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后传来记忆中熟悉的笑声,才拉回了张子隐的视线。
“你怎么还是这样没?用啊,张郎?”
乌景元清凌凌的笑声,从床榻间传来。
那床纱后面,隐约可见乌景元跪坐在苍溪行?怀里,两手?勾着他的脖颈,用挑衅又轻蔑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张子隐。
张子隐惊恐又痛苦地?发出了一声“呃”,然后再度扑过去,却又扑了个空。
这一回,他直接扑在了一把斜插在地?面的长戟上,整个贯穿了他的身体。
犹如一条挂在屋檐下风干的咸鱼,四肢都无?法触碰到地?面。
大量鲜血从伤口中涌了出来,滴答滴答跟下雨似的砸落在地?。
张子隐愣了愣,呆呆望着刺穿自己身体的长戟,有些难以置信地?伸手?握了握,冰冷坚硬的触感,被血润得湿漉漉的。
疼痛像是埋在身体中的爆破符,彻底炸开了,连绵不绝的疼痛像是尖锐的利刃,狠狠凿着他的太阳穴。
鼻尖和口腔满是血的滋味。
张子隐努力扭转脖子,想再看一看乌景元的脸,看见的却是乌景元主动捧着他师尊的面颊献吻的画面,以及两人几乎紧得没?有一丝缝隙的身躯。
他阖眸,眼泪淌了出来,等再睁开眼眸时,才轻轻地?问:“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有没?有爱过我?”
乌景元巧笑嫣然:“我啊,不像你这么贱,什么都吃得下呢。”
张子隐的喉咙里咕噜咕噜冒着血泡,很快就没?了气息。
可他的死并没?有唤醒众人,人人都在此间如痴如梦,醉生梦死。
乌景元左拥右抱,在偌大的床榻间尽情享乐。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几天几夜,也可能是十天半个月,或许更久。
他玩腻味了,赤足下地?,每往前?走一步,脚下就生出一朵娇艳欲滴的红莲。
世间的男人啊,都是一样贱!
不信你看,这里的男人一个个原本?都是名门正派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自诩什么正道修士,又是不近女色,又是修劳什子的无?情道,其中不乏一些看不起断袖,厌恶断袖之?癖的修士。
眼下不一个个都破了戒,玩得不也挺好的?
嘴上说不行?,不要?,不可,骂什么不知廉耻,卑劣龌|龊,可身体却很实诚呢,一个个卯足了劲儿,生怕吃点亏。
像这种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男修,就是应该剥|光他们的衣服,把他们拴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地?好好调|教,什么时候把人调理得温顺得跟狗一样,什么时候放出来。
不把这些人的精力用尽,他们是不会老老实实,安分守己的。
任何意图反乌景元,意图杀乌景元,意图从破坏乌景元来之?不易安定生活的狗男人们,通通都是不知好歹,不知死活,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牲口!
第86章 师尊想反杀我 对付这种狗东西,乌……
对?付这种狗东西?, 乌景元有的是办法!
他变幻出了一条鞭子,泄愤似的狠狠抽打在男人?们的身上,可这些男人?们贱得很, 嘴上呜呜咽咽喊着疼,实?则被打得爽极了鞭子上涂抹了解药,抽裂皮肤的瞬间,药粉就会顺着伤口融化进血肉里, 如此就能让欲|火焚身的灼热感, 有些许减轻。
换句话说,被乌景元拿着鞭子抽一抽,比干几个男人?有用多了。
一时间乌景元被数不清的男人?们拥护在中间, 他像是个高?高?在上的王,姿势闲散又?傲慢,垂眸冷睨着斜躺在自己脚下, 像狗一样展示肚皮,期望他鞭挞的男人?, 轻蔑一笑, 然后一鞭子扫人?脸上,或者胸口。
其中一人?胆大包天?,意图去抱乌景元的腿, 却被乌景元一脚直接踹出了多远。
对?待这种胆敢以下犯上,不知死活的狗东西?, 乌景元不会给一点点甜头。
乌景元生气地冷下了脸, 把鞭子也收了起来, 其余人?见状,各个急得抓耳挠腮,可由于不敢冒犯乌景元, 只好一窝蜂冲过去暴打刚刚那个坏事的男修。
看着男修被打成?了一滩烂泥,乌景元哈哈大笑,刚折身往床榻上走他又?有兴致宠幸他的魔后跟小妾了。
可下一刻,头顶传来轰隆轰隆的响声,乌景元眸色一戾,仰头就见自己设下的幻境,竟出现了扭曲,如同水波一般蔓延开来,很快就蔓延至了他的脚下。
他刚要出手修复,却不曾想一只冰冷的大手,竟神不知鬼不觉地,探出了红纱帐,正面扣住了他的肩胛。
熟悉的力?量让乌景元心尖蓦然产生了一丝悸动。
几乎是本能地瞳孔颤动,双眸死死盯着红纱帐中依稀晃动的人?影,低不可闻地喃喃叫了一声师尊。
可是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什么,眼底迅速染上了一抹羞愤的情绪,冷哼一声,毫不留情抬手紧抓在那只手背上,毫不留情地使劲一掰,意图直接废掉师尊胆大包天?的手掌。
可却似对?上了一团棉花,在乌景元惊愕又?恼火的眼神注视下,那只滑腻冰凉的手掌在他掌心处旋转一圈,竟轻而易举泄掉了足以断他五指的力?道,还同他十指相扣!
乌景元先是怔愣,旋即似被点燃的炸药桶。
迅速甩开手掌的同时,另一只手呈爪状,猛往纱帐中抓去,不成?想抓了个空,伴随着红纱片片飘落下来,一身白?衣的师尊正好生生地盘腿坐在床榻上。
而师尊空出的左手上,正抓着一颗长发披散的头颅。
身旁赫然躺着具无头尸。
尸体横陈着,上面还布满了斑驳错乱的伤痕,那伤痕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变深,如同腐烂了一般,最?终跟纸片一般,被大火焚烧殆尽了。
苍溪行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跟抛垃圾一样,将头颅丢到了乌景元的脚下。
头颅边满地轱辘轱辘滚动,边燃起了火苗,很快就被大火吞噬殆尽了。
乌景元看都没看一眼,只是勾唇冷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嘲弄地道:“怎么,吃醋了?”
苍溪行蹙紧眉宇,薄唇紧抿着,许久后,才蠕动着嘴唇,无声吐出一句:“景元,放了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