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因?为同床共枕的缘故,他?照料起沐九如,比从前睡在小?榻上时更加快捷便利。
主子?哪怕踢了点被子?,或是咳嗽一声,他?也能第一时间发现,及时调整主子?的状态了。
至于每次他?一觉睡醒时,都和沐九如手足|交缠……
睡梦里抱着主子?的是坏奴婢,和规规矩矩的好南星有什么干系?
好南星心无杂念地照顾着少?爷,终于在第六日的清早,沐九如的伤寒好透了,精神饱满地起了床。
看过府医用过早饭之后,沐九如便唤来多贤,又处理起了中?断几日的府内庶务。
蔺南星则是轻装简衣,穿着短打提了把长刀到院子?里练武去了。
阉人因?着少?了些男人的物件,体魄若想训练得?和寻常男子?一样强健,需要多费不少?功夫。
这几日蔺南星全心全意地照顾着沐九如,近乎完全落下了武艺,身上的肌肉都好像松了些许。
沐九如曾经不止一次夸赞过蔺南星的身高和体魄,对于少?爷喜欢的东西?,蔺南星自?然要不遗余力地保持和维护。
还有他?的脸……少?爷应当?也是喜欢的。
蔺南星想道:之后闲着了他?得?去买点雪花膏敷着,可别要像宫里的公公们一样,松了皮,生了皱纹……
到时候别说沐九如看了不喜,他?自?己都不好意思站在沐九如三尺以内。
蔺南星竖起刀身,当?做铜镜照了照脸面。
镜像中?的小?郎君唇红齿白,面容英朗,只要他?不穿宦官的衣服,别人就?看不出他?是个阉人。
若是他?现在这模样和沐九如站在一起,或许也能得?别人说上一句般配。
蔺南星心跳快了几息,又照了照侧脸的上的巴掌印。
景裕留下的肿痕早已消退,少?爷前几日落下的亲吻也渺无踪迹。
他?抿了抿嘴唇,嫣红的唇瓣便润上了些许水光,像是那日亲吻过后,沐九如嘴上的绯红也被晕染到了他?的唇上一般。
蔺南星的心跳更快,一对挺阔的耳朵尖红得?快能发光。
他?瞥了眼窗户大开的屋内,确认沐九如没有向外面观望之后,便背过身去,鬼鬼祟祟地照了照自?己的舌头?尖。
舌尖红艳艳的一段,前几日被主子?香香软软的舌头?揉弄了一番,又偷偷品尝了一会沐九如的头?发丝。
这几日里,有时候蔺南星都会想把这一小?段舌头?给切下来,风干了收藏起来
这样他?就?还是沐九如乖乖巧巧的好奴婢,又有了纪念他?和少?爷唇齿相亲的物件。
但他?这具身体是少?爷的,他?已经把身子?弄得?破破烂烂了,还弄丢了些重要的部件,可不能再少?些什么了。
于是万分可惜的蔺南星便只能在年少?慕艾之时,偷偷看两眼让他?风情月思又恶迹昭著的舌尖,心虚不已地回想亲吻那日旖旎缠绵的情景。
蔺南星想的满面红光,脑袋都快要冒烟。
他?羞涩地抿起嘴唇,又偷偷看了眼屋内的少?爷。
他?听着不轻不响的交谈声和清脆的算珠声悠悠传来,这才收敛了心神,也忙起了自?己的事情,虎虎生风地舞起刀来。
夏日风静,蝉鸣四?起,偶有树叶被蔺南星的刀风掠过,惊起一片叶散鸟鸣。
栀子?花香顺着窗轩飘入屋内,沐九如抬头?看了两眼屋外腰细腿长的小?相公,轻轻一笑,又埋首拨弄起了算盘。
沐正君拨弄算珠不算流利,珠子?碰撞发出的响声轻轻缓缓。
他?在草稿纸上做了点算数,叹息道:“先给老爷把香火钱的预算留着,别的开支我们看看能不能再压压。”
多贤提了笔准备书写,顿了顿,还是确认道:“依旧是九百两吗?”
沐九如呼吸一滞,沉沉点头?道:“是,这笔钱先留着,不到万不得?已,不去动他?。”
他?家南星从前就?喜欢求神拜佛,即便做他?小?厮时,初一十五若是得?空也会去庙里替他?祈福。
沐家家底丰厚,沐九如的月钱也还算多。
沐少?爷自?己用不了多少?钱,平日便喜欢把银两都打赏给南星。
南星也是个不爱给自?己花钱的,赏钱全都拿来给他?家少?爷买吃穿家用,到了月底若有富余,就?全都捐到庙里,给少?爷积德延寿。
也因?此入宫前的小?南星一直没攒出赎身钱来……
这有钱了就?存不住的习惯,居然一直延续到了今日。
就?连求神拜佛的爱好也越演越烈,从以前三两五两地捐,到如今一个月就?要捐九百两。
可蔺小?郎君除了这件事之外,日常生活里,竟是再没有其?他?类似娱乐性质的开支了。
别家有钱有权的小?郎君,不说花街柳巷,总也有些奢侈的爱好,就?说那秦屹知,玩两块墨锭也能要个上千两银子?。
蔺南星爱求神拜佛、爱捐些香火钱,沐九如这个正君哪怕自?个儿?不信鬼神,也是要全心全力去支持的。
可万万不能让他?家小?夫君,因?为他?持家困难,便连点小?念想也供得?磕磕绊绊,不能尽兴了。
沐九如抿了口茶水,定了定神,继续问道:“这几日可有什么收入?”
多贤将一本小?小?的折页册翻开,递了过去:“是有一些入账,还未来得?及誊写在账册上,都是逢力那头?送来了些钱,细则小?的已经记下了。”
沐九如扫了扫小?册子?,上面一共记了几百两银钱,多是宫里蔺南星的下属们捞到钱后,分了一部分,孝敬上来的心意。
这是真的“孝”敬钱,数额虽是不多,但给钱的人却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