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是让闫姝掺合到夺嫡一事之中,也亏得这小丫头有这种胆量,敢把主意打到那人身上。

三皇子荣玄自然没少见,此人善用计谋,手段多变,论阴狠,太子确实比不得他有手段,且实际看来,三皇子上位的可能性反而更强。

不过这都是后话,他现在所为,不过是想要提点闫姝还有他这一位不惧太子的人选,怎这丫头就是不明白。

他明面上侯府世子的名号,背靠皇后这座大山,太子岂能可比,难道有比他更好的人选。

荣玄不解,荣玄纳闷,他已经要直接点明,这闫姝就是不开窍,又能让他怎么办。

毕竟在荣玄表面的身份上,他对此事一无所知,更不能自主去接近帮助与她,倘若皇帝暗中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他这样做,无异于自曝行迹,

“你可以借助身边可用之人的手,去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不要害怕利用,你不动,最后被迫接受苦难的还是你。”荣玄点到为止,只觉再说下去,就差你快去找荣世子帮忙这句话脱口而出。

第52章 第六十二章 闫姝似懂非懂地颔首点头,……

闫姝似懂非懂地颔首点头, “借助身边可用之人……”

她心事重重地不再言语,眸子眨动,思绪放空, 仔细思量起可用且能不惧太子之人。

好像, 没有。

她所有可接触到的人选, 无非是闫府上下, 外加文家, 能和权势对抗之人,几乎全无。

唔, 她思忖良久,仔细想来, 好像确实有一人能帮助她。

只是, 一想起那人清冷俊美的面容, 她便不觉心中漏了一拍。

若是那人……她实话实说, 并不想将心机使在这人身上, 本清风朗月般的人物, 却要为她所连累,即使她所求不会伤害容世子半分, 可她仍旧不愿意。

荣玄看出她的犹豫不决,“你要知, 许多事便是因当断未断,而与所望所想失之交臂,你要早点下定决心,等错过时机,后悔的只能是你。”

“我知你是好意提点,这方法确实不错。”闫姝苦笑连连,只是不曾坚定的应答他的话。

既已如此, 多说无益。

今夜他冒险来此,说来也并非全无用处。荣玄倏然从凳子上起身,高挑的身姿衬托着房间狭小许多。

弄明白心中一直困扰他的一件事情,这点很重要,至少让他此刻心情愉悦倍增,“你既然已采纳,我先告辞,不过日后我恐不能时时常来,毕竟本职仍在,不能耽搁。”

他带着面具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来,不过听的出来他语气轻快,许是心情不错。

闫姝摸着床边借力支起身来,眉眼低垂,虽遗憾她与这个小暗卫的缘分恐怕到此为止,但人家帮助自己良多,一句道谢还是要有的。

“多谢石头兄弟近些时日的帮助,你先前教会我的两套强身健体的拳法,功效很强,我也会多勤勉练习。”闫姝郑重地双手交替额头前方,左脚后腿一步,勾起腰背向他行至大礼。

她是个爱贪玩的性格,却非善恶不分、粗鄙不堪之人。面对真心对待自己的小暗卫,她倒是愿意以礼相待。

被迫接受大礼的荣玄额角轻跳:“……”

他打算抬脚离开的脚步顿住,隐约觉得闫姝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荣玄是打算离开,可又不是以后再也不踏入此地。闫姝此情此礼,显得过于诀别,一时间让他无语凝噎,不知该怎么开口。

而后他思索片刻,只得咬着呀无奈认下。想来,总不能当面戳破人家的误会,以免显得两人都很尴尬。

反正日后还会来此,到那时闫姝自是会明白,“你此礼过重,在下受之无愧,不过是寻常拳脚功夫,姑娘受用便好。”

荣玄本是借后半夜而来,他也怕真有人一直暗中盯着闫姝小院,想着夜深人易松散,他能趁机寻个漏洞。

现下他解决一桩心头事,又点拨闫姝有事情寻容世子,可谓是一举两得,心情瞬间好上许多。

闫姝得了回应,谦逊有礼的将人送离开院子,回来时独身一人,屋内的丫鬟也不知去了何处。

寂寥无人的夜中,余下一盏昏黄烛光陪伴在她左右。白日睡得香甜,这会儿半夜惊醒,加之那小暗卫的出现,早已将她的困倦瞌睡搅得一干二净。

她的脑海在夜间清明万分,不止是没了困意,更多的在思考那小暗卫的谋略之计。

太子的出现,扰乱了闫姝的所有盘算,本欲与戚安安做个了断的盘算,于知道真相时碎落一地。

先前的那番思量肯定不行,想来真的要如她当时玩笑似的想法一样,找个好人家嫁了算了。

这样也不用牵连闫家下水,还能给戚安安腾出来个位置,出嫁的女儿可就算不得家中闺秀,戚安安想霸占她母亲,以及闫家小姐的名号,那就让给她也无妨。

兜兜转转,历尽千帆,她百般阻挠也阻挡不住戚安安的谋划。闫姝阖了眼,心中苦涩难耐,其实她这种想法和小暗卫的计谋相差无几。

区别在于后者不需要她付出以自己为筹码的代价,她付出的损失也最微小。

可想到容世子那样美好的人,却得沦为她计划中的一环,岂不是折辱了他。

做,与不做,在她脑海中不停分割盘旋,搅得闫姝脑袋昏沉,只觉眼前灯光晃眼使人头疼。

她行至桌前吹灭了蜡烛,心事重重地回到床上躺下,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不消多久,她只听外房门传来推门而入的声音,闫姝支起上半身,打算唤人,她想大概是意欢如厕回来了。

正欲出口的话,在闻见一股熟悉的芳香后停住动作。她抽动着鼻尖,不自觉地眯起眼睛,回想着自己曾在哪里闻见过这般的香味。

香味随着来人的走动而越发贴近,听这脚步声,合该是已还没错的。她这是去了哪儿,染了一身香回来?

闫姝心底起了疑惑,眉头蹙起,直觉让她再度躺下,装出一副睡得深沉模样。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外屋亮起光亮,闫姝强忍着没挣开眼睛,保持着心口出起伏如常。

她眼睛紧闭,不能视物,宛如失去一感,相对的其他四感敏锐起来,耳听四面,鼻尖细嗅。

她察觉到有道身影在自己身旁停立片刻,随即又返回外屋。闫姝强烈的好奇心迫使她快点睁开眼睛,可内心理智却选择一个截然相反的答案。

她不能在此刻暴露,外面的人应该是意欢无疑,但是,她此刻睁眼,会被发现。闫姝不知意欢去了哪里,可那熟悉的味道给了她一个不好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