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山州和季岩峰对视一眼,就开始对着麻袋拳打脚踢,一想到季时玉差点被他打,那股怒火就怎么都压不住,拳拳到肉,脚脚踢的里面的人发出闷哼。

该死、该死!该死!!!

“呃”

麻袋里的人受不住的从喉咙溢出哀鸣,被堵住的嘴和被绑缚的手脚都让他没有反抗的余地。

季岩峰见戚山州下手越来越狠,赶紧拽着他手臂阻止,两人对视,他才发觉对方双目猩红,已经不能用急眼来形容。

他赶紧用力摇摇头,如果真给戚大志揍出好歹来,来日就真要说不清了!

戚山州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他忍就是了。

戚大志被揍的毫无还手之力,宛若尸体一般躺在麻袋里,他感觉自己快要被打死了,实在想不通自己是得罪谁了!

他期待着外面这些畜生能尽快放过他,可他等了许久,都没再等到拳脚,便下意识的挣扎,没想到竟是把麻袋给挣开了!

他赶紧从麻袋里爬出来,四下看了一眼,周围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他娘的!

“他娘的”戚大志低骂,“敢做不敢当,别他娘让我知道是谁嘶”

他浑身疼的厉害,晃晃悠悠地撑着吃痛的身体站起来,原地缓了一会才准备离开。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麻袋,家家户户都有的东西,就是拿着去问也问不出来。

戚大志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可刚走远没几步,竟是脚下一绊直接扑了出去,眼看着就要摔在一块石头上,他赶紧伸手去扶

“啊”

一道痛呼响彻云霄。

暗处的戚山州和季岩峰对视一眼,把他们来过的痕迹消除,悄悄离开这里了。

戚大志的喊声过于凄惨,竟是被田间劳作的其他村民听见,循声赶过来时就见戚大志躺在地上哭的鼻子眼泪一大把,还抱着那条已经变形的手臂。

戚大志的右手断了。

“应该很疼吧?”

“不是说去村医那拿药吗?好端端的怎么就伤到手了?戚山州我在给谁上药,哑巴都知道要点头回应我的!”

季时玉气不过,擦药时故意用力在他骨节的伤处按了按,引得对方皱眉,才又消停的轻轻吹了吹。

戚山州连忙安抚他:“只是不小心蹭到,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伤口,倒是你的伤还疼不疼?”

“嘴唇还有点肿,脸上的印子已经消了。”季时玉说着侧过脸让他瞧,漂亮的脸蛋已经恢复白皙光滑,只是因着天气热,还带着淡淡红晕。

“那就好。”戚山州没再说其它。

给他敷上药,季时玉轻轻叹口气,戚山州那些亲戚当真都不是好相与的,这戚有才都教子不善,孙子才总会在外面欺软怕硬。

戚山州知道他也被吓到,便默默拍拍他后背,像哄小孩儿似的哄着他,只是戚有才一家确实令人厌恶,若是没点本事,怕是要被他们欺压至死。

戚大志一直嚷嚷着是有人故意给他套麻袋,但听在别人耳朵里则是这戚大志摔了一跤觉得丢脸,故意编造这样的话,否则好端端的谁会去打他?

他却是觉得是季时玉报复,可这话他也不敢说,毕竟计较起来就会知道是他和婆娘在山里先对季时玉和戚鱼这两个小哥儿动手。

更丢脸的事不能做,因此便只能认栽了。

又是一日赶集日。

季时玉照旧要去镇上闲逛,买不买东西另说,总是要清闲清闲的。

“我和你同去镇上,只是我有事,得去县城一趟,你带着鱼哥儿可能成事?”戚山州关切不已,生怕没了自己他就要出事。

“你放心着,镇上我最是熟悉的,便是有事还能找如蓝他们帮忙,你别担心我,不过你去县城做什么?”季时玉询问。

戚山州笑笑:“前两日有人递话给我,说县城旧友找我帮忙,我便去瞧瞧,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不需要你费心。”

“那便好。”戚山州说着突然想到什么,他轻咳一声,“那什么你再给我点银钱儿。”

季时玉一听便立刻从自己钱袋子里拿,男人家出门不能没有银钱傍身,再者戚山州也不是会吃酒狎妓的人,若是去镇上,想来也就是和旧友闲聊吃酒。

戚山州见他这般利索,心里稍稍松口气,想着他可千万不要发觉自己银钱的事,否则真是要跪下请罪了。

“不对,你”季时玉猛地抬头看他,前阵子买药时就跟他要过银钱,要的还不少,那村医的药又不贵,还日日都在村里待着,怎的就花那样快?

他本想直接拆穿,只是看到汉子心虚又紧张的模样便问不出了。

那些银子都是戚山州退役补的,都是他的银子,他便是挥霍一空那都是他的事。

“那银子没有进青楼,没有进赌坊,对吧?”他轻声问。

“没有。”戚山州不觉得他问这些是不信任自己,夫夫之间问什么都不算过分。

季时玉便放心了,把银子放进他钱袋子里,发觉连钱袋子都没丢,自然更不会疑心了,他见过镇上那些公子狎妓,直接丢钱袋子砸人的。

“那咱们走吧,到镇上再分开。”季时玉仰头朝他笑笑,半点不悦都没有。

村里的牛车只到镇上,季岩峰的牛车还得拉东西用,且他回来时间不定,思来想去在镇上的驵侩处租用了马车便赶到县城去了。

季时玉和戚鱼目送他离开,转而朝镇上集市走去,如今季岩峰的卷饼摊很是火热,他到底跑商多年,见过的稀罕物也多,便十分有头脑的往里面卷着各种东西,凡是能入口的都不放过。

不过今日是他和季时欢做事,杨雪梅有孕还没满三月不好继续操劳。

季时玉两人到摊前时还有好些人围着,催促和交谈声不绝于耳,有些迟迟吃不到的就直接扭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