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巴图尔这么大?个活生生的“军功”就?杵在包围圈里,让所有虞军都趋之若鹜,这也就?意味着敌军的大?单于?暂时没有突出重围,逃之夭夭的可能。
蔺南星向后?隐匿踪迹,留神关注着不远方的战局。
他的周身几尺和巴图尔一样,围了?一圈想要他项上人头的小兵。
不过这些攻击对?他来说,应付起?来也同样游刃有余。
不多久后?,叶回?终于?抢来了?一匹战马,冲到巴图尔周围开始迂回?骚扰。
还有个大?风部的男子也与巴图尔打成一团,不相?上下。那人身上的穿着和阿芙有些类似,显然也是部族里较有名望的人物。
叶回?与那人共同作战几回?合,便生出了?默契来,一人佯攻,一人攻上巴图尔的空门。
大?风部的弯刀寒芒凛凛,被?巴图尔一锤敲开;叶回?的长枪角度刁钻,直击肋下,巴图尔依然不慌不忙,转动链条,用韧劲挥舞着绞住抢头抛开。
身后?……
还有一道冷风!
巴图尔极速闪身,铁链武动的轨迹转移到后?方。
只听“叮当”几声,一串东西缠上了?他的流星锤
是铁蒺藜!
而更加巨大?、迅捷的亮光自巴图尔的眼角划过。
辉如掣电,贯如白虹,已山崩地裂、排山倒海之势飞来
刀身清啸如凤鸣,寒芒凛冽胜雪光,卷着风暴、家仇、国恨的斩.马.刀,穿过千年、百年,被?骚扰、被?掳掠,迷失而不得入草原的长路……插.入北鞑大?单于?的身躯。
辞醉总长共八尺,刀身长度足有五尺,粗壮的刀身在大?力抛掷之下整根没入巴图尔的后?背。
直到用做护手的刀盘严丝合缝地抵住铠甲,这才不再推进?。
然而整把巨刀依然如快马奔腾,不止不休,瞬息之间就?把巴图尔钉死在了?马背上。
雪亮的刀刃自敌军背后?刺入,从战马脖前穿出,鲜血成串沿着刀锋淌下,顷刻间便已积成一片艳红的冰凌。
剧痛让战马发狂,马匹不再受控,胡乱地向前冲撞。
巴图尔痛得两眼发黑,流星锤的手柄紧紧握在手里,然而锤头如何晃动,他已无暇控制。
“大?单于?!”
“保护大?单于?!”
周围的北鞑兵士迅速向他们的王聚拢,前赴后?继地为巴图尔挡刀挡枪,也有人试图拔出长刀,阻止战马暴动。
但这样重的贯穿伤,拔出刀身必然会造成更重的伤势。
他们的天子,他们的大?单于?……多半要折在此地了?。
巴图尔也知自己大?势已去,手里的流星锤挥向马身前穿出的刀身,用力拉紧,道:“撤,全部撤离,往北边去”
他用尽力气,却也绞不断那把可恨的长兵,刀身的弯折反倒让战马和他都痛不欲生。
“大?单于?!我?们不能没有你!”
“走!”血汗自巴图尔的身上汹涌而下,浸透刀环上的白绸。
兵刃较劲的吱嘎声越发响亮,这种大?型的斩马兵刃,简直是北鞑骑兵最痛恨的武器。
曾经?的岑渊用这种武器杀了?他们鞑国不止多少子民,如今的蔺南星也是用着斩.马.刀,斩断了?他们草原之子的气运!
巴图尔眼见刀身被?他扯得越发倾斜,几乎要被?折断,他手上力气更大?,脸上也露出了?穷途末路、近乎疯狂的笑容。
“全都、往北去,草原,会保佑我?们!”
“北边没有草原。”清越低柔的声音如鬼魅般响起?。
马蹄声过,巴图尔只觉手腕一凉,握紧锤柄的手便已脱飞而出。
兵刃“刷拉”乱响,长刀失了?拉扯的力道,来回?摆动,发出刺耳的刀鸣。
沉重的流星锤带着巴图尔热气蒸腾的断手顺着刀身滑落,搅碎一片暗红冰渣。
一只骨节苍劲的大?手握上震颤不已的辞醉刀柄。
乌黑的骏马携着顶天立地的身影一闪而过,极致的速度下,血肉被?劈开的声音与撕裂布帛毫无异样。
转瞬间巴图尔的半身已被?劈开,刀光剑影之下,飞撒的血肉器脏卷入狂风,化作血雨腥风,零落满地。
剧变之下,周遭霎时寂静无声。
蔺南星勒马回?身,辞醉的刀身被?流星锤摧残得微微弯曲了?一些,刀身上多了?好?些零碎的划痕和缺口,但好?在这些瑕疵并不妨碍它的使用。
他扬起?刀锋,快速地再次一划,巴图尔的首级应光落下。
蔺南星挑起?落在地上的巴图尔首级,道:“你们的大?单于?已死,龙城已陷,北边没有草原,只有沙漠和永夜!”
风雪中的巴图尔怒目圆睁,嘴角挂着狰狞的笑容,似痛苦又似不甘。
但不论?如何恐怖的模样,此刻他已彻底成了?蔺南星的刀下亡魂,当着自己子民的面,被?枭首示众。
即便蔺南星素来与白巡不对?付,此刻也由衷生出种扬眉吐气、报仇雪恨的快感。
他恨不得风雪立刻停止,好?让所有的鞑子都能看到这些人的天子已被?虞人诛杀,再无庇佑子民,兴风作浪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