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掀起眼：“我知道，你不用特地强调一遍。”

戚贺哈哈大笑低头继续吃东西。

两人吃完之后沈淮站起身走到收银台，却被告知已经结过账了，沈淮看向戚贺，戚贺得意的回看他。

走出店之后两人绕着夜市转了一圈，考虑到戚贺明天还要上学，没逛多长时间沈淮便提议送他回去。

在车上戚贺看着正在开车的沈淮的侧脸，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我以后可以跟着你吗？”

沈淮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跟着我做什么？”

戚贺语气轻飘飘的：“就你做什么我做什么啊。”

沈淮笑出声：“你不是认为我是个混混么？跟着我，你要做个小混混吗？”

戚贺默默地在底下扣着手指：“不可以吗？”

沈淮觉得自己真的看不懂现在这些孩子在想什么了，沉默了片刻说：“就不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吗？等你考上大学再说吧。”

戚贺撇撇嘴：“是怎么，现在你们这行还有学位要求了是吗？”

“看你是怎么选了，你是想当个混混，还是想跟着我当个混混？”沈淮语气有些暧昧。

“嗯我”戚贺支支吾吾。

沈淮目视前方，眼里盛满了笑意。

又过了一会，沈淮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开口问道：“为什么想跟着我？”

戚贺还在纠结上一个问题怎么回答，闻言神色不自然的看着窗外，心里回答着想了解你，但嘴张了张，终究没说出来，半晌回答：“没什么。”

沈淮看着戚贺红透的耳朵笑了笑，没再问下去。

两人之间突然就沉默了下来。

开到路口停下，沈淮提醒戚贺：“到了。”

“我会考上大学，”戚贺低着头看不清神色，“我选第二个。”

说完逃离似的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跑进小巷。

沈淮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戚贺再说什么，等他注意到的时候，握着方向盘的手已不自觉地出了些许汗。

他身体前倾额头抵在手背上，半晌，昏暗的车里传来一声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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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S市，一间酒吧包厢里，纪尧坐在沙发上，不急不缓的抽着烟，对面坐着一个男人，这人眉骨间一道疤痕很是抢眼，手里也在拿着一支烟吞云吐雾，眼光带着打量的看着纪尧。

纪尧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掀起眼皮看向对面的男人：“冯老板，距离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再这么拖下去，对你我都不好吧？”

冯正阳勾了勾嘴角：“现如今这张崇混的风生水起，倒也把靠谁发家忘得一干二净，随随便便派一个喽啰就把我打发了，不就多等了那么一会，这就坐不住了？看来你们想要合作的意愿也不是那么大。”

纪尧上身后倾靠在沙发背上两腿交叠笑了笑：“冯老板如果对条件不满意大可以提出来，大家都是痛快人，没必要来这一套。”

冯正阳目露凶光看向纪尧，眉间的疤痕更添煞气：“不过就是那张崇半路捡回去的狗，表了忠心赏你一根骨头，但来我面前卖弄，你也配？”

纪尧不为所动：“配不配的，在你面前的还是我，冯老板，这笔交易的促成，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如果你再这么拖下去，可真就有点不识抬举了。”

冯正阳直接一脚跺向面前的茶几，玻璃制的桌面险些被震碎，满脸阴翳的看向纪尧：“谁给你的胆子跟我这么说话？”

纪尧好整以暇的两手交叠放在腿上：“上次被端掉的产业回血了吗？现在这个空壳公司用的还习惯吗？”

冯正阳带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他怎么会

纪尧手指点了点：“如果现在再被公安‘清理’一番，对您造成的损失可远比这一单生意大多了，冯老板是聪明人，总不会为了眼前一点不快，给自己找更大的麻烦，最好的选择已经摆到了您面前，您说呢？”

冯正阳因为愤怒面部有些抽搐：“好！纪尧是吧，张崇还真是得了一条闷声咬人的好狗，箱子打开，验货。”

纪尧扬了扬手，身后的人走上前把箱子放在冯正阳面前打开，冯正阳检查了一会把箱子合上冷哼一声：“钱会在三天之内到账。”

纪尧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合作很愉快，再见了冯老板。”

冯正阳盯着他的背影没有移开眼，即使人走了眼里的恨意还在。

戚贺回家后把药水放在床头，刚在心里腹诽这至于么沈淮的消息就过来了：记得每天擦药。

戚贺：知道了。

沈淮：还有，

戚贺：？？

沈淮：答应我的，别忘了。

回想起自己下车前的那一番操作，戚贺忍不住在床上打滚，一定是精分了，对，一定是！

因为这件事两人晚上的入睡都有那么一丝丝的困难。

当太阳重新出现在天边，意味着开始了新的一天，也开始了新的一周；戚贺兴致缺缺的从床上爬起来，吃过早饭来到学校。

上课时戚贺想到了昨天说的话，暗暗收回心思开始听老师讲课，可没听一会，戚贺两只眼睛开始打转：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就闭了一下眼睁开眼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戚贺无奈，余光瞥见同桌听得专注，下课后戚贺碰了碰同桌的胳膊：“晨儿，你能听懂吗？”

于晨有些不可置信，这是他和戚贺坐同桌大半年以来第一次问他有关于课堂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