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晚年空虚的老人家正需要这些财宝的慰藉,不是吗?”

“蒲馆先生既然已经找到了宝藏,为什么不能直接拿走,反而要请毛利侦探特意过来拍纪录片呢?”

听着他们两个对话?,天海简直是一头雾水。

“当然是因为,如果蒲馆先生想要拿走这笔在霓虹境内等待继承的宝藏,他需要交纳占总数几乎百分之五十的遗产税。也就是快一半的财富都必须折现成市值上交。”

“这不是他在自己家里挖出来的宝藏吗,怎么也要交遗产税?”

天海的财产远不到需要思考怎么避税的地步,他根本?没太关心这些。

“是啊,很不公平对吧。”蒲馆冷笑。

“这年头,天皇陛下登基都得先交税。”

“根据税法?,只?要遗产在霓虹,继承者同时也在霓虹居住,他就有纳税的义务……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挖出来的宝贝,凭什么要给那些蛀虫!”

“所以你就想到了利用投资纪录片的方式洗钱。”

“这部纪录片之所以名气越大越好,越吸引眼?球越好,是因为你准备通过纪录片的影响力招揽买家,然后将这些金银珠宝私下拍卖……钱,自然可以通过投资和捐款洗白上岸。”

“管家和社长的仇恨应该也是你提前得知的消息吧,你难道不准备通过他的慈善救助组织把钱洗白么?”

“开?玩笑,我?的钱怎么能给那种该死的家伙,反正我?只?需要一个捐款的名字,无所谓他到底拿没拿到钱,倒不如用他的死亡给我?的纪录片加点东西。”

“你的纪录片?”

“当然是我?的纪录片!我?一手选择的导演和摄影,既保证了专业性,又保证了画面的冲击力……”

“哦对,你们两个还不知道,导演今天可是死状凄惨的倒在了房间里呢……猫咪一拥而上吃掉了他的血肉,真是冰冷又迷人的诅咒啊……相信我?的买家们会很喜欢这些带着神?秘色彩的古董玩意儿。”

“你难道就不担心自己的谋划败露吗!”天海真的不理解他为什么如此疯狂。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是给本?来就跟他们有仇恨的管家和摄影师塞了一点我?这些年研究出的猫咪诱导剂。至于他们怎么用,那是他们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什么叫跟你没关系!简直是彻头彻尾的狡辩!天海非常生气。

“你也会坐牢的,杀人犯帮凶的罪名足够你在监狱里度过剩下的人生了。”

等他出去,他绝对要把蒲馆春三?扭送给目暮警官!

“天海君啊,不要这么生气嘛……我?本?来还挺喜欢你的,走到现在这一步,只?能怪你非要觊觎我?的东西。当然,你说的对。我?确实应该坐牢,不过不是以协助犯的罪名,而是以谋杀你们的罪名被逮捕。”

蒲馆春三?已经下定了杀掉他们的决心,他像最开?始做的那样,疯狂踩踏着天海的最后几根手指,偶尔还朝他的头和脸补上几脚。

柯南的麻醉针在晃动?中城市射击,可惜天色太暗,他实在很难瞄准,白白浪费了唯二的麻醉针。

天海十指和手掌的鲜血几乎流到了一起,皮肉翻起,血液顺着他的手肘一滴滴染红了下襟,他实在有点坚持不住了……

一双大手托住了他的腰,把他和柯南稳稳固定在半空中,天海一下子松懈了手臂上的力量,手指也顺势从蒲馆春三?脚下收了回来。

“虹,我?来了。”

“别怕,跳下来吧,我?接着你们。”

多么熟悉又令人安心的声线,天海知道这只?属于一个人,他彻底放松了身体,任由自己和柯南完全落入那个温暖的怀抱。

第54章 所谓家人 来米花的第五十四天

“透君, 还有毛利先生?!太好了,你们终于来了!”

平安落地?后?,天海一眼就看见,除了特意伸手接住自己的安室透之外, 毛利小?五郎也灰头土脸地?出现在了这里。

“蒲馆先生?居然是这两起命案的幕后?真凶, 他还想把?我?和柯南都关在这里等死, 他简直太坏了!咱们一定要?逮住他, 把?他干的事情全都揭发出来交给警方……”

记仇的小?狗终于等到?了熟悉的人?,立马开启告状模式。

“……他还特别得意,好像杀人?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是很?正?常的一样, 天知道我?要?是能爬上去, 我?绝对要?把?他打一顿……就算是欺负老人?,我?也要?揍醒他!”

天海气呼呼冲空气挥拳头。

“当?然, 我?还是头一次知道霓虹的遗产居然要?交这么高的税, 我?现在的资产好像还没有到?能入税的起征点……我?好穷啊,为什?么米花来钱快的工作?都是违法的……”

有没有可能正?是因为违法,所以这些?工作?才来钱更快喂!

“先不要?烦恼了, 让我?先给你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

天海跟自己告状的时?候,安室透敏锐地?注意到?天海的衣服上有些?血渍,他抓起天海的手腕翻过来,手心和手指上的伤口简直惨不忍睹,不仅有许多开放性的伤口,几根指头也肿得像胡萝卜, 青青紫紫。指甲劈开了几片,手背上还留着鞋底的压痕,足以见得下手之人?有多憎恶天海……

这样的伤情看得安室透心头一跳。

他轻轻把?天海的手放在自己掌心,先掏出随身携带的湿巾擦拭他的伤口, 用酒精喷雾简单做了一下消毒,随后?拿卫生?纸进行了包扎。

还好,他甚至来不及庆幸自己这次出门随身带了简易医疗包,只庆幸于自己和毛利小?五郎放下尸体就马不停蹄赶来寻找密道的决定。

虽然蒲馆春三的误导让他们费了一番功夫,没有传说中“神使”的指引密道也难以通关,但好在……他还是赶到?了。

整个包扎的过程中,安室透都没有说一句话,他手上的动作?十分熟练,擦拭伤口的动作?却带着些?焦躁的意味,就连手下的棉签都被他不小?心掰断了几根。

他在心里盘算着出去之后?要?怎么处理蒲馆春三,眼神专注地?盯着伤口,甚至没抬头看一眼天海现在是什?表情。

往日舒展的眉眼紧皱,他握着天海的手腕,略有些?冰冷的温度从皮肤和手指的接触中传递给他,安室透换着角度用自己掌心的体温给天海暖了暖。

伤口处的皮肤比较敏感,安室透的动作?惹得天海有些?发痒,他忍不住想想抽回手,一边解释道:“其实这些?伤口看起来严重,过不了半个月就能恢复的!而且我?也不怕疼啦……”

对天海来说,只要?不是骨折或者大出血,那都是能恢复的小?伤,区别只在于恢复的时?间长短。

再说,他刚才抓着绳子?往上爬的时?候都能忍着不出声,现在回到?了安全地?方,忍住疼痛岂不是小?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