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棱并没有因方庭予冷着脸而有丝毫的不高兴,反而嘿嘿的笑两声,叽里呱啦的将昨天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最后,他打了个响指收尾:“总而言之,就是我们这批新学员已经正式成为海洲学院的学生了,不过因为许多学员在考试时都受了重伤,所以学院给了我们一个星期的疗养时间,期间我们也可以熟悉一下学院的环境,一个星期后正式去学校报到。”

方庭予皱起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脸色看上去也不太好,语气冷冰冰的:“那两个死在海里的新学员,他们就不打算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厉棱耳边响起那个叫章绍的人鱼Omega说的话,正要一本正经、一鼓作气的将那番话说出来呢,瞥到耷拉在床边的大猫尾巴。

他挑了下眉强忍着笑,而后才说:“虽然我们是新学员,但我们毕竟是从各个地方的军学院,经过各种考核,严格挑选出来的,所以……死亡在所难免,再说了,我们走上这条路还会惧怕死亡吗?不是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了?”

“这就是海洲学院的答复,还真会笼络人心给人洗|脑。”

方庭予最讨厌的就是这一番说辞,偏偏这番说辞还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怕死,上什么军学院啊,回家结婚生孩子去吧。

“也不算是笼络人心吧!”

厉棱戳了戳方庭予的耳朵,被方庭予一巴掌打过去,他捂着被打疼过的手背,悻悻笑道:“你是没看到那些海洲学院的精英们是如何眼睛也不眨的将那些怪物给秒杀的,简直是帅呆了酷|毙了,如果我也能变得这么厉害,这种程度的训练算什么呀,每天跟更厉害的变异怪物们住在一起我都乐意。”

还有,他不想让那条漂亮的人鱼Omega瞧不起他,觉得他贪生怕死,一个Alpha连个Omega都不如。

方庭予猛然想起将变异怪物绞杀的那些风刃,一把抓住厉棱的手,问道:“那你有没有看见他们中,谁的精神力可以控风的?”

厉棱惊讶的嘴巴可以塞得下一颗鹅蛋,“精神力可以控风,那是只有腺体分化三阶Alpha或者Omega才能做到的吧?”

得了,看他这样应该是没见过了。

方庭予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失落,他靠在床上发了会儿呆,依稀记得昨天昏迷后好像有人在他耳边不停地说着什么,可惜他越是努力回忆,脑子里就越是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但总觉得自己确确实实的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方庭予问:“你们是在哪里找到我的,找到我的时候我身边还有其他人吗?”

厉棱因为担心方庭予,所以昨天一直在甲板上守着,浅浅回忆了一下,说:“客舰快靠岸的时候,就发现你一个人浑身是伤的躺在礁石上,并没有什么其他人啊。”

“是么?”

方庭予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也没再多问什么,心想可能是那个海草Omega把他移到礁石上,又是他把人叫过来救他的吧。

“庭予,你……”厉棱尴尬的咳嗽两声,“你那个,尾巴……”

“恩?”

厉棱一个劲儿的用手指着他的尾巴,一边忍着笑一边说:“你,你就没感觉吗?”

方庭予一脸疑惑的看过去,视线扫到自己的尾巴时,立刻瞪圆了眼睛,本来毛茸茸的长尾巴现在只剩下一片光秃秃的,尾巴尖儿还被纱布包裹了一层又一层。

他的尾巴在RTM真人模拟中只是受到了一丁点儿的伤,而且沾染到毒液的毛毛当时都被他拽掉了,哪里严重到需要把整条尾巴都剃掉还包的这么夸张啊。

“靠,谁他|妈把我尾巴剃了?”

光秃秃的尾巴配上方庭予这幅凶狠暴躁的表情实在是太滑稽!

厉棱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行了我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哈!

他笑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庭予啊,你是不是得罪了谁啊,哈哈哈~”

方庭予被他的笑声刺激的更加暴躁,“别让我……”

对了,这海洲学院除了他的死对头许之恒外,谁还敢这么的对他?

玛|德,一定是许之恒那个混账干的好事,仗着自己是军学会的人就可以这么无法无天了?

“请问一下,方庭予是在这个病房吗?”

听到敲门声,方庭予吓得耳朵一颤,立即慌慌张张的将秃尾巴往被子里一塞,没好气地问了句:“谁啊?”

门再次被推开!

“是我,霍明哲!”

看到来人厉棱立马跟见到了鬼似的往方庭予的病床上一跳,一把将方庭予熊抱住,整个床都随着他的动作狠狠的晃动了一下,头顶两黑黄相间的斑点豹耳瑟瑟发抖。

方庭予也被他这么一撞,腹部陡然疼的厉害,脸色煞白:“厉棱,你干什么?”

“蛇,蛇啊……”

厉棱还对RTM真人模拟中那条大蛇有阴影,一看到进来的上半身穿着黑色制服,下半身满是黑漆漆鳞片,尾巴分叉无比尖锐的钩蛇Alpha脸都被吓白了。

刚刚还说无论面对再凶狠的变异怪物都不怕来着,现在就被一个钩蛇Alpha吓破了胆。

厉棱发抖的手指不停地指着霍明哲:“你你你,你谁啊,这他|妈不是真人模拟里的蛇跑出来了吧?”

“我吗?”霍明哲被他说的一脸懵,疑惑的指了指自己,“你好,我叫霍明哲,是个钩蛇Alpha。”

“眼不瞎的人都知道你是钩蛇好吗?”厉棱满头冷汗,撞了下方庭予的肩膀,“你怎么还认识个蛇呢?”

方庭予脸色苍白如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老|子认识的人多了去了,能不能麻烦你先从我身上下去?我他妈还断了根肋骨,你是想要谋|杀吗?”

厉棱看他脸色不对劲赶忙松开,一脸歉意道:“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就,就是被那破蛇吓得有点阴影了,你怎么样啊?”

方庭予疼的弓着身子,眼睛发红喘着粗气,咬牙道:“死不了。”

“要不我去给你把医生叫来吧?”

厉棱看着方庭予疼的话都说不清了,急的颤颤巍巍的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真的是很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可不能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尾巴是这个德行,缅因猫Alpha嘴角抽了抽,黑着脸拒绝:“不用,不需要。”

“罪魁祸首应该是我才是,是我忽然出现吓到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