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沙暴!”向导招呼众人往一个?巨型沙丘下躲避,指挥着用骆驼围成一圈,用油布把?自己裹起来,最好?支撑起一个?屏障。
一群人反应迅速,立刻照做。
赵淩根本?看不清四周是?什么,感觉平时脚踩着能陷进去的沙子,这会儿?像是?踩在空气墙上,脚步飘得很,也?不知道自己是?被狗拽还是?被马拉,像个?风筝一样被它们拽着躲到了一个?沙丘后面?,来不及过脑子就赶紧从背包里扯了一块油布把?他们全都罩起来,给马、鸟和?狗喂东西吃,安抚它们的情绪,自己连着嚼了两根草,自己焦虑,还不忘记安慰小动物们:“爹爹在,不怕不怕。”
赵淩感觉自己说出?了口,但声?音却被吞没在了可怕的沙暴中。
油布上的重量越来越沉,空气越来越稀薄,他试着从自己的空间中拿出?一团空气,还好?确实?有用。
缓了缓,脑子总算是?恢复了一点思考能力,他又拿出?许多玉米杆子横倒着摞起来,在头顶上纵横交错地搭建了一个?简易的顶棚,作为油布的支撑。
这下除了黑了点,挤了点,外面?吵了点外,倒是?没有别的问题了。
赵淩试着从空间里拿出?一团光,嗯,失败了。
他果然不是?上帝。
赵淩悻悻然地把自己身后的背包拿下来,从里面?拿出?蜡烛和?火折子,小心点燃了蜡烛,照亮了低矮狭小的空间,把所有小动物都给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受伤后,放下心来。
比较糟糕的是?,他和?其他人不在一个?地方。
他身上带的物资也很有限。
赵淩看着队伍中的金雕:“幸亏我?们大疆没减肥,不然那么大的风,直接给吹跑了。”
狭小的空间里没法?烧水,还好?赵淩空间里的玉米都是水果玉米,水分充足爆汁。
金雕刚才一直把脑袋埋在赵淩怀里。
赵淩给它喂了一些蜂蛹和?小鱼小虾:“等沙暴过去,爹爹给你打猎。”
一听到打猎两个?字,大疆和?宇树都兴奋起来,在狭小的“帐篷”里转了两圈,才安静下来。
赵淩靠在玉米杆身上,把?大黄狗抱在怀里:“我?眯一会儿?,你一会儿?叫醒我?。”
大黄狗轻轻叫了一声?,表示明白。
等宇树把?赵淩叫醒,再一起小心把?自己挖出?沙丘的时候,外面?的天空已经?挂上了一道星河。
夜空下的沙漠异常安静,带着一点寒意的风都显得异常轻柔。
所有小动物从“地堡”里出?来,都一起先甩了甩身上的沙子。
赵淩艰难地走到沙丘上,举目四望,一个?人影都没见:“给我?干哪儿?来了?”
他拍了拍怀里的金雕:“大疆,叫一声?。”
“啾?”
赵淩感觉大疆是?被家里的鸡给带坏了,已经?忘记了母语。
他抬头看看天空:“算了,一路往西嘛。应该要不了几天就能看到草原了。”
向导跟他说过周围的一些情况,也?画了大致的舆图,他照着走,应该总能和?队伍汇合。
再不然,这里大虞的商队也?不少。
赵淩就怀着这样的自信,骑着马走了三天,果然看到了草原,看到了熟悉的淡墨色的山脉轮廓。
“我?明明方向感很好?嘛!”赵淩感觉自己走对了,别人说他是?路痴纯粹是?污蔑。
他在沿路留下记号,朝着绵延的山脉一路走去,晚上看星星,白天调整方位,感觉自己走得不能再正确,一直到被人射了一箭。
箭没射中。
常年的肌肉记忆让他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张弓搭箭反击回去。
他的弓箭射程明显比对方要远,一下就命中了目标。
另外一人想要骑马逃跑,也?被赵淩一箭命中。
失去主人的马匹在草原上原地转圈。
赵淩骑着慢慢靠近,在大概五十米的距离上又补了两箭,在最后靠近的时候,他翻身下马,再给补了两刀。
确认敌人死得不能再死,他才觉得……恶心。
难以抑制的恶心感在胃里翻腾。
他趴在地上干呕了好?一会儿?,只吐出?了一点酸水。
他这几天吃的实?在不多,天天啃玉米。
他身上带着武器,也?带着一套简艺的野营装备,但真的跟过家家似的,每天只能略微烧一点水喝。
还好?草原上的猎物比沙漠中要多得多,金雕和?狗不至于饿到。
“不行,不能在这里待着。”他喃喃自语,让自己从杀死同类的感觉中努力挣脱出?来,并且检查了一下这两人身上的东西,搜刮了自己能用的东西,把?两人的尸体用草石掩盖起来,再把?两匹马给牵走。
一个?人的适应能力有多快?
短短十天时间,赵淩就从杀一个?人吐半天,晚上得抱着狗和?鸟才能睡着,到能够搓手手从尸体身上把?衣服都给扒了做成简易帐篷,晚上还睡得贼踏实?。
他晚上遇到过狼和?人的骚扰,但有警惕性极高的大黄狗在,只增添了猎物的数量。
伴随着遇到的敌人数量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赵淩也?从尸体上确认了对方的具体身份塔尔罕国的骑兵。
这是?一支正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