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江顾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卫风却看出了不?一样的情绪。
方才戏谑又恶劣地看他在地上挣扎也是。
这些情绪卫风并不?陌生,但出现在江顾身上就变得格外新奇,毕竟江顾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副冷淡疏离的模样,可如果放在另一个人身上……
卫风猛地打住,他抬手使劲揉了揉眼睛,肯定是他的错觉。
“谢谢师父。”他低头扯了扯腰带,江顾系得太紧,勒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江顾带着他出了山洞。
阮克己见他们过来,笑道:“可是疗完伤了?”
江顾不?冷不?热地点?了点?头。
卫风对?阮克己向来没什么好感,在和他那双刻薄的三角眼对?上的瞬间,白瞳一闪而过,紧接着就闻到了一股恶臭,感受到了浓烈的恶意和嫉妒,他忽然涌上了种抓心挠肝的饥饿感。
他吓了一跳,匆忙的移开了目光,又看向旁边的喻千凝,对?方满眼担忧关?切,卫风闻到了一阵柔和甜腻的香粉味,感觉到了她的担心,对?她点?点?头后?移开了眼睛。
他又试了好几个人,无一例外都是过分浓烈的味道和各种各样的情绪,让他眼前止不?住地发黑。
江顾正在和阮克己说话,察觉到他的异样,在他摔倒之前抬手扶了一把,疑惑道:“怎么了?”
卫风白着脸看着他,江顾身上也有味道,但除了那股诡异的暗香和凛冽的血腥味之外,其余的几乎淡到闻不?见,和别的那些情绪丰富的人相比简直干净得不?像话。
卫风张了张嘴,抓住了他的袖子,耷拉下脑袋摇了摇头。
“重伤刚愈,江长?老快带他去休息吧。”阮克己道:“我们半个时辰后?出发。”
周围全都是阳华宗的小弟子,到处都充斥着怪异的味道,卫风被迫感知着他们过于充沛的情绪,大多都是恐惧和害怕,卫风被熏得头晕恶心直犯吐,恨不?得一头扎进?江顾怀里?洗洗鼻子。
江顾见他一直在揉眼睛,便开口问?道:“眼睛不?舒服?”
“嗯。”卫风闷闷地应了一声,又悄悄挨着他坐得近了些,揪过他的衣袖低头就要闻。
江顾扯走了袖子,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若放在以前,卫风定然不?敢再伸第二?次手,但现在他心里?堵着口气不?上不?下,恶从胆边生,赌气一样又抓住了他的袖子抱进?了怀里?将脑袋埋了进?去,一副死活不?肯放的执拗模样。
“……”江顾颇有些一言难尽,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没有教训徒弟的打算,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这蠢货脑子肯定被雷给劈没了。
出乎卫风意料,江顾没有再将袖子扯走,他顿时开心起来,近乎贪婪地闻着江顾衣袖上的味道,企图将别人那些乱七八糟的气味都赶走,他悄悄将一点?布料抿进?了嘴里?,仗着趴在自己胳膊上谁都看不?见,轻轻舔了几下,又不?解渴一般用牙齿咬住,将那点?布料彻底濡湿,并不?满足地呼了口气出来。
他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甚至隐约意识到这样做是不?对?的,他不?能对?江顾做这么古怪的事情,哪怕是衣服也不?可以……然而汹涌无尽的欲|望和渴求却在吞噬他的理智和底线,他有一瞬间甚至想自己现在抱着的就是江顾本?人
轰隆。
一道惊雷在远处响起。
卫风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他猛地抬起头,却并未看见江顾的身影,“师父?”
“江长?老和阮长?老去探查结界了。”柳献在他旁边小声道:“看你睡得香江长?老便没叫你,割了袖子就走了。”
卫风张了张嘴,“他们……走多久了?”
“你刚趴下来睡就走了。”柳献估摸了一下,“少说也有一刻钟了吧。”
卫风忽然松了口气,又有些说不?上来的遗憾,若是师父在这里?,肯定能轻易知道他干了什么事情……
他将那截沾染着江顾气息的布料慢吞吞地塞进?了怀里?。
旁边一直盯着他的莫道津深深地皱起了眉。
卫风察觉到他的目光,转身同他对?视,紧接着就被他身上辛辣的气息呛了满脸,随之而来感受到的是愤怒震惊和赤|裸裸的嫉妒。
卫风慢条斯理地将前襟里?露在外面的那点?布料塞了回去,心底阴暗潮湿的情绪开始疯狂蔓延滋生,他皮笑肉不?笑道:“莫师兄看什么呢?”
莫道津拧眉道:“江长?老是你师父。”
“他当然是我师父。”卫风扯了扯嘴角,“反正永远不?会?是你的。”
莫道津攥紧了拳头,“你最?好记住。”
说完他转身去了另一处。
卫风抱着胳膊盯着他的背影,白瞳伴着浓烈的杀意一闪而过。
旁边的柳献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卫师兄,你没事吧?”
“啊,没事。”卫风倏然回过神来,笑嘻嘻道:“走走走,咱们去找喻师妹玩。”
很快卫风就和柳献喻千凝叶芷卉几个相熟的弟子坐在了一起,柳献好奇地问?道:“卫师兄,你将灵龙宗的人引去了何处?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啊?”
卫风闻着周围错综复杂的味道,抬起手冲他们勾了勾手指,眯起眼睛嘚瑟道:“都过来听我讲,你们是不?知道我这一路有多刺激……”
溪源秘境边缘。
江顾和阮克己藏身在匿息阵中,不?远处便是秘境出口,只是这里?已经被加上了法印还被层层把守。
阮克己皱眉道:“此处行不?通,法印太强,我们一出去就会?惊动?他们。”
“这种时候无论从哪里?出去都会?惊动?周家人。”江顾道。
阮克己说:“秘境东面已经乱了,听说神器好像落到了灵龙宗手里?,如果消息是真的,周家估计抢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