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你还好吗?”戚鱼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他为什么总来找事啊?”

“因为他欠。”季时玉长舒一口气。

戚鱼皱皱眉:“那咱们要不要报官?或是告诉大哥的衙差朋友,总不能任由他一直这样欺负你。”

季时玉想了想拒绝了:“倒是不用做到这地步。”

“为什么?”

“因为我善。”

季时玉说完没忍住笑了起来,他善个屁!

崔智明那种人他最了解,当初和张春雨在一起无非是看中他的脸了,如今他把人给打丑了,别说二百两,恐怕五十两张春雨都拿不出来了。

戚鱼挠挠脸,“那这事也不能跟哥哥说吗?”

季时玉心头一梗,他轻咳一声道:“事关重大,这些事得我亲自和你大哥说,否则他要不高兴了,小孩子家家不要担心大人的事。”

“好哦。”戚鱼点点头,反正嫂嫂说不会瞒着哥哥了!

“好了好了,咱们赶紧去田里,你大哥今日要早些回来的,我们也快去快回,晌午给他做饭!”

“好哦!”

两人便带好农具去田里了,太阳当空照着,恨不得把人晒掉一层皮,田间已经在水车,季时玉就先打了桶水在旁边洗着手,再顺手倒进田里。

最近锄草除的勤快,田埂和田间倒是没再长草了,浇灌完田地,又巡视一番庄稼,两人就回去了。

走到主路上就瞧见前面有人牵着高头大马,那马腿长且结实有力,看着就很不错,而牵着马的是戚山州。

“戚山州!”他扬声喊着。

前面的人停下脚步回身等他们,季时玉和戚鱼小跑过去,他看看马又问戚山州,“怎么没直接买车套上?”

“自己也能做。”戚山州一手牵起他,“不浪费那个钱。”

“也就是说你是骑着马去县城的哈哈哈”季时玉没忍住笑起来,“马都买得起,不差套车的银钱,你骑马去不是叫人看笑话。”

戚山州捏捏他掌心,轻笑:“我可是跟着县太爷做事的,谁敢笑话我?我翻身上马,别人都夸我有大将风范!”

“真能吹!牛都飞到天上去了哈哈哈”

回到家里,戚山州把马栓到鸡棚处,打量着院内的布局,多了一匹马,就得重新把院子整改一番了。

戚鱼早就跑到马旁边,他最近吃得确实不错,只是幼时亏虚,导致他个子始终上不去,往马旁边一站,就到马肚子。

季时玉看的直摇头。

“别盯着瞧了,回头朝你踢一脚就老实了,过来搭把手。”季时玉站在屋檐下喊着,休想让他自己在厨房里忙碌!

“我来。”戚山州撸起袖子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站沾着泥土的青菜就择了起来,“少爷,中午吃什么?”

季时玉轻啧一声:“不是说给你炖肉吃吗?豇豆炖着不好吃,之前还有腌的,一会放上辣椒炒,酸酸辣辣的好吃!”

“好,今儿都做什么了?”戚山州问着他今日的安排。

听到他这样问,厨房内诡异的安静几分,就连戚鱼都下意识看过去,就在他以为不会有回应时,厨房内的人说话了。

“你走后没多久我就起了,去河边洗衣裳时遇着你三叔家老三夫郎了,我们聊了聊,然后去你三叔家一趟,回来又去的田里。”季时玉半点没提家里曾来人的事。

戚鱼觉得有点不妥,但嫂嫂说过,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能插嘴。

闻言,戚山州拿着洗好的菜进了厨房,锋利的眉眼紧皱,“那你该多休息一会,田里的事不要紧。”

“怎么能这么说,秋收吃什么?”季时玉用胳膊肘顶顶他,“跟座山一样,不许在这里妨碍我,别人家夫郎都是做这样的事,我也能做。”

戚山州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老三夫郎帮你洗衣裳了?”

季时玉握着铲子的手一顿,惊讶询问:“这你都猜到了!”

“季时玉你还能再没出息点吗?”戚山州没忍住大笑起来,“我就说好好的怎么去三叔家,还带什么谢礼了?”

季时玉狠狠瞪他一眼,“我不要和你说话,像头熊瞎子!”

“你还恼上了,不过还是要夸奖你,过分逞强不是好事,若是再遇到还能让他帮忙,不过就是送点肉去道谢的事。”戚山州对他识时务的样子很满意。

他就怕季时玉事事逞强,不过如今看来,他的夫郎真是聪明的很。

季时玉懒得理他,示意他把方便的菜放进去,戚山州便利索挤开他,把他挡在身后,沥了沥水,就把菜放进锅子里了。

油和水滋滋乱叫,像是要把菜皮给烫烂。

“别只说我,你今日去点卯,县衙可有事?县令真的什么都没说吗?”季时玉有些忧心,这样的好差事不是人人都有的,若是戚山州做不好,那着实难受。

“县令三催四请我,条律也都讲的清楚,闲暇时只需要点卯,这事都是他亲口说的,自然不会多说我什么。”戚山州知晓他的忧虑,“你每日做了什么都告知我,这样的小事我自然也不会瞒你。”

这话说的季时玉有些心虚,他便拿过对方手里的铲子,嘟囔着:“感觉只炖肉还是不够,晚上给你烧骨头汤喝吧?我一会去屠户家买点棒骨。”

戚山州不疑有它,只笑着打趣道:“如今倒是真有几分好夫郎的模样了,只烧汤怎么行,我还要吃鱼!”

“戚山州,你是不是不知道得寸进尺怎么写?”季时玉呲牙瞪他。

鱼是他最不拿手的,就算是清蒸都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鱼腥味,他自己都不愿意吃,更不想戚山州和戚鱼遭罪。

戚山州哈哈大笑,只觉得逗季时玉恼,是再有趣不过的事。

今日午食吃得格外丰盛,田间也不需要戚山州去忙活,三人便在各自屋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