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说因为害怕就放弃,那就不是沈宴。
除去上班做机械的工作的时间以外,江闫一如既往地当着家庭煮夫,花时间煮着一般般的饭菜,做那些让沈宴吃腻了想呕的那些东西。
他在厨房里面慢条斯理地洗菜切菜,门关上了,防止没被吸收到的油烟飘出来,染脏了客厅。
江闫像是对沈宴很放心,长时间的恐吓性虐下,沈宴也不太敢做出过分的行为。江闫没有锁门,沈宴注意到了,但是他不敢轻举妄动,直到等了很多天发现江闫还是没有锁门,虽然依旧担心,但还是赌了一把。
趁着他洗菜偷偷溜到了门口附近,期盼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白皙削瘦的脸颊肌肉不安的抽动,还没摸到门把手,周围突然有了一种压迫感,脚底下一片黑暗阴影,似乎还看到了什么白色亮光闪烁。
沈宴想都不敢想,拔腿就往前跑,哆哆嗦嗦的腿脱力往前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六神无主,惊慌中不敢回头。
江闫手一伸从后面抽住了他的衣领,衣服响起轻微地撕拉声,轻而易举将他按到地上,右手拿着的水果刀锋利又长,沈宴被压倒后肚子被锋利的刀抵住,一直疯狂地尖叫,:“江闫我错了,我没走,江......啊啊啊啊啊”
江闫没有丝毫考虑就将水果刀捅进了沈宴的肚子,顺滑的扎进肉里面,扑哧一声,紧绷的肉被破开的声音,刀子白进红出,一刀一刀送进沈宴的身体,黄色脂肪层都看到了。
鲜红的血喷到了江闫的脸上,点点滴滴,左眼皮被液体溅到,江闫缓缓地摸了一把脸,将滴下来的血液甩在地上,伸出舌头舔了舔指尖上的温热血液,血腥味浓重地让人想干呕,眼尾被血沾染了猩红色,阴冷地看着此时抽搐难受的沈宴,双手沾满了鲜红的血液,慢慢地摸上沈宴惨白恐惧的脸,像是当年沈宴买给他的白玫瑰不小心被撒上了红酒一样,妖艳美丽。
长长的死寂默然中,沈宴惊吓过度的脑海里面只剩身体尖锐的疼痛,眼泪控制不住陆陆续续滚下来,凄然无目看着江闫,心中仅剩的幻像不复存在,这不是他的江闫,这不是那个买乐高给他,还和他一起拼乐高笑得幸福的江闫。
还嫌沈宴不够痛一样,江闫握住刀柄将刀转了个方向,最后将刀子拔出来,阴郁压抑地看着沈宴,眼珠子灰蒙蒙一片,神经兮兮的自言自语:“我给过机会的,给你了沈宴,我给过的,是你自找的,都是你的错......”
