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动要求陪宁含霜出行,就是为了杜绝翠柳接近宁含霜。
同时怕也是打算伺机而动,在翠柳找宁含霜前,先一步找到翠柳。
至于带上顾空皓跟顾君堂,打的应该是多个人,翠柳会多一分忌惮的主意。
形势已经分析清楚,顾君惜的目光跟宁含霜不经意对上。
顾君惜微微一笑,宁含霜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睫。
从翠柳让小乞丐递出勒索信,到现在一切都是顾君惜的谋算。也算到了顾元柏会要求跟着一起出门。
然而,顾元柏跟着她出门,也证明了,秦樾跟宁海棠之事真是顾元柏陷害,连替顾元柏开脱的借口都找不到。
毕竟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若不心虚,又何必怕翠柳找上门。
宁含霜吸了口气,明明已经快到夏季,她却感觉吸到了一口凉风。那股凉风一路蔓延而下,冰透她的五脏六肺。
在府门前没等久,欢欢喜喜的顾君堂就跟顾空皓有说有笑的一起出来了。
顾黎川在衙门当职,还没有回来,否则相信顾元柏一定会将顾黎川带上。
顾空皓、顾君堂双双叫了父亲母亲后,就将目光移向顾君惜。
“姐姐,又能跟你一起出门了,真好。”顾君堂满脸是笑。
说来,顾君惜也真是佩服顾君堂,无论他们之间起了多大冲突,再次见面顾君堂总能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倒是顾空皓,看向顾君惜的目光有些尴尬。一副想要主动说话,又不知道如何说的模样。
顾君惜直接无视,扶着宁含霜先一步上了马车。
“父亲,您看顾君惜什么态度?堂堂唤她理都不理,我这个兄长她也视而不见!”顾空皓拿着折扇用力拍打了下手心抱怨。
“行了,难得一起出门,就高高兴兴的,无须计较这些小细节!”顾元柏心思都在翠柳身上,他不动声色扫视着周围,随意训斥,跟着也上了宁含霜与顾君惜那辆马车。
心想,顾君惜现在放肆得连他这个父亲都直接无视了,顾空皓这个兄长又算什么。
他为了不与宁含霜再闹矛盾,都已经对顾君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父亲今日怎么怪怪的?”怪对顾君惜宽容。顾空皓平白被训,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用折扇拍了拍自己脑袋。
顾君堂目光追随着顾元柏的背影,她虽不说,也感觉出来了。
能让父亲如此反常,怕是又有事情要发生。
顾君堂眸色一转,笑着劝道:“三哥,你看错了,父亲哪里奇怪了。都是一家人,兄弟姊妹间本就应该多些宽容,少些计较!”
“傻丫头,要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么想,就真万事大吉了。偏偏有的人,尖酸刻薄,给点颜色就开染房。”顾空皓亲昵地捏了下顾君堂的脸颊,恰好看到顾君惜撩开马车帘子往外看,他不由变换语气,阴阳怪气起来。
今日不是初一、十五,但来大乘寺上香拜佛的人还是很多。毕竟大乘寺远近闻名,又有高僧坐镇。
一行人拜了佛,上了香,顾元柏捐了香油出来,就见宁含霜往四周张望。
顾元柏瞬间警惕,上前揽在住宁含霜的肩膀,温情问道:“在找什么?”
宁含霜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她自我怀疑地摇了摇头:“我刚刚听到有人唤大小姐,应该是出现幻听了。宁远侯府已经没有人了。”
只有宁远侯府的人才会叫宁含霜大小姐,随宁含霜一起嫁过来的奴仆都是唤宁含霜夫人。
只此一句,让顾元柏揽着宁含霜肩膀的手紧了紧。
他不由联想,是翠柳找来了!
顾元柏目光犀利的扫视着周围,笑着劝道:“你应该是太累了,要不我们先到寺里禅房稍作休息,再回去?”
“母亲,您就听父亲的吧!天气热了,容易疲劳。”顾君堂体贴的跟着劝说。
宁含霜看了眼,走在最后面,似在欣赏佛像的顾君惜点了点头。
到了专供贵人们休息的禅院,顾元柏给宁含霜倒了杯茶,宁含霜喝后不知怎么,就沉沉睡了过去。
顾元柏给宁含霜盖上被子出了房间。
“父亲!”顾君堂就守外面。
顾元柏扫了眼里间,吩咐:“为父有事出去一趟。你守着母亲,她身体弱,醒了也别让她乱走,为父很快就回来。”
“好。”没有说明,却已经是心照不宣,顾君堂乖顺应着,走进房间陪在了宁含霜床榻边。
顾元柏才出禅院,就看到大树后面闪过一个妇人身影,他瞬间追了出去。最后将人堵在一个偏僻院落。
“跑,你还往哪里跑!”顾元柏眼中闪出凌利光芒,再也不是他平日的儒雅沉稳。
妇人回过头来,正是翠柳那张熟悉的脸。
“跟本相装神弄鬼,你真是活腻了!”顾元柏抬手就再次掐住翠柳的脖子,将翠柳死死抵在墙上。这次比在府里那次掐的更加用力,手臂上青筋毕露。
翠柳连呼痛都不能,只能发出难受的呜咽声。
“顾相不愧是顾相,下手就是狠,再也不是多年前那个落魄,人人可欺的落魄世家子了。”就在翠柳马上再次死亡时,一道声音响起。
顾元柏往后看去,就见一个婆子从院子外走了进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没有露过面的王婆子。
“是你?你就是翠柳幕后之人,你们联手了!”顾元柏强势的一上来就要翠柳的命,主要也是想引出翠柳身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