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的手指捋着她的长发,下颌抵着她的额头,温声说:“那?我信了。”

舒苑不满,嗔怪:“那?这?个意思是我以前说得话你都不信呗。”

他低头看着她姣好的眉眼?说:“我想知道渡劫成?功是啥意思!”

舒苑松开?他,脸上洋溢着好看的笑容:“你裤脚都是湿的,赶紧洗澡换衣服吧,我说着玩儿呢。”

陈载心脏骤缩,感?觉周围空气稀薄,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他想舒苑才是那?个让人心疼的人,她很?乐观,可?她一定有让人心疼的遭遇。

舒苑只觉得他的胸膛宽阔,怀抱温暖,让她觉得很?踏实很?可?靠。

渡劫成?功当然要庆祝,舒苑说要带陈载去看看不一样的世界。

“为啥不说带小满去见识不一样的世界?”陈载问。

舒苑笑道:“当然是小满的适应性?比你更强。”

小满黑溜溜的大眼?睛中满是好奇,问:“妈妈你到底要带我们去看啥?”

“周日你们就知道了。”舒苑说。

周日下午,陈载抽.出时间,他们去的是离家有十几站地的川沙公园,进门后,舒苑带父子俩直奔公园东南角。

未见真容,先闻其声,欢快的音乐声传来,等拐过弯处,很?多人聚集在此,一副热闹场景。

最显眼的当然是跳舞的,没有舞伴,一个人都能跳得欢畅。

尤其是带着墨镜烫着爆炸卷发穿牛仔裤扭得最欢的,那?就是人群中的现?眼?包。

在陈载看来,把身体扭得像泥鳅一样非要向别人展示舞姿不尴尬吗。

甚至,人群中还有外国人。

舒苑转头看向陈载:“怎么样,跟你的生活不一样吧。”

陈载点头:“确实挺特别。”

小满瞪大眼?睛看向人群说:“妈妈,有人跟你一样在拍照呢,好像也?是摄影师。”

舒苑介绍说t?:“到这?里来聚会的人都是各个社团的人,有摄协、遥望诗会、五月影会、火星美展的,大部分都是文艺青年?,我以前跟摄协的人来过。”

看到人群中还有年?轻人席地而坐,地上摆着一堆开?盖的啤酒瓶子,陈载没有吐槽这?些人大白天?喝酒,突然有些感?动,这?些人有兴趣爱好,积极的生活,跟舒苑一样有旺盛的生命力。

这?里的气氛欢快、舒缓、自由、热情洋溢。

跟他平时工作、读博、写论文、吃饭、睡觉的生活完全?不一样。

要是没有舒苑跟小满,他的人生不知道得多单调跟紧绷。

他知道舒苑带他到这?儿来看的目的,是想让他舒展地面对生活。

摄协的人来叫舒苑去喝啤酒,给双方做了介绍,舒苑说跟他们很?熟,又问陈载:“你想喝啤酒吗?”

见陈载没啥表示,摄影的小伙伴又说:“别见外,还有汽水,手撕野兔,烤羊肉串,各种吃的,来都来了,聊会儿吧。”

本以为陈载会拒绝,没想到他同意了,一家三口很?快淹没在热闹的人群之中。

带父子俩体验了公园角落的聚会,没有耽搁多长时间,担心陈载呆时间长了拘束,三人告辞离开?,至于吃喝,舒苑一向大方,等以后回请就行。

往公园大门口走,舒苑问:“你们俩感?觉咋样?”

小满脆生生地回答:“妈妈,确实是不一样的世界。”

最爱跟着妈妈一起长见识。

陈载点头:“很?好,感?受了别人的生活,感?觉不错。”

舒苑笑眯眯地说:“要是你愿意,等你工作忙了累了,我会带你找好玩的地方。”

只有她会完全?为自己着想,陈载说:“谢谢你。”

舒苑嗔怪:“又是一个不肯拿出实际行动的口头感?谢。”

小满忙说:“也?要带上我。”

舒苑笑道:“当然,小满永远排第一位,爸爸排后面,妈妈走到哪儿都要带上小满。”

接着他们去了不远处的动物园,小满骑在门口的石狮子上,舒苑给他拍了照。小家伙最喜欢的是夜行动物馆,里面黑漆漆的,养了很?多蝙蝠,刚好在黑暗中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妈妈。

从夜行动物馆出来,一家三口坐在长椅上喝水休息,无巧不成?书,沈忠诚一家就在不远处坐着,舒苑三人喝完水,很?快转移了阵地。

舒红果的话里带着嘲讽,还有一股酸味儿:“还不把诗送给舒苑吗,你是近乡情怯还是觉得舒苑不会收?”

沈忠诚的挎包里总带着一本有亲笔签名的诗歌小册子,他想把这?本送给舒苑。

他想告诉舒苑,他刊登在杂志上的小说里写了一个以她为原型的角色,是整本书中最美好的人物,本来计划把她写死,可?是并?没有,那?个人物有幸福的生活,有对象孩子,也?许就是陈载跟小满吧。

他还想告诉舒苑,他写的所有诗,都是送给她的。

沈忠诚眉心攒起:“别乱说,书不是送给舒苑的,我跟她没有任何联系,你也?不要打扰舒苑。”

他要自我感?动,他认为自己的爱是博大纯粹的,他觉得最好不去打扰舒苑的生活。

沈盼直接急了:“我叉,我爸最爱的人是我妈,爸,你啥时候跟我亲妈结婚。”

舒红果被这?个得了抽.动秽语症的小孩骂麻了,在沈忠诚面前也?不算客气,说:“你问问你爸,他愿意跟你妈复婚?”

文学女青年?比不上舒苑,沈盼亲妈也?比不上舒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