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半天，他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开口：“都督，属下知道你在生气，何苦要憋着自己？”

赵衡听见秦风的声音，抬头看向他，眼神冷飕飕，“你哪只眼见看见本都督生气了？”

秦风伸出两只手，同时指向自己的眼珠子，“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都督，你是在萧大公子面前受了委屈，大公子担心你身份特殊，将来会欺负，或是玩弄萧姑娘，话里话外都要你离萧姑娘远一点，这种事摊到谁的身上，都会不好受。”

说着，秦风就朝着自家可怜的都督努了努嘴，“属下能明白都督心里的苦。”

看着居然开始同情自己的秦风，赵衡就有些来气，“本都督的心事，何须你来同情？萧燃是一个有责任担当的兄长，柔儿有他这样的长兄相护，本都督高兴还来不急。”

看着嘴硬的都督，秦风顺着话哄道：“是，萧大公子是个好长兄，为了萧姑娘，不畏强权，不惧生死，连您的心意，他都敢不给情面驳回，如此胆识，确实京中难寻。”

“只是，属下觉得，萧大公子多虑了。”

赵衡凤眸一眨，看向秦风，“此话怎讲？”

秦风朝着自家都督靠近了几分，道：“都督你看，咱们跟萧姑娘也算是打了不少交道，她是个多心黑的人，没有人比咱们更清楚。”

“就看她悄无声息弄死前夫那架势，试问，她还是萧大公子口中的弱女子吗？还有，萧姑娘还喜欢给人‘送礼’，她每回给人送礼，几乎都是人命，更甚者是人家全家人的性命。”

“这种动不动就要人命的女人，可不是萧大公子口中的普通女子。”

讲着，秦风的声音就更压低了几分。

“都督，属下大胆猜测一下，将来你若跟萧姑娘在一起，又不小心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只怕你这条命，也得交代到她手里。”

“所以，若你们二人将来结为秦晋之好，真正该担心的人才不是萧家的人，而是咱们皇城司上下的所有兄弟，大家伙儿可不愿意自己的头儿哪一天被人摘了脑袋。”

赵衡听着越说越偏的秦风，扬起手就照着他的脑袋狠拍了一下，“你信不信本都督现在就能摘了你脑袋？”

秦风赶紧抱着自己的脑袋嘿嘿笑着：“都督息怒，属下还想留着这颗脑袋好好跟着您效力呢。”

赵衡懒得搭理秦风这个不着调的，但，他刚才的有些话，还是取悦了他。

将来，他若能娶她为妻，才舍不得让她受委屈，更不会做出背叛她的事。

所以，她不会有机会要他性命的。

秦风留意着主子的神情，见他时不时地翘起嘴角，露出欢喜的神情。

就知道，主子这不好的心情总算是过去了。

“都督，今后咱真要跟萧姑娘她们保持距离吗？”

赵衡轻笑一声，道：“本都督连皇伯父的建议都不听，你觉得会听他萧燃的话吗？”

秦风看着这样的都督，噗的一声，笑出来。

至于正在萧家别院陪着萧柔下棋的萧燃，却是突然打了个喷嚏，直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发冷。

第241章 好转

当天夜里

萧柔在简单沐浴后，就半倚在贵妃榻上随意翻看一本杂记。

梅香端着蜜饯走进来，刚准备合上窗扇，却被萧柔阻止：“今夜有些闷，稍后我自己关窗户，梅香你先下去休息吧。”

梅香应了一声，乖巧的退下。

晚风习习，吹走了空气中的些许燥热。

萧柔被杂记中的一则故事吸引，看的正入迷。

突然，眼前出现一束花开正茂的海棠花枝，淡淡的甜香馥郁温婉，十分沁人心脾。

萧柔含笑合上手中的杂记，接过海棠花枝，“没想到都督还有如此雅兴，不仅会翻墙，还会偷花？”

赵衡扶着窗栏轻松地跃进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做客萧柔的闺房，虽没有多奢靡华丽，却处处透着精致简洁，让人身处其中，通体舒畅。

“柔儿这么晚还为我留着窗，不就是在等着我深夜登门吗？”

萧柔抬起眼，似笑非笑的看向赵衡，“毕竟小女子自问还是了解都督几分的，萧家的墙头又不高，你若想来，谁也拦不住。”

赵衡走到萧柔面前，蹲下身，微微仰着头看向她，颇有点事后问罪的味道。

“今日白天，你兄长在外同我说的那些话，你应该一字不落的听见了吧？为何不站出来替我说话？”

萧柔听出赵衡语气中的委屈，嘴角的笑意加深，“兄长说的在理，我为什么要站出来多嘴？”

赵衡一怔，没想到会从萧柔的口中听到这个答案。

“你觉得萧燃的话在理？所以你也认为，应该与本都督划清界限，少接触为妙？”

萧柔就像是在安抚一个跳脚的小兽，伸手请碰了下赵衡的眉角，“我若想跟你桥归桥路归路，你觉得我会轻易让你进我的闺房吗？”

赵衡又充满了期待，忙声道：“所以，在你的心里，其实我……”

“都督，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萧柔猜到赵衡接下来要说什么，直接打断他的话，“应该是京城最近发生了不少事，让薛天龄接二连三的折损不少，所以，他才会在西北大营的动作大了些，让陶将军察觉到端倪。”

“都督，西北大营不能再让他这么折腾，不然，西北危矣。”

赵衡虽然失落于萧柔不肯给他答复，但，在重要的事情面前，他还是能分的清孰轻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