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着寻找话题：“校长刚刚跟你说什么了？没有故意为难你吧，要是有你跟我说，有我在没人能再为难你的。”

昨天他还让人去盯着那夫妻俩了，如果那两人从派出所出来还敢来学校撒野，就第一时间拦住他们。

裴婉芙摇了摇头：“没有，校长还是很明事理的，他说会跟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就好。”齐诺说完，又想到昨天自己在仓促之下的告白，“其实昨天我在图书馆说的那些话……”

都是真的。

后面的几个字还未说出口，恰巧裴婉芙也开了口，而且是一样的话题：“你昨天说的那些话，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我安全下来才说的，你放心，我不会当真，婉仪那边……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在婉仪那里解释。”

齐诺本来还因为她主动要和他一起走的好心情顿时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原来她是为了说这个。

“如果我说那句话是真心的呢？”齐诺试着插科打诨地说出来，然而他发现自己却连一个笑都扯不出来。

裴婉芙脚步停下，目光平静中带着几分不赞同：“齐诺，今天不是愚人节，这种玩笑并不好笑。”

“我先回去了。”说完要说的，裴婉芙便没有要再与齐诺一起走的意思，随即加快了脚步离开。

“可我没有开玩笑……”齐诺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说道。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但齐诺也没完全灰心，现在他才刚刚正视自己真正的心意，而且裴婉芙刚刚经历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这个时间点并不是个挑明的好时机，即使说了她也确实不太可能相信。

慢慢来吧，他会努力做到让她相信自己不是在开愚人节的玩笑。

……

杨贺文这边基本已经解决，对于他的惩罚只是时间问题，而除了他以外，裴婉芙可还没忘另一个。

这一次接到裴婉芙的电话，陈秘书更带了几分激动：“喂，裴小姐，请问是找沈总有什么事吗？”

看他现在都已经学会抢答了，裴小姐会给他打电话，肯定是为了找自家老板。

电话那头裴婉芙的声音依旧礼貌而温柔：“对，我想拜托沈总一件事，能请你让他接一下电话吗？”

她和沈砚舟依旧没有交换电话或是其他联系方式，默契地保持着让陈秘书代为传达的办法。

陈秘书这一次就比上次更加干脆，哪有以往面对其他女人时的半分为难：“没问题，我就这替您去询问沈总。”

沈砚舟听说裴婉芙要找他，这次依然没有拒绝，大概潜意识里他就觉得裴婉芙和那些总是没事却总想来打扰他的女人不一样。

“给我吧，然后你出去。”沈砚舟伸手接过了秘书的手机。

果然！他就知道裴小姐对自家老板来说是特殊的，陈秘书心中升起诡异的满足感，忍着嘴角的笑走了出去。

如果用常磕cp的人的话来形容他此刻的状态，大概就是：又嗑到了！

没注意到秘书的奇怪的表情，沈砚舟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喂？”

只听那头的声音说道：“沈先生，请容我冒昧一次，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沈砚舟有些意外，他听过裴婉芙言语带刺的嘲讽，听过她俏皮的打趣，也听过她真诚的感谢，却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请求：“什么事？”

裴婉芙：“可以请你帮我调查我们学校的一个辅导员吗？我怀疑他的学历存疑，希望能请沈先生帮我调查这件事，如果证据确凿的话，也希望您能将证据给我，我去实名举报对方。”

李导员不是话里暗指她有靠山吗？那她就让对方知道，什么程度才叫真正的请靠山。

“是帮着自己学生诬陷你的那个辅导员？”沈砚舟虽然没有特意关注裴婉芙，可仅从妹妹的口中他便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知晓。

尤其是知道裴婉芙险些跳楼时，他心中竟生出了几分隐秘的恼怒，生命珍贵，她怎可说不珍惜就不珍惜。

当然，那些给女生造谣的垃圾才是最不能原谅的。

“是他，沈先生愿意帮我吗？”裴婉芙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他的学历有问题？”沈砚舟出于严谨才多问了一句，毕竟如果裴婉芙有证据，定不会还要多此一举前来找他帮忙，可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她又是如何知晓？如果只是从别处听来的捕风捉影，那么调查也不一定会有结果，沈砚舟也不能让人追着一件根本不存在的事情调查。

“这件事我可以肯定是一定存在，但是怎么知道的……对不起，我暂时还没办法告诉你。”实际上，这是裴婉芙从剧情中知道的，在剧情后期就有一个A大的辅导员被人举报当年是冒充别人才上了大学，由此获得学历，在当年还是分配工作的时候分配到了A大做辅导员，但由于本身能力太差，所以这么多年都还只是个辅导员。

既然连大学都是冒领别人的身份才能上的，那么说一句学历存疑也不为过吧。

沈砚舟还在考虑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了抽咽声。

“你连我的过去都可以去查，这件事就需要证据了么？”

沈砚舟顿时愣住，她知道了？也是，当时资料上还有孤儿院院长的评价，院长对裴婉芙显然是喜爱的，只要她们还有联系，裴婉芙就会通过院长知道有人在调查她。

而能猜到是他……以裴婉芙的聪慧程度也并不难。

只是私下调查一个女孩子还被对方发现并在这个时候挑明了，沈砚舟一时也有些许尴尬：“抱歉。”

要是其他人他还真不会心虚，可偏偏是他觉得误解了的裴婉芙。

裴婉芙还在抽泣，用着像是小猫发出的呜咽声说道：“如果被欺负的人是婉仪，你根本不会讲什么证据，也要让那个人付出代价吧。你是婉仪的哥哥，所以你会管她，既然如此，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当初又凭什么来管我和齐诺与谢辞是什么关系呢？我不自尊自爱，又与你有什么关系？以后不许你管我了……”

她的语气并不强硬，甚至因为带着断断续续的哭腔而显得有些可怜，又带着几分不自觉的依赖，所以才会跟你赌气，故意这么说。

说来也奇怪，这要是换个人来说这些话，沈砚舟理都不会理，直接挂断电话了事，可他想到妹妹带着后怕跟他说裴婉芙是怎么被无耻地欺负、当时的情况又是多么危险时，沈砚舟又心软了。

“我会去查。”沈砚舟说道，“你告诉我他的名字，还有其他一些可能有用的消息。”

“真、真的？”裴婉芙小心翼翼地问道。

沈砚舟答应了便不会反悔：“嗯，有结果了我通知你。”

“谢谢沈哥哥。”裴婉芙第二次用了这个称呼，似是在隐晦地表明这样他就有资格继续管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