血快速地喷射出来,一地都是红色,粘稠恶心,黄色灯光下有点泛黑,不免让人感到头皮发麻感到害怕,跟杀猪场似的。
沈宴心凉身体痛,眼泪从眼角滑过,源源不断,汩汩地流下,没一会儿就一滩水迹,脸色发青,嘴唇发白,轻微地哆嗦,喘着气,难过又恐惧地看着江闫,毕竟是自己曾经很爱很爱的人。他从来没想过江闫会这样做,疯狂的眼神好像真的想把自己捅死在这个夜晚。
江闫冷静地收拾,将身体冰凉的沈宴送去医院,沈宴手冰冰凉凉有点发灰,目光呆滞,眼皮耷拉,轻薄的布料兜不住汩汩流出的血液,无神地看着车窗外快速闪过的高楼建筑和闪耀的各色灯光,静悄悄的像没了呼吸。
医院里,沈宴失血过多,人都昏迷了,只记得最后江闫有点担心紧张的脸,和恋爱的时候看到他受伤的情绪一摸一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江闫救了他一命,以前的江闫和现在的江闫重合起来。
醒来的时候也没有人来问他这个伤口怎么搞的,也不知道江闫说了什么,很好地混过去了,想要悄悄和医生说,江闫寸步不离,黑不见底的眼睛直视着他,面无表情,眼尾稍稍上弯,阴郁又冷淡。沈宴蠕动的嘴唇,又紧紧地抿起来,无奈地看着白色被子默默难过。
沈宴不愿意和江闫讲话,窝火的想,都是这个人的错,现在才过得那么憋屈又痛苦,如果没有江闫,他还会是那个到处旅游和同事开心一起工作的开心果。
每次江闫来,心情就会变得低落,莫名地就想哭,感觉自己可怜无能还胆小,将头扭到另一边,别扭地看着窗户,透明的玻璃上有细细的刮痕和细微灰尘印,但是不管他将头扭到哪一边,江闫都强行将他头掰过来,对着他自己,没话说非要干瞪着,两人大眼瞪小眼。
江闫坐在椅子上,右手靠在椅背,左手拿着手机看东西,时不时抬眼看沈宴瘪嘴难受的样子,目底带着阴霾盯着沈宴,深陷的眼眶也透露出疲倦,沈宴被看的心慌,不想要这一份恐怖的关心。
沈宴做完手术后终于可以上厕所了,沈宴不开口,江闫也装作不知道,反正这个生病中的人也会求他,这个病房里除了江闫,也没有人可以给他叫,江闫心里嗤笑了一下,真是个一个胆小鬼,但谁叫他那么爱这个胆小鬼呢。
心中的欢喜,将无与伦比的爱意尽倾泻于沈宴,江闫自以为的爱意折磨了沈宴一辈子。
若是沈宴知道他心里想的,想哀求他能不能别这样爱他了,换个方式两个人过老夫老妻生活吧。
沈宴扭动腿部,手无处可放,紧紧抓住白色床单,不出声,乌黑的眼珠子静静地看着江闫,眼底一片渴望与请求,黑色浓密的睫毛上下扫动,眼皮因为流眼泪过多变得浮肿,舌头舔着干燥起皮的嘴唇,思考着怎样让江闫帮他,黑眼圈和泪沟略显疲惫。
江闫挑了挑眉毛,好笑地看着他,这不,没一会儿就求帮助了,都不用他自己开口,沈宴就会主动开口求他。
江闫不和这个金贵的病人计较,主动抱起沈宴搀扶着他去卫生间,白色的墙壁底部黏附着不起眼的青苔,沈宴靠在他身上,没有力气,刀口太痛了,还怕缝线后的伤口撕裂,短短几步,出了一身冷汗,鼻尖冒着汗珠,看东西发黑重影,更恨江闫这个疯狗了。
一瘸一拐的走进去,江闫帮他脱了裤子,扶着他的鸡鸡,沈宴尿不出来,除了因为腹痛还有一丝丝紧张,即使做了那么多次,但是射精和尿尿还是有差别的,两个人干等着这泡尿。
江闫知道他心里紧张,心里嘲笑沈宴,两人都做了那么多年了,沈宴什么样子他没看过。轻佻地看着手里的鸡鸡没有丝毫想尿的迹象,揉搓起他的鸡鸡和睾丸,甚至想吹箫逗沈宴尿出来。
