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看他。我猜他的眼睛里一定满是欲望,欲望之下是某种渴求。只要我看了,它们就会像海浪一般把我淹没然而不等我睁眼,海浪就已经靠近了。耳垂上的痛感忽然消失,周晏行不由分说地吻住我,齿关被他轻而易举地撬开,勾住了我的舌,我都能听见一些轻微的水声。

嘴唇发麻,我喘不过气,便去推搡他。他恋恋不舍地离开,轻喘着将我翻了个个儿,扒了我的裤子,低声说:“把腿夹紧了。”

我无措地夹紧了双腿,他的胸膛贴上了我的背,随后有什么抵在了腿根,烫得我打了个激灵,又不敢低头去看,便咬住了衣袖,呜呜地说:“哥,哥……”

“笑笑乖。”他低喘着气,说,“就蹭蹭。”

塌腰翘臀的动作让我有些难堪,而他捏着我的臀肉,一下一下地撞,我只觉得腿根的嫩肉被磨蹭得发疼,还被他撞得屁股也疼了起来,但被他箍着腰,反抗不来,只会徒劳地轻声呜咽。他说,笑笑,笑笑乖啊。手又握上了我的性器撸动,自己的动作也没停,蹭得好难受。我带着哭腔喊他,哥,好疼,慢一点。

但我感觉腿间的性器又涨大了几分,背过手去,手指抵住他的小腹,小声说:“哥,磨的疼,你、你快一点……”

周晏行没答话,哑着嗓子低笑了一声,又撞得我一个踉跄,差点磕在了床头的栏杆上。快感伴着腿根的疼与麻,眼前忽地白光一闪,短暂的失神过后,我被周晏行翻了过来,看不清周晏行的面容。微凉的液体打在了小腹上,我这才缓过神他射在我肚子上了!

我臊着个大红脸推开他,想去桌子上拿纸巾。他一把把我按了回去,自己下床扯了一把纸巾回来,先是当着我的面把我射在他手心里的精液擦干净,又弯下腰来擦干净了他射在我肚子上的。因为是凹肚脐,有那么一点精液陷了进去,他似乎是玩心大起,伸出了一根手指搅弄起了肚脐里的精液。我支起身子推他,他眨一眨眼,把手指收了回去,继续用纸巾擦残留下来的精液。

我瘫在床上任由他摆弄,腿根隐隐作痛。

“……哥,腿根疼。”

“拿药膏了,再忍一会儿。”

翻药箱的声音很小,他很快就找到了消肿止痛的药膏,走到床边让我分开两腿。他旋开了药膏的小盖子,在指尖挤出来了些许,仔细地抹在了我的腿根。有点凉,我没忍住合了下腿,被他拍了一下,又张了回去。

“磨疼了吧,”他揉着我的腿根,叹息似的说,“应该轻一点。”

我不理他,翻过身背对着他,支唤他去给我拿被子。过了一会儿,他抱来了自己的被子,打算和我一起睡这张上下铺。上床前还征求意见似的问了一句可不可以一起睡,我都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就已经上了床,用被子把我一裹,心满意足地抱着我睡了。

我嗅着他身上的薄荷味,忽然也没那么生气了。

一首荡气回肠的精忠报国把我们俩全都闹醒了。

我迷迷瞪瞪地伸手,没摸到手机,又摸了几下,还是没摸到,有点费劲儿地睁开了眼,入眼就是周晏行那张好看得有点过分的脸,而我的手在他的胸口上。他也睡得迷糊,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在摸他的胸口,我就已经忙不迭地收回了手。

我从被子里钻出来,下了床,去桌上找自己的手机,把闹铃关上了。周晏行刚坐起身,头发有些蓬乱,茫然无措地看向我时,眼睛里还有一点泪花,像是刚睡醒的猫在伸懒腰。

“哥,起床了。”我换下睡衣,打了个哈欠,“再不起洗漱间里就都是人了。”

他似乎还有点发懵,抬手揉了揉额头,喃喃说:“这就起了。”

哪怕没睡醒,周晏行的行动力也非常高,没过一会儿就穿好了衣服,还把被子叠好放回了床上。他又打了个哈欠,拿着牙杯和洗面奶,慢吞吞地跟着我去了洗漱间。

一中不跑早操,我们俩趁着时间还早,又奔向了食堂,一人买了一杯豆浆。我问他要不要吃煎饼果子,他点点头,说吃。

“你夹馃篦儿还是馃子?”

