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又是什么?

沈渡江来不及思索,见自己的修为不曾被封,门外也未有魔兵看?守, 揣着?满心疑惑,鬼使神差就?闯进了魔头的寝宫。

伴随着?结界撕裂声,以及漫天飞旋的剑影。

沈渡江才一脚踏进魔殿, 入目的场景差点让他恨不得自剜双目!

就?见一个?个?修士衣衫不整,面色酡红地或跪或坐, 急急忙忙整理着?身上被撕成碎布的衣裳, 裸|露在?外的皮肤也透着?几分不正常的绯红。

整个?魔殿弥漫着?一股甜腻又古怪的气味,他顾不得众人惊恐慌张的眼神,目光迅速在?场上逡巡一圈, 很快就?锁定到了藏在?角落里的小师叔身上。

几个?箭步冲了过去?,沈渡江下意识一把?抓住顾澜夜的胳膊, 刚唤了声“小师叔”。

顾澜夜就?跟条件反|射一般, 一把?甩开他, 嘴里发出一声惊呼:“你,你还来啊?”

“来,来什么?”

沈渡江满脸狐疑, 目光同时落在?小师叔通红的面颊上,心里染上一丝怀疑,不由自主目光开始下移。

刚好瞥见小师叔急急忙慌拢紧的衣领下,一闪而过的两颗小小的血洞。

如果?没有认错的话?,这应该是被蛇咬的吧?

怎么会刚好咬在?了喉咙附近?

距离男人的喉结只差那么半寸?

“原来是你啊!”

顾澜夜在?看?清来人后,顿时大松口气。

然后一边解释说,自己方才被魔头暗算了,但好在?自己意志坚定,修为高深,品德高尚,不曾发生什么。

一边神情不自然地满地逡巡,找他的小蛇。

最终在?角落里,找到了吃得饕足意满,整条平躺着?的,小腹浑圆跟生吞了一个?大鹅蛋似的小青蛇。

顾澜夜一边悻悻然地笑着?,一边快速捞回?他的小蛇,抓着?头,用衣袖飞快从脖子?到尾巴尖尖迅速撸了一遍,然后往怀里一藏,还怕闷到了他的小蛇,刻意将小蛇的脑袋露在?外面。

撸过蛇身的衣袖上,明显沾染上了一层湿湿嗒嗒的水滞。

沈渡江疑惑地微微歪头,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眼尾的余光瞥见不远处红绸垂落遮掩的床榻时,突然脸色一变,抽剑就?冲了过去?。

唰拉一声,就?将红绸挑开。

可入目只有一张被折腾狠了的床榻,上面的喜被皱皱巴巴的,黏腻的水滞顺着?床沿往下滴落。

看?着?不像是血,却触目惊心到让沈渡江呼吸急促到几乎快要窒息的地步!

突然,他听见头顶传来意味不明的声音,下意识仰头望去?,就?见身旁突兀的一面大鼓,发出颤颤的动静。

顾澜夜神情猛然一变,心脏发沉,暗想着?不会的,不可能的。

众目睽睽之下,不会有人这般不知廉耻的。

腿脚不听使唤,沈渡江轻轻一跃,就?跳上了足有三人高的大鼓上。

却见鼓面上赫然破了一个?大窟窿,透过窟窿,他小心翼翼地伸头窥探,就?仿佛在?窥视深渊。

他在?深渊里,依稀看?见了两道缠绕在?一处的模糊身影。

他的师尊此刻,一手托着?小魔头的面颊,一手轻掩魔头的双眸,用自己的嘴唇细细研磨着?魔头几乎快往外渗血的红唇。

魔头露出的半张脸上,一点情绪都?没有。

只有唇角微微扬起嘲弄的弧度。

心尖瞬间?像是被尖锐的针刺了一下,沈渡江握紧剑柄,羞愤交加到立马往下狠狠刺去?。

却不曾想,铮的一声传来,师尊竟然出手,两指夹着?剑尖,不准剑再往下挪动分毫。

在?沈渡江惊讶又困惑的目光注视下,苍溪行一指竖在?唇边,无声地吐出一句:“别吓着?你师娘了。”

魔头被俘,修真界普天同庆。

各路修士齐聚一堂,只为了商讨如何惩处魔头,还受害修士一个?公道。

可苍溪行自从离开魔界,回?到阔别数月的问仙宗后,竟藏了起来终日见不到人。

有人怀疑,苍仙尊是受伤过重?,闭门疗伤去?了。

也有人怀疑,苍仙尊在魔界当众受辱,无颜面对他人,因而闭关不出。

更有人怀疑,苍仙尊痛恨魔头到了极点,根本等不及仙门公审,定早早将魔头废了,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日夜不分用尽世间?最厉害的刑具反复折磨虐待。

但这一切都?只是大家的猜测,众人在?问仙宗足足待了大半个?月,从最初对魔头蓄势待发的唾骂和憎恶,慢慢变得不耐烦,却又不敢在?问仙宗闹事哪怕苍溪行曾经?也受到过魔头的折辱,但自古以来能屈能伸方为丈夫,只要苍溪行修为依旧,人们就?不敢拿他这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谈。

至多?认为这不过是苍溪行修道路上的一颗绊脚石,阻止他成道而已?。

再说了,当时在?场的修士有哪一个?幸免于难了?

轻则被废修为,重?则被飞灰湮灭。

为了掩盖自己在?魔界受|辱的事实,众人不约而同选择集体“失忆”,就?算被旁人问起,也都?闭口不谈。

但有一个?人是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