江闫在沈宴背后站着当柱子给他靠,热热的气呼在沈宴脸颊,江闫低沉愉悦的声音响起,问沈宴:“还想走吗?”沈宴脱力地摇摇头,脑袋有点昏昏沉沉,双手抓紧了江闫的手臂,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心底无意识地依赖江闫这个狗男人。
江闫大力掐住沈宴鸡鸡,在扣挖他的龟头,听到了令人满意的回复后,舒心地又问:“喜欢我吗?还像以前一样喜欢我吗?”沈宴被掐得回神,江闫又在搞些小动作威胁他,苍白的脸,两唇惨白,略向下撇,一脸不高兴,嘴唇张张合合没发出声音,几分钟后,江闫越掐越大力,最后屈服,才不情不愿地回复:“喜欢,没有哪一个人能让我那么喜欢。”
江闫听到沈宴别扭的回答,琢磨着这几刀留下的恐惧,沈宴应该再也不会跑了。
浅浅一笑,他怎么舍得让他最爱沈宴死去,他想要听话活泼的沈宴在家等着他回家,活着的、温暖的有人气的,撒娇也好不撒娇也好,想和这个人疯狂地亲嘴拥抱和做爱,想和沈宴一起度过这漫长枯燥的一生,一起走进人生的终点,踏入冰冷漆黑的坟墓。
江闫管他说的是真的假的,反正听了满意开心,侧着脸,右脸颊贴着沈宴的左脸,眼底带着笑意,眼尾弯弯的,在沈宴脸上轻轻啵了一口。
像是当初刚在一起的时候,沈宴对他做的相同的动作。
在那个凉凉微风起来的早晨,一片海波似的晴空万里,一两堆洁白的云,稀稀疏疏地来往,细长的青翠柳叶在清风中摇曳,沈宴踮起脚来,脸红红地,眼睛笑得眯眯的,害羞地在他脸颊轻轻亲了一口。
End
(有过两顶大绿帽的江闫,把本可以和谐相处性福的相处爱情搞成稀巴烂收场,螺蛳粉自己买也可以煮,问就是沈宴害怕忘了想讲的)
又是一年夏天,夏夜炎热热闹,铺面里的灯光明晃晃的照亮了街道,远处吹来了清凉柔和的夜风,黑蓝色晴空中闪烁着温煦的星光,幽幽的犬吠在巷子围墙下响起。
夜晚两人吃完晚饭,江闫在扫地拖地,刚刚才收拾完沈宴吃完的糖果纸,乱七八糟地扔在桌子上,随着窗外的微风飘到了地上,融化了的糖果水黏在地上,江闫怕招虫子,立马就拖掉了。
沈宴窝在沙发,摊在角落里抱着软软的枕头在玩自己的指甲,有点长了,长出来的指甲泛白,感觉手指有点塞,不是很舒服,该剪了,无聊地看看天花板,又看看江闫弯腰拖地的样子,还是叫江闫这个狗男人剪吧,他做这些事还乐得开心。
只要江闫不发神经,沈宴不提想走的事情,两人可以装作不知道以前发生的事情,沈宴也可以拥有舒服一点的生活,人生那么长,还活着呢,走又走不了,何必在本就痛苦的生活里面找不快。
伴随着电视的嘈杂还有江闫晃荡的身影,扣着扣着指甲有点打瞌睡,春困秋乏夏打盹还有冬眠,就算在家被江闫养着无所事事也很累。
沈宴无意看到电视上的广告出现了农民卖水蜜桃的图片,瞌睡虫醒了,杏眼在灯光下水灵灵的,像蹦出星星一样,双眸亮亮地看着江闫,就算被拒绝那么多次还是要恳求的,谁知道江闫会不会心情好了然后就买给他。
江闫的裤腿被拖把水打湿了,蹲在地上挽裤脚,抬眼皮看着沈宴,脸上不带任何情绪,幽幽冷冷看着沈宴的,也没有出声。
第二天江闫买了油桃回来,两手微微张开,对着江闫,右手还拎着透明塑料袋,暗示的意味很明显。
沈宴看到不是水蜜桃,但是起码还是桃子。喜滋滋地看了塑料袋一眼,唇红齿白,笑得虎牙都露出来,明晃晃的笑容对着江闫,从沙发上蹦下来,张大手拥抱江闫,顺带送了他一个吻。
江闫愉快地笑笑,揉了揉沈宴的乌黑亮丽的头发,沈宴很久没有对他主动过了,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完)
(江闫不是好人,这里也不是为他洗白,只是剧情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