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笑!”
“嗯,不笑了不笑了。”
话音一落,他果真没再动?,也?没再发出任何声音,好似睡熟了。方清珏硬着头皮继续,可异物感越来越强烈,没一会儿就忍受不住了,起身想撤退。
就在这时,抓着他头发的那只手突然按住了他的后脑勺,往喉咙深处怼了一下。
“仔仔……”江川抽着气说,“浪费粮食可不是个好习惯。”
方清珏瞬间?呛出了泪花,红着眼睛骂骂咧咧:“你大爷”
一句话还没骂完,那只抓着他头发的手向?上一拽,他就被迫抬起了头。江川不知何时坐了起来,凑过头来含住了他的唇,舌尖勾着他的软舌将那股味道彻底搅弄开,混进津液里,然后再用?很大的力道吮吸走。
在这个凌乱的深夜,他们?从一个笑一个喘过渡到一个撞一个抖,最后变成一个疯一个哭。
带着哭腔的骂声回荡在房间?里,江川用?手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说:“这房子不隔音,你猜睡在隔壁的老伍会不会听见?”
方清珏登时感觉羞耻极了,张嘴死死地咬住了他的手掌,不肯再发出任何声音,江川的动?作却变得更凶了,“好会抖啊,小刺猬。”
他不断唤着小刺猬小刺猬,声音轻得像蛊惑,更似诱哄。方清珏微仰着头,半睁半阖的眼睛里蓄满了水光,感觉停留在墙上的月光都在晃动?中摇出了银灰般的虚影。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听见江川哑着嗓音在耳边说了句不知是哪国的鸟语,语速很快,所?以他依旧只听清了开头的dubist。
一旁的耳机仍在播放音乐,这句话和?温柔嗓音哼唱出来的“It doesn't matter whether you responds or not”同时回荡在房间?里,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分?外?缠绵。
*
港城有个传言,跨年?那一刻的言行关?系着一整年?的气运,如果这晚没守岁就早早睡下了,那一整年?都会过得浑浑噩噩。
所?以春晚倒计时一开始,胖婶一家就都抓了把硬币,徐招娣埋头做数学题,陈序一边看?武侠小说一边和?徐招娣连麦。
方清珏原本是不信这些的,可从初一到初七,整整七天他都没能出得了门,甚至有时候他都睡着了,江川也?睡着了,但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们?是抱着睡的,亦或是江川梦到了什?么不可描素的东西,居然能在睡着的状态抱着他亲,亲着亲着他们?就都醒了,然后……
然后他硬是被逼得质疑起了唯物主义。
初八,他把江川连人带枕头扔出南卧,反锁上门,在屋里闭关?做了一天拓展卷。
初九,标榜男人本色的某个人终于老实了,在他趴在床上做题时安安静静地坐在写字桌前批改卷子。
深冬的阳光暖洋洋地洒落进来,在他周身渡上一层淡淡的光,又将影子斜斜地铺在地上,少许沾在床边,在水蓝色的床单上落下圆润的拓影。
方清珏伸出手,用?指尖触摸他的影子,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暖意,确切的说,是确认自己被爱的满足感。
“你怎么不忙那些设备了?”
“曲子都编完了,自然不用?忙了。”
程焦的合同里写明每年?至少要给他一首曲子,江川一口气把五首全做出来了,一年?给一首。
“这么快?”
“随便编着玩的,质量肯定没法?儿和?以前的比。”
“那他用?了吗?”
“已经填好词了,就是不知道哪个歌手会买。”
谜底很快就揭晓了,这首口水歌被一名网络歌手买了过去,八中开学时已经成为开年?洗脑神曲传遍大街小巷。
徐招娣过生日这天,陈序请客到算了酒吧庆祝,酒吧里的驻唱歌手也?在唱这首歌,方清珏听得直摇头,深度怀疑这是江川用?脚编出来曲子,水平和?专属情歌差了十万八千里。
“好吵,你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
“你懂什?么。”陈序不拿好眼神看?他。
他请的人不多,算上方清珏一共五个人,刚好是学习小组加他一名编外?人员。
王筱是个人来疯,一进来就拉着徐招娣进了舞池。不知道是不是被传染了,徐招娣一改娴静的性子,在昏暗的角落蹦跳着高声尖叫,比起跳舞,更像发泄。
崔健有点怕陈序,老老实实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玩手机,没有说话的意思。陈序也?低着头,左手攥着小米,右手拿着魅族,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方清珏凑过去,看?见他在百度苯基乙胺。
“你还知道苯基乙胺呢?”他有点意外?。
“瞧不起谁呢?”陈序白了他一眼。
“从哪儿看?见的,查得这么认真。”
陈序没回答。过了一会儿,可能是实在没查到有用?的,才说:“我才发现她给我的备注是这个。”
闻言,方清珏重重地啧了一声,纳闷道:“她怎么就看?上你了。”
陈序抬手想打人,被他抓着手腕按了下去,解释道:“它是一种激素,被称为爱情荷尔蒙,在人体能存在一年?左右的时间?,有人以此证明人不是长情的生物,觉得至死不渝的爱情违背了人的天性。”
“原来如此。”陈序若有所?思地问,“你信这个说法?吗?”
“不信。”
“我也?不信。”陈序把手机揣进兜里,起身说,“蛋糕在威哥那,我去取一下。”
方清珏嗯了一声。
他这一趟走得有点久,回来的时候徐招娣和?王筱正好从舞池出来。
“蹦得开心?吗?”崔健终于收起了手机。
王筱和?徐招娣双双倒在沙发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谁都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