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学!”答案毫无疑问,闫姝不假思索地点头艳羡回应道。

荣玄笑意不减,从容不迫地在她紧追不舍的目光中抽出匕首。他一身黑衣处于夜间本不显眼,可那匕首材质特殊,映着月色泛起银光乍现。

一点白光在夜间舞现出道道银线,定眼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哪里是银线,分明是动作太快导致出现残影,由此遗留下的痕迹罢了。

身姿矫健的青年,动作流畅宛若蛟龙,引起月下女子不断发出赞叹。

一夜时间恍然而过,啼鸣地鸟叫在枝头高歌,阳光照耀的屋内通透明亮。闫姝惯例去主院用膳,今儿没人邀她出门游玩,她办起正事儿来。

昨天答应文家的事情已经解决,不过西院学堂已经坐满位置,闫姝检察过后,让人去将二哥早来。

闫林帆兴致勃勃跑过来,以为闫小姝又有什么棘手的事情找他,这不妥妥财神爷来给他送银子嘛!没人比他跑的更利索。

“这负责西院整理的,是哪儿位管事儿?我也没学过官家,这不来找你找谁,你不会这点小事都要收钱吧?”闫姝上下重新打量他一眼,也没瞧见二哥穷得到处乞讨。

“所以就是为了这点事儿?那你不直说就好,白让我往你院子里多跑一趟。”闫林帆大袖一挥,得知无利可赚后,马上潇洒走人。

闫姝紧追其后跟在他后面喊道:“那你别忘了,让管事儿的挪张书桌去!”

“知道了,不会漏了!”闫林帆蔫儿巴拉无力摆手,转头又去琢磨该劝退哪位仁兄。

解决掉这一麻烦事儿,闫姝陷入沉思,现在手头还有两件事儿,一直徘徊在她心中,一则是文姐姐下月生辰,该准备什么礼物为好,一直让她苦恼,不过这个还有时间。

第二则,就更为要紧些,她要是不抓紧时间,恐怕就找不到线索了。

思及至此,闫姝招来意欢,让她去外面看一圈,得到没人注意她们小院后的消息,闫姝当即下定决心。

在闫府调查戚安安怎么偷溜出府的事情,刻不容缓,要是等到戚安安思考到这一点,她再出手,为时晚矣。

而眼下也有一种可能,就是戚安安做事情滴水不漏,早早买通了家里的侍卫,这才进出府门畅通无阻。

可这种情况少见,不太实际,根据戚安安平常的小白花做派,该不会想到用银子四处打点。

闫姝一路上带着意欢,谨慎地躲着府中奴才们的行迹,终于走到后门时,看见两个手持长枪的侍卫把门。

她理了理仪容仪表,气不喘,脸不红地踱步到两人面前,正打算大摇大摆地从后门走出,两个侍卫伸出手中长枪一挡,禁止通行。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现在要出门去,难不成还敢拦着我不让走?”闫姝佯装不满,怒气冲冲地对着他们吼叫着,“你们难不成不认识我是谁?还不放我出去!”

“三小姐恕罪,我等二人未收到三小姐今日要出府的告知,还请小姐回去。”左边的小哥脸也不扭地直接说到。

哦哟,这还挺恪尽职守。闫姝左右看了两眼侍卫,思忖着,依照这两位侍卫的态度,她认为戚安安应该不能直接从后院出去。

那还能怎么办呢?

闫姝对着两人吹胡子瞪眼,却不见两人有任何回应,她试着闯一下,直接被两堵人墙挡了回来,“三小姐还是快回去吧,我们不能放你出去。”

竟然当真没有一点突破口,闫姝气呼呼地看着两人,暗骂两人油盐不进。正在这时候,意欢上前扶住她,“小姐,你别太生气,出不去就不出去了,改明儿我让能出府的姐姐们,帮你买胭脂回来。”

买什么胭脂?这可不是她和意欢提前商量好的计策。闫姝狐疑地回头看了眼意欢,却看见意欢正对着她挤眉弄眼。

丫鬟?闫姝顿住一瞬,思考着她那些话的含义,意欢不会无缘无故提及这些,定然是想起什么来。

没错,府中时常会有正常出门采买的丫鬟,这些侍卫们根本不会出手阻拦。那么试想一下,如果是有人故意扮成丫鬟蒙混出府呢?

