样,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他三分颜色就开染坊,谭昊愈是要追问,他愈是不想给承诺,怕姜可的结局重蹈覆辙。

裴择木越想越郁闷,越想越气,连带谭昊以前犯下的罪也在心里翻起了旧账。曾经他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的事情在记忆里活过来,那些谭昊哄骗他上床的,无视他的分享欲的,背着他跟其他人卿卿我我的,叫裴择木怒火中烧,但也反让这个人占据了他更多的心思。

谭昊消失了两三天后出现,裴择木没给他好脸色,谭昊只好哭丧着一张脸来哭丧着一张脸走,过了几天又带着哭丧的脸来。裴择木看不下去,说他要做就做,别摆一张臭脸,谭昊竟然无视了他的性爱邀请,又哭哭啼啼地走了。这种事情重复了两三次,裴择木就忍不了了,谭昊的行为在他看来跟威胁无异,后来他连门都不让谭昊进了。

裴择木的烦闷无处说,就找上了舒文。一段日子的接触下来,两个人的关系亲密如闺友,舒文表面看着八卦,但实则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裴择木慢慢放下戒备,交代了他的那些糟心事。从季念景到姜可到谭昊,他都事无巨细地说了,听得舒文时而惊掉下巴,时而眉头紧皱。

舒文评价他的感情经历,有种花心又专一的感觉。

其实他自始至终,都只喜欢过谭昊一个人。但正因为如此,裴择木更懊恼。

谭昊凭什么的?

舒文说她知道,凭他那张脸,然后以过来人的姿态拍拍裴择木的肩膀。舒文如今对谭昊算是彻底放下,尤其是在听完他和裴择木的故事以后,甚至还冒出了幸灾乐祸的看客心理。

交给我吧,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舒文眯起眼睛,裴择木一瞬间觉得自己被看穿了,赧然地低下头。

舒文真的知道他想要什么吗?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此时比起爱,他更想要性。

曾经的谭昊对爱嗤之以鼻,现在被爱弃之如履。曾经的裴择木对性敬而远之,现在却趋之若鹜。

土话说,对的时间点比对的人更重要。是不是对的人尚且未知,时机他们是完美地错过了,一段感情蹉跎多年没有结果就应该放弃,可裴择木有预感两个人还要纠缠好几年。

说起来,裴择木生气的原因之一,是谭昊最近对他不感“性”趣了。难道他对谭昊没有性吸引了吗?那可怎么办,他还没有跟谭昊睡够呢。世人都宣扬真爱难寻,但实际上,找一副契合的身体,不比找一个情投意合的人容易。

他以为经验丰富的谭昊懂他,谁知道那人笨得像刚开化。

谭昊,在某些方面确实刚开化。裴择木最近不让他去他家了,谭昊的理解是,因为姜可要来。他没了以前那份坦荡,两个人要是在他面前真你侬我侬起来,他估计自己能当场哭晕过去。在家抱着自己舔伤口,一件事的出现倒是给了他一线生机。

舒文主动联系他了。

看到消息第一时间,谭昊就开门见山地问裴择木,拜托舒文帮他想想办法追人。舒文也不跟他客气,叫他拿出些诚意,结果没过几天就收到了两个大导演的橄榄枝。

他们这年纪,光靠纯爱是追不到老婆的。舒文确认了一下,谭昊的脑子还算零清。

收到诚意的舒文动作很快,带裴择木去了个好玩的地方。她gay蜜新开的酒吧。为了庆祝开业,酒吧举办了drag queen变装皇后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