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身影在雪夜里如鬼似魅, 因?为?是腹语,所以发出?的声音格外低沉沙哑,让人不寒而栗。

小赝品面色一沉, 默默将乌景元背得更稳了。

然后迅速往其他方向逃窜,可?不管往哪个方向逃, 苍溪行都跟女鬼似的, 无?比精准地阻拦住了二人去路。

迎接二人的, 将是一记难以抵抗的巨创。

乌景元被这电光石火间的锵锵声震得耳膜生疼,双方交战时溢散的气流如同煮沸的开水,咕嘟咕嘟冒出?气泡来。

“呃……”

不会说话的小赝品被打出?了混浊不明的呜咽声, 大口大口的鲜血如同不要?钱一般往外喷涌。

饶是如此,他还是如同老母鸡护崽一般,牢牢将他的小主人护在身后,哪怕蓄力挡招的手?臂衣衫尽碎,伴随着咔嚓咔嚓的诡异声响,青筋夸张地暴起,一根根被震断的骨头茬儿?刺穿皮肉,沾着黏稠的血,触目惊心也赤|裸|裸地展示在了乌景元的眼前?!

乌景元瞳孔骤缩,下意?识发出?了一声惊悚的尖叫,与此同时,一直紧紧扯住小赝品衣袍的手?,也突然松开了。他几?乎没有什么迟疑,踉跄着往后躲闪,可?下一刻,一只尚且稚嫩的手?掌,猛拉住他的手?腕,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就被拉进了少年怀里!

雪越下越大,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乌景元趴伏在少年的胸膛,听着耳边传来一声比一声粗沉的喘|息,心脏在皮肉下咚咚乱跳。

无?意?识地攥紧了少年被汗水打湿的衣袍,两人如同连体婴一般黏在了一起。

少年仅剩的完好手?臂,竟死死箍紧他的喉咙,染血的指尖滑腻冰凉,比利刃还要?锋利……乌景元已经感受到痛了。

他毫不怀疑,这个该死的小赝品,今夜如果无?法带他一起远走高飞,那么,就是死,也要?拉乌景元当垫背了!

乌景元被风雪淋得睁不开眼,也看不清师尊此刻的神情。

但闭着眼睛用?腚|眼子想也该知道的,师尊的脸色绝对不会比生吃了死孩子好看到哪儿?去。

在经历了短短片刻的深思熟虑后,乌景元决心将筹码分开来放。

艰难吞咽了一下,他就故作娇弱惊慌,无?比可?怜地唤了声:“夫,夫君,救我啊……这小畜生疯了……”

此话一出?,少年的神情瞬间变得非常精彩,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死死盯着乌景元因?为?呼吸艰难,而泛红的妖冶面庞。

这是他每个午夜梦回时,总会梦见的脸,此刻距离得如此之近,就好像是天上的明月,已经唾手?可?得了。

惨遭背叛的愤怒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明明小赝品连亲手?杀死主人的心都有了,可?在望向主人改头换面后的绝世容颜时,竟被他的美貌惊得愣在原地。

风雪和黑夜也遮掩不住这副绝美的好皮囊,莹白如玉的身躯哪怕隔着几?层布料,揽在怀中也滑腻温热到了惊人的地步。

“小畜生……哼。”

腹语在寒夜中响起,男人的尾音明明是笑的,可?听起来阴阴沉沉,像是浸透了霜雪,“你可?真会骂呢。”

这可?是他二人的孩儿?呢。

既然孩儿?是小畜生,那大人算什么?大畜生么?

“你母亲身子弱,可?受不得这夜间的风寒……若是有个什么闪失,那么,你就别活了。”

苍溪行一字一顿道,像是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小事。

手?里握着一把锁链,一头拖在地上,另一头就攥在他的掌心,正一圈一圈,往自?己手?腕处缠绕。

发出?哗啦哗啦的清脆声响。

如同来自于地狱的靡靡之音。

雪夜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小赝品眼神凶狠,片刻之后,再度发起了攻击。

挥舞着拳头冲着苍溪行而去。

却一拳扑了个空,不等他反应过来,后背猛然一寒,一股力道强悍地将乌景元从他怀里撕了下来。

他意?图反抗,却被一脚踹趴在雪地里,刚想爬起身来,一股力道如同雷霆,死死踏在他的背上,噗通一声,他再度趴回雪地,更大一口鲜血喷出?,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真是个不孝子,你的母亲也是你能肖想的?”

苍溪行提溜小鸡崽一般,将乌景元牢牢禁锢住,教训儿?子的同时,空出?的手?还一把钳住了乌景元的下巴,强迫他同自?己对视。

“你是我的妻子,不是青楼里的妓|子。”

“你是这孩子的娘亲,不是他能随便碰的人|妻。”

乌景元目光躲闪,要?不是死死咬紧牙齿,心脏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

闻言,脸上竟难得浮现出?了一抹羞愤,与师尊目光交错间,他眼底的恨意?,竟在那双幽暗晦涩的眼眸注视下,逐渐瓦解凝聚成?了恐怖。

不等乌景元反应过来,下巴猛的一阵剧痛。

竟被大手?撕拽着,扯过去强制亲吻!

不,这不算是亲吻,更明白来说,应该是撕咬!

师尊如同古迹蛮荒中蛰伏已久的野兽,抓住了可?口的猎物,直接含在口中,毫不留情进行撕咬,吞噬,然后血肉被一点点吃掉了。

乌景元痛得脑袋跟炸开了一样,感觉自?己的下巴,嘴唇,还有口腔里的嫩肉,甚至是舌头,都被撕扯掉了。

大量黏稠的血,在嘴里弥漫开来,他痛得不行,百般挣扎反抗,可?所有的努力都像海上的泡沫,到了最后,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跌跪在师尊的面前?,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啦啦往下淌,哭着求饶,让师尊不要?吃他的肉,他好疼,疼得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泪眼朦胧间,他依稀看见师尊冷冰冰的脸,和记忆中无?视他,冷落他,将他反复推出?去的坏师尊一模一样。

可?不同的是,这个师尊不仅不推开他,反而当着小赝品的面,撕开了他的衣袍,露出?的大片雪白皮肤,滑腻得像玉石一样的胸膛,上面布满了暧昧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