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开始指指点点,小声议论。“这原配太惨了,看样子说的是真的。”
“那可不,你看那男的逍遥自在,还跟别的女人吃大餐,这一桌得不少钱!”
“何止,这一桌全是好菜,少说得八百块!”
“你们看到没,那存折上有五万多,这可是巨款!”
陈佳宁看到存折余额,心中震惊,没想到男人竟积累了这么多财富。
听到众人议论,宋卫东慌了神,伸手去抢存折,“存折给我!”陆知夏往后退,没想到他反应这么激烈,那眼神好似要吃人,看来这钱肯定有问题,吓得她转身就跑。
可没跑几步,肩膀就被宋卫东重重拽住,反手一推,她整个人向后栽倒,头磕在桌角,瞬间眼前一片模糊。
顾凌霄来晚一步,赶忙把陆知夏从地上扶起,只见她额头冒血,双眼紧闭,已然昏迷。
“同志!别睡!”他连喊几遍。
宋卫东却不管救人,赶紧从陆知夏手上抢走存单,塞进兜里。
顾凌霄抬头,目光冷冽地看向宋卫东,“还不赶紧救人!”
宋卫东这才害怕起来,冲着远处的服务员喊:“送她去医院!”
顾凌霄摸着陆知夏的手腕,感觉她心跳越来越弱,情况不妙,赶忙把人抱起,对旁边的小刘说:“赶紧去开车!”
小刘转身就跑,心里直犯嘀咕,他们来这儿是查案的,这样算不算违规。宋卫东见状,跟陈佳宁说了几句,也匆匆离去。
医院里,陆知夏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一些声音。
医生走进病房,严肃地对宋卫东说:“家属,手术费需要五千块,尽快做决定,手术成功的几率有一半,保守治疗的话,病人存活的可能性很低。”
宋卫东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说:“我们没钱,保守治疗吧。”医生无奈地摇摇头,看了看病床上昏迷的陆知夏,轻轻叹了口气。
陆知夏的儿子宋耀祖站在一旁,眼睛始终没有看向病床上的母亲,仿佛她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小姑子宋玲玲走进病房,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然后对宋卫东说:“咱妈说没钱,嫂子这病要是不行了,就别治了。”
宋卫东随意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让妈别操心。”
躺在病床上的陆知夏,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泪水。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这个家付出了一切,得到的却是丈夫的背叛、儿子的冷漠、小姑子的无情。
她想起瘫痪在床的婆婆,若不是她日复一日地针灸照顾,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可如今,这一家人却如此对待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突然,心电图仪器发出一声尖锐的嗡鸣声,打破了病房里压抑的寂静。医生见状,立刻大喊:“快,准备抢救!”
陆知夏再次睁眼时,缝纫机的哒哒声正穿透薄墙。
樟脑丸混着煤球燃烧的气味钻进鼻腔,墙上的明星挂历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劳动光荣“的红色标语。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蓝布衫领口磨得发毛,袖口补丁叠着补丁,指甲缝里还沾着昨夜给婆婆熬药的煤灰。
看墙上的日历显示1980年5月6号,陆知夏反应过来,自己这是重生到了十年前。
第2章 教训白眼狼儿子!
“妈!奶奶渴了,你赶紧给他倒水去!!“宋耀祖踹开房门命令般的声音传来,说完话他转身就往外走,他要继续玩新买的玩具火车,才不要跟只会发愣的妈妈说话。
陆知夏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看着眼前的儿子只是十岁的稚嫩长相,他脚上穿的是一双崭新的球鞋,而她的布鞋底早被胡同口的碎石路磨穿。
她再次看向儿子,再过几年的蜕变,确实儿子会长得像宋卫东!
儿子现在眼前的表情跟二十岁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他上身穿着崭新白色短袖衬衫,下身穿着五分蓝色裤子,脖颈挂着铝制军壶,衬衫口袋里别着的英雄牌钢笔这是宋卫东用“奖金“给他买的,宋卫东对这个儿子倒是毫不吝啬。
前世她发现了宋卫东偷藏的巨额存款,接着发现他们出轨,宋卫东为了抢夺存单把她推倒。拒不出手术费,让她等死!临死前婆婆那句“没钱治了“犹在耳边。
“你为什么不去倒水?你没长手吗?”
“我不去,你不挣钱还不照顾人,那你有什么用?”
“在你眼里钱就那么重要?我给你的一切就不重要?”
生儿子给儿子一条命,在寒冬腊月跳进河水里救他又给了他一条命!想到病房里面的话,她好后悔生了他!
宋耀祖翻了个白眼,“不挣钱光会伺候人有什么用,就像奶奶说的,你要不是跟着我爸,现在早饿死在大马路上!
陈阿姨在报社上班一个月能挣80多块钱,而你天天就想着省钱,为什么你就不能像她那样,给我钱花!她也结了婚,她也有孩子!”
“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陈佳宁是不是经常跟你见面?”陆知夏抓住了重点,目光冷冽的看着儿子。
宋耀祖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用手捂住嘴巴,他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因为爸爸说过,不能让妈妈知道,他在陈阿姨家楼上买了房子,每天中午放学的时候,他就在那里吃饭。
至于那些话耳濡目染,听着就记住了!
儿子的反应说明了一切,陆知夏抄起竹篾子,在宋耀祖惊恐的目光中抽碎了他手中的玩具火车。
迟疑的几秒钟后。
宋耀祖尖叫着要扑上来撕打,却被陆知夏反剪双手扒了裤子。
竹板抽在嫩肉上的脆响惊飞檐下麻雀,前世今生两辈子的怨气随着掌心震麻才堪堪止住。
前年冬天回老家经过河边,儿子落水,她为了救孩子,义无反顾跳进冰冷刺骨的河水里,高烧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