“跟你一样,告诉他别放咸菜和香菜。”他说,“食堂里的煎饼果子放香菜,我不喜欢吃。”

我转头去排队买煎饼果子了。

其实在饮食方面上周晏行并不算太挑食,只是不喜欢吃香菜。反观我,不吃蒜不吃葱不吃香菜,周晏行都能面不改色地用大葱蘸大酱,换成我,就算是拿枪抵着我脑袋也不吃,半点儿不像北方人。平时出去吃饭,大多时候都是周晏行在迁就我的口味。

食堂阿姨摊煎饼利索得很,我在她要往煎饼里撒香菜放咸菜的那一刻及时出声,不然我和周晏行一早上都要恶心坏了。

刷了饭卡,我提着两套煎饼果子去找周晏行。倒不是我说,他实在是太好找,身高腿长,长得也好,在人堆里一打眼就能找到。我举了举手里的煎饼果子,他就吸着豆浆走了过来,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给,”我把煎饼果子给了他,接过他手里的另一杯豆浆,插上了吸管,“夹的馃子,今天食堂的馃箅儿看着不脆。”

我咬了一口煎饼,和他一起走出了食堂。

这几天又降温,他不知道哪里弄来了两条围巾。一条上面坠着小流苏,绣着一只小狸花猫;一条不坠流苏,是一条很普通的浅棕色围巾。周晏行把那条有着小狸花猫的围巾给了我,自己戴了那条什么花色也没有的围巾,我看着围巾上的小猫,忽然福至心灵,问:“故意的吧,哥?”

他咬了一口煎饼,眉梢一挑,眼神飘到了别处。

我笑着伸手,假装要去揪他的耳朵,实际上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

操场上人不多,关系好的男孩子们像我们这样玩闹的也不少,我和他再亲密一点,似乎也没什么。周晏行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悄悄地用小指勾住了我的小指,轻轻摇晃。

我问:“干什么啊?”

他“唔”了一声,回答说:“牵手,昨天没牵到。”

我乐了,路过操场的垃圾桶时把塑料袋扔了进去,说:“那牵着手去教室?”

他不说话了,还勾着我的小拇指。

“走呀,哥。”我说,“去教室吧。”

我在数学课上困得低头点地,全靠周晏行掐上我一把才能清醒过来一阵。老刘在讲台上讲得唾沫横飞,板书虽然不多,但黑板反光太厉害,我看不太清,只能眯着眼,稍微歪头去看。

周晏行把自己的笔记本推了过来,趁老刘回身的空档,朝我笑了一下。

我红着耳根,低头抄笔记。

下了课,封情拽着我去说小话,不许周晏行跟着。周晏行面色不虞,我捏捏他的耳垂,跟着封情出去了。

封情气呼呼地抱怨了一通周晏行,又问我这个寒假要不要暂时去他家住。我苦笑着拒绝了他,对他说:“不用了。不好意思去打扰静姨和封叔叔。再说了,你们一家三口连去哪儿旅游都计划好了吧?我去不合适。”

封情说:“我妈想你呢,挺久没见了。我爸没人权,别理他,你不行就来我家住,我也不想去看他们恩爱……”

我摇摇头,还是没同意。

他气得要拧我的耳朵,我捂着了耳朵就要逃,恰巧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了起来。我朝他做了个停的动作,拿出来手机,看到备注愣了一下。

是我妈。

我接通了电话,那边女孩子的声音娇娇的:“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呀?妈妈说你快放寒假啦。”

我听见宋禾的声音,心都软了一半,说:“放了寒假就去看小禾。是想哥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