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帝一掌拍在御案上,显然是动了震怒。
上官谋赶紧站出来,为上官衫解围道:“皇上息怒,皇后皆因挂心大皇子的伤势,才会有些口不择言;事实上,我们确实有证据证明大皇子身上的伤,的确是那商贾女作为。”
“而且,商贾女萧柔在伤了大皇子后,还被皇城司都督赵衡护送入京,她身为替先太后冥诞祈福之人,冒然离开行宫,实乃大不敬;还请皇上重重降罪。”
第422章 真正的大不敬
听到这里,赵衡却是嗤的一声笑出来。
上官谋神色一凛,怒视着赵衡:“都督笑什么?”
赵衡双臂抱胸,转身看向上官谋,“本都督只是觉得,大不敬这三个字从你们兄妹二人的口中说出来,才是天大的讽刺。”
“皇上,臣今日上朝,其实也有重要的事想要参上官大人和皇后娘娘,臣要状告这二人借着为先太后祈福一事,阳奉阴违,行排除异己之举;尤其是咱们的这位皇后娘娘,更是胆大包天。”
“居然与一个品德败坏的伪和尚合谋,不仅冒犯已逝的先太后英灵,还将好好地祈福仪式折腾的乌烟瘴气,请皇上准许臣带上来证人,指证上官家多年来狼子野心,试图颠覆朝堂之举。”
赵衡此话一出,如阵阵雷音,劈的朝上的众人皆愣在原地。
元和帝则是含笑看着赵衡,道:“好!朕准许你带证人进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今日,朕就与诸位爱卿一起来看看,这大兴宫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到底是皇后和上官爱卿的话是真的,还是阿衡的话为真?!”
上官谋和上官衫抬头看向坐在龙椅上的元和帝,不知为何,在此刻,他们二人的心里,皆不安的漏跳了一瞬。
昨夜,赵珏被紧急救回凤栖宫,凤栖宫的灯火,亮了整整一夜。
也是在这整整一夜,上官衫和上官谋二人都在部署今日早朝上如何向元和帝和赵衡发难,企图将赵珏扶上皇太子的位置。
至于发生在大兴宫的事,他们只知道一个大概。
而这大概,还大多是有关赵珏的伤势。
现在想来,一切好似都透着一股怪异,就像是有人故意利用赵珏的伤势让他们迷了眼,一时之间没时间顾及其他重要的事。
而今,看着赵衡那副慵懒从容的样子,上官衫下意识的就来到上官谋身边,低声道:“兄长,冰蓝至今还未回来,原本我派去保护在珏儿身边的人,也无一人归来。”
“珏儿的状况时好时坏,他根本就说不清楚在大兴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今日之举,会不会太冒进了?我总是觉得咱们像是被人无形之中牵着鼻子走,正在走向一条死胡同。”
别说是上官衫此刻有这样的感觉,他上官谋同样察觉到一丝不安。
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容不得他们退上半分。
“皇后,你要稳住,莫要因赵衡的花招而乱了心,别忘了,我们也是做足了万全的准备,就算是赵衡拿出了对你我不利的证据,上官家的底蕴和在朝堂上的根基,也不允许皇上真的对我们做什么。”
听了上官谋的话,上官衫不安的一颗心,总算是踏实了一些。
没错,今日无论他赵衡找出什么证人,拿出多少证据,她也要让这个贱种付出该有的代价。
片刻后,在京兆府尹郑经的带领下,迟悟和小和尚了然,以及萧柔几人纷纷出现在朝堂上。
上官衫在看见萧柔的瞬间,眼瞳猛地一缩,“卑贱的东西,就是你,敢伤本宫的孩儿?!”
伴随着上官衫的震怒和咒骂,只见她一个箭步冲上去,就要照着萧柔的脸上落下一个巴掌。
关键时刻,还是赵衡及时站出来,稳稳地抓住她的手腕:“皇后娘娘,这里可是前朝的朝堂,不是能任由你发疯撒野的地方。”
听到赵衡的提醒,上官衫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萧柔清楚地捕捉到皇后脸上一闪而逝的慌张,嗤笑了一声,“这才是皇后娘娘真正的面目吧,满腔的咒怨,满眼的凶厉,毫无半点往日的风姿与仪度。”
“瞧,我说的没错吧,一个人永远都不可能完美的遮掩自己的狐狸尾巴,贤淑大度的这层外皮穿的久了,并不会让娘娘真的成为一个宽容大度的人,反之,还会显得您很虚伪。”
此话一出,众臣皆倒吸一口凉气。
现在他们总算是知道为什么皇后的眼里容不下这个商贾女了。
萧柔的这张嘴,简直就跟沁了毒似的,扎的人难以招架。
上官衫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时之间只能怒视着萧柔。
倒是上官谋,在此刻又开口道:“大胆商贾女,竟敢出言中伤当朝皇后?皇上,此女嚣张跋扈,当着您的面都敢不将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可见其心性之乖张;难怪大皇子会被她伤的如此重,还请皇上下旨,将此女推出午门斩首。”
元和帝瞧着牙尖嘴利的萧柔,像是第一次重新审视了她。
这丫头,是个性情直接的,真是很久都没有见到一个人,能让上官衫那个毒妇吃这么大的瘪了。
元和帝淡淡的扫了眼请旨的上官谋,道:“此女乃是大兴宫发生的一应事的重要当事人,若将她此刻推出去斩了,朕和众臣又要如何知道真相?”
“爱卿息怒,还是要顾着眼下最重要的事,至于其他小事,可暂且搁置。”
听出元和帝是在袒护自己,萧柔立刻朝着坐在龙椅上的元和帝行礼。
第423章 杀人诛心
上官衫则是悻悻的重新回到上官谋的身边,被上官谋去了一个不可妄动的眼神。
京兆府尹郑经二话不说,直接就将昨日发生在大兴宫的事,事无巨细的告知给元和帝和众臣。
随着郑经的阐述,上官谋和上官衫二人的脸色越来越精彩,尤其是在说起迟悟是个纵情声色的假和尚时,上官谋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胡说八道!迟悟大师乃是皇觉寺的高僧,又岂是你等能随意污蔑的?”
面对上官谋的辩解,郑经也不惯着他,直接道:“上官大人,做人讲话可不能空口白牙的胡忒,本官今日所言,皆是有证据佐证,况且,你口中的得道高僧,昨夜将一切都坦白了。”
说着,郑经就从袖中掏出一张纸,甩到上官谋的脸上,“这张纸上,清楚地写着迟悟交代的一切;这些年,你们上官家利用迟悟,让他以得道高僧的身份游走在京中各府的后宅之中,从各家女眷的口中套出各种有用得消息。”
“甚至还利用一些狂热之徒为你们办事,上官大人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通过此法,洞悉京中各府的动静,甚至是知道一些他们不可言说的秘辛,从而掌握住他们的软肋,将来在上门要挟,以供你们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