意欢这句话真是提到点子上了,闫姝醍醐灌顶般突然开悟,她扭头呵斥道:“什么买不买的,我今儿就要出去,我昨天还看见表妹院子里的小丫鬟们能出去,凭什么我不能出去,你们两个是不是看不起我?”

第35章 第三十六章 找到了表妹的把柄

她这样忽然发难, 令两位守门侍卫无措相望,随即其中一人意识到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针对闫三小姐话里话外间的意有所指,那个侍卫很快给旁边人使唤眼色, 而后又道:“昨日确实有表小姐院里的丫鬟出府, 但三小姐恐怕是有所误会, 昨日是那些丫鬟们固定出府采购的时间。”

另一个侍卫连连点点头, 补充道:“每月这个日子, 都会有两三个丫鬟出府采买,这在府中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我二人一直忠于职守,兢兢业业不敢有所松懈, 还请三小姐莫要为难我等。”

每月都会在这一日出府?那戚安安每月都要私自离府, 这些个时日竟无一人发觉。

心思缜密如此, 难怪她上辈子能这般轻易入了这小表妹的圈套, “那你们都这么说,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暗中得了表妹的好处, 我怎知你们不是故意偏袒她呢?”

偷奸耍滑,中饱私囊这么一个大的屎盆子突然扣下来, 侍卫二人哪儿敢隐瞒:“三小姐明见,表小姐近一年都是这样, 府中的侍卫都知道此事,我们有没有说谎,三小姐自行去找个侍卫一问便知真假。”

他们二人这般迅速的保证,闫姝基本上已经确认无疑,方才那些话只是为了从他们口中问出消息的权宜之计,“你们既然如此信誓旦旦,我也不为难你们, 今日我来问话的事情,你们谁也不能提起。”

“是,属下明白。”两个守门侍卫见到她终于不在作难自己,暗暗松了口气。

闫姝脸色不善的收回目光,好似不满他们二人这般不留情面。实际上心里亦是如此,这番得到的消息属实令人震惊。

这戚安安当真是把他们闫府的人耍的团团转,不管不顾又任性妄为,难道她就当真不怕在外面被人认出,毁了自己名声事儿小,连带着闫府都要落个教养不慎的帽子。

而且,她大哥也到了议亲的年纪,要是真传出这样不好听的事情,谁家好人会把女儿嫁到这样名誉扫地的家中来。

戚安安这明摆着,是要用闫家的名声做赌注!

白日里的阳光明媚灿烂,有风路过,树叶在风中哗哗作响鼓舞。

闫姝脑海中越深究此事,越觉后怕,她直觉,这个小表妹,所图巨大,能让其舍弃在闫家养尊处优的生活,也甘愿冒着风险去见面的人,身份一定不一般。

身处六月末端的初夏季节中,风吹过都带着温热的气息,院内的观赏池塘里,有鲤鱼一跃而起,好似要张嘴咬住空中低飞的蜻蜓。

如此怡然自得的景色,闫姝顾不得闲趣儿的观赏,她沉溺在思绪中,背脊上不知何时爬满了冷汗,她这一路上被丫鬟扶着走回来小院,可却未能从思绪中回神。

她眉头紧锁,双眸因专注思考而失神,下意识咬着唇瓣,不多时粉唇被她咬的泛白。

闫姝在脑海中设想一种可能,她一贯是不会把人往恶处想,但今时不同往日,有了上一辈子的下场,她只能步步小心谨慎而为之。

如果说,戚安安当真是找了个好姘头,让她生了想要摆脱闫家的心思,那男子不管是家世,或者是本人的才能,肯定都是在京城中屈指一数,所以才会让戚安安这样唯利是图,踩高捧低的人甘愿沉沦其中。

这样便会产生一个疑点,高门大院的门第一般难进,戚安安拿什么身份嫁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