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

段锦誉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非常兴奋,他忙说:“Joe,It’s me yu.”(乔,是我,誉。)

“Yu”Joe 十分惊讶,“Why don’t you come backYour tutor called me yesterday to ask you.”(你怎么还不回来?你的导师昨天给我打电话问你了。)

“Listen,Joe,I’m trouble now.I can’t go back for the time being.I need you to do me a favor.”(听着乔,我现在遇到了点麻烦,暂时回不去,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段锦誉的语气急促,Joe 听出了些不对劲,他放下手中的东西,正经道:“Name it.”(你说。)

“You transfer me a sum of money.”(给我转一笔钱。)

段锦誉问过前台了,酒店明面上不能兑现,但万事总有意外,他让前台联系经理,跟对方做了沟通才答应可以兑现。

Joe 对段锦誉的情况表示担心,但段锦誉不好在公共场所多做停留,匆匆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转过来的钱不少,段锦誉拿了后便离开了酒店,他买了个书包装钱,然后在火车站外找到了很多在外吆喝的人,这是组织拼车的人,又叫“黑车”。

段锦誉身上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他借口说自己的证件丢了,但是又着急回家,以此躲过了检查。

黑车上的人不少,有一个抱着婴儿的妇女、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

车上的窗户关上了,段锦誉坐在最角落缩着,但依旧有一股浓浓的汗臭夹杂着很多说不清楚的味道往鼻子里钻,再加上车开得越偏僻,路越陡,段锦誉胃里直犯恶心。

妇女身体缓缓晃动,怀里的婴儿陷入沉睡,旁边的大汉有说有笑得用听不懂的方言交流着。

段锦誉不敢掉以轻心。

江临镇地理位置偏僻,交通不发达,镇里的年轻人都出去干活了,留下老年人在家里,平常少有人去那里。

段锦誉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过,他找了个旅馆办入住,虽然没有身份证,但是他支付两倍的价钱,老板还是给钥匙。

住宿条件不算好,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甚至没热水了,段锦誉只能用冷水匆匆洗掉泡沫,然后裹着被子睡去。

靳怀卿安排的人速度很快,当天下午就找到了段锦誉的踪迹,助理拨通了电话。

“靳总,人找到了。”

“在哪儿?”

“江临镇。”

“”

电话挂断后,车已经提前安排好了,靳怀卿站起身,但随着他起身的过程,一声脆响从他西服的内袋里传出,这声音很快消失在推门离去的杂音里。

麻雀驮着沉沉的暮色,云层连成一体在边际晕开,被染成一片红一片澄,天空像是被打翻的调色盘。

段锦誉的双眼非常沉重,鼻子透不过气,全身酸涨,他感冒了。

房间里的窗帘散散拉着,暗淡的光从缝隙透过,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传来。

他心底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撑着发软的身体,段锦誉走到窗边,一辆黑色的轿车稳稳停在旅馆门口。

鼻息间像是弥散开一股子腥味,段锦誉浑身发抖,他连忙把窗帘拉上,思绪被烧成浆糊,喉咙传来难以忍受的痒意,他紧紧咬着牙,视线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环绕。

前台处。

旅馆老板正津津有味地看电视,门口忽然停了一辆车,他正准备起身把车赶走,却看到驾驶座下来一位全身西服的年轻人,年轻人将后门打开,一位戴着眼镜的男人坐在车里。

老板愣了愣地看着来人,直到他们走进来后才回过神。

“二、二位有什么事吗?”

他语气小心翼翼。

说话的是从驾驶座下来的年轻人,“你好,请问昨天有没有什么人来办理入住?”

“有、有的。”老板不敢跟他们对视,“就是不知道您可不可以具体描述一下?”

“一个青年,个子不高,皮肤很白。”站在年轻人身后的男人忽然出声,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低声问道,“应该是昨天晚上来的。”

老板“哦”了一声,“有的有的,确实有这么个人。”

“他在哪个房间。”男人问。

虽然声音平和,但老板却直觉他在忍耐着。

“我、我带你们去。”

“钥匙给我就好。”男人打断了老板的动作。

见状,老板乖乖把钥匙从身后的挂钩上取下来交给男人。

男人接过钥匙,转身朝楼梯口走去。

老板的视线落下,发现男人弯曲的手臂上挂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没等他再看清楚,男人的身影便转弯消失在视野里。

靳怀卿的脚步急促起来,他站在与钥匙上相同号数的门前,动作利索地把钥匙插进锁里,打开。

房门应声被推开,却看到房间里空空如也,完全没有人的踪迹。

靳怀卿把门合上,走进房间,然后坐在床上,正面对着的就是一个衣柜。

几秒后,靳怀卿忽然笑出声,他又等了几分钟,任何没有等到任何反应,靳怀卿取下了眼镜放在了床头柜上。

段锦誉躲在衣柜里,他紧紧地抱着自己,呼吸放地极轻,听力在这样紧张的状态下格外灵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