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阳:“我?”
“不然?”
贺景阳把袋子里的东西掏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我送的护膝。我其实没?想好送什么,所以就抄作业了。”
宋时又“哦”了一声。
这么说的话,两个?人送的东西是差不多喽。
聊天任务完成,宋时将脸别过去,闭了麦。不过他好像忘了一个?环节通常情况问完别人,作为礼尚往来是不是也应该提一嘴自?己的。
贺景阳目光定格在他手?边的大盒子上,好奇地探出脑袋,“你?这送的啥啊?什么大礼要这么大包装?”
宋时倒没?有掩饰,直接将盒子递到贺景阳手?上,“自?己看。”
“我去,这么沉。”他翻出里面的东西,还没?打开便愣住了。祝池凑过去,只见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给年轻数学家的信》(金装典藏版)
贺景阳把砖头?推给祝池,“如果你?生日收到这个?,你?笑得出来吗?”
祝池没?正?面回答,“我又不是夏思?澈。”
贺景阳:“你?不也是搞数竞的么?”
祝池:“谁规定搞数竞的就一定爱数学,”他把书推回原主,顺带将话头?抛过去,“我看还是你?比较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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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没?堵车,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不算远。
下车后祝池便给夏思?澈发消息说他们到了,夏思?澈提出来小?区门口接,不过他们路感不错,没?等夏思?澈出门就自?己找上门去。
“你?们可终于来了。”开门的是黄宇恒,祝池朝里面看一眼,周延和侯思?源已经到了。
夏思?澈出来迎接客人,他们把礼物递给寿星,每人进门先祝贺一句“生日快乐”。
他家虽不是独栋别墅,但也是复式结构,没?有贺景阳家那么大却也足够宽敞。
整间屋子呈现暖色调的简约风,家具不是呆板的木质或者欧风,墙上挂着许多风景画,像是沉浸在一间艺术画廊里。
不过祝池一眼看到的不是这些精美的油画,也不是独特的圆形南瓜沙发,更不是荷花状的吊顶,而是沙发背后那堵墙上的照片
像树枝一样往上生长的照片,每一个?叶片上都是不同时期的夏思?澈,或是他的单人照,或是与家人的合影。
不过最惹人注目的当?属树枝最上面裱着的那幅全家福,不是照相馆拍的很古板的样式,只是一张生活照,把三个?人框进去,每个?人都笑得很灿烂。上面的夏思?澈看着比现在更稚嫩,旁边一个?搂着他肩膀,另一个?在他头?顶比耶。他和他的爸爸妈妈长得都很像。
什么样的家庭能拍出这么多照片?
那首先得是幸福的、充满爱意?的吧。
祝池一直觉得,只有足够美好的时光印记才值得用照片记录下来,同样,只有能够发现生活中美好的人才会想着拍照留念。
但显然,在他十多年飘忽不定的生活中,这两者都没?有,有的只是步履匆匆的人和随时变换的环境。
所以太正?常了。
有什么好记录的,又有什么功夫停下来去记录。
祝池看得有些出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所有人都在客厅坐下,甚至贺景阳早就不见外地躺在舒服的南瓜沙发上,只有他一个?人还站着。
盯着面前别人家的照片,像是在品味另一种?从未经历的人生,久久不能自?拔。
“好看吧。”背后一阵力道袭来,祝池条件反射缩了下肩膀,回头?就看见黄宇恒站在他旁边,指着照片墙说:“有没?有被?震撼到?”
“嗯。”祝池轻微点头?。
“正?常,基本第一次来的都会观摩一遍。这是夏思?澈他爸设计的,叫什么“小?树苗成长史”,给他底裤都扒光了。看,最下面那张是夏思?澈周岁时的照片,压根没?法认,还是个?小?胖子呢。”
黄宇恒刻意?压低声音说,不过最后笑声没?绷住,还是把本人给招了过来。
夏思?澈从后方毫不客气飞来一脚,“谁周岁照认得出?还有,谁是小?胖子!别忘了出生时你?还比我重半斤呢。”
黄宇恒捂着小?腿乱叫,“哎呀妈呀,疼~寿星今天怎么还带动粗的。”
祝池一直觉得他俩互动起来很有意?思?,像一对吵吵闹闹的冤家,什么话都能说,怎么吵都不散。
怪不得,原来是竹马。
夏思?澈白了他一眼,黄宇恒似乎没?领教够,又补了一句:“不过我说的没?错吧,比起你?的画,大家更感兴趣你?的人。”
祝池疑惑地指着墙上的画问:“这些吗?”
黄宇恒:“对,都是他画的,你?不知道他还会画画吧。小?时候学的中国?画,六年童子功,不知哪天起迷上了油画,就开始自?学,放假成天看他在家捣鼓颜料,喊他出来都喊不动。”
祝池由衷感叹:“真没?看出来,这么厉害,自?学也画得好好。”
所以上帝究竟给他关了哪扇窗?
学习好、体育不错、家庭美满、兴趣丰富……好像哪里都无?可挑剔。
“对了,他还有个?画室,在楼上,要不我带你?去看看?”黄宇恒轻车熟路领着他上楼,顺便带他参观一遍楼上。
下楼后就听见夏思?澈嗔怪:“怎么感觉这是你?家,比我还熟悉。”
他话音刚落,吵闹声中隐约可闻门锁开合了两声,紧接着,玄关处传来熟悉的嗓音。
“什么你?家我家的,我们出差后你?在小?宇家待的时间还不够长?”
迎面走来一个?看着很年轻的女?人,刚刚才见过,在照片墙上,除了夏思?澈出境最多的就是她。可祝池却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怔在原地,连招呼都忘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