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在这时亮起,是群聊里的朋友们在聊天,陆衔月问等下要不要一起玩扑克牌,想赢她们的钱了。

闻时微表示可以,陆枕月也表示没问题,只有怀幸还没回答,陆衔月把人给圈出来:【小幸,你呢?】

人在市区的怀幸再次扶额,沉吟好几秒,回复:【今天攀岩累着了,我要睡觉了。】

陆枕月:【拉伤了吗?】

陆衔月:【肌肉酸痛了?】

【没有。】怀幸实在是没办法跟她们继续聊下去,就怕她们想当面关心她。

心虚之下,她连忙丢了个“大家晚安”过去,匆匆切出群聊,而且为了不被她们察觉,她明天还要在天亮之前赶回去,

值得吗?这么奔波。

她垂了垂眼,脑子些许混乱,可有一个回答是坚定的。

没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她无法在得知楚晚棠害怕打雷的情况下还装作不知道,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程度,想要过来确认一番,而现在她知道答案了,比她想象中的更严重,她释出一声声无奈的叹息。

二十分钟后,楚晚棠浑身水气从浴室出来。

她推开门看见在书桌前坐着的背影,唇畔好久没出现的梨涡终于舍得露出一些,听着开门的动静,椅子上的年轻女人转过身来,望着她,杏眼亮晶晶地问:“是不是舒服很多?”

“是。”楚晚棠看了眼被汗水浸过的床,“不过四件套得换一下。”

怀幸:“嗯。”

她记得楚晚棠有点洁癖的,无论多麻烦也会换掉,想着赶紧从这里离开,她主动说:“我帮你。”

楚晚棠含笑点头:“谢谢。”

两人一起把床上的四件套拆下,楚晚棠从衣柜里取出新的一套,也是一样清新的绿色。

以前没见你这么喜欢绿色。

这话怀幸没说出口,只能腹诽,因为眼前的楚晚棠不像上次是喝了酒的状态,她的嘟囔必须咽回肚子里,不能被听见。

床很宽,有两米二,四件套换起来没有那么方便。

怀幸扯着底下的两个角,还没来得及使力,楚晚棠在床上抖了一下被子,连带着让她失去重心平衡。

她的膝盖一弯,人趴下去,被罩在慢慢落下来的被子底下。

眼前漆黑一片,洗衣液的香气钻进鼻腔。

她撑着身体就要起来,凑巧,楚晚棠掀开被子,在她的旁边躺下,随后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推翻躺在床上。

视野恢复光亮,但多了个离得很近的楚晚棠。

楚晚棠的头发扎成丸子头,穿着系扣的睡衣,可这样撑着的姿势之下,领口往下敞了些,能看见优美漂亮的锁骨。

怀幸状似沉着冷静地问:“怎么了?”

“我还是害怕”楚晚棠眼眶蓄起泪意,“能不能再抱抱我?杏杏。”

怀幸别开脸,态度不咸不淡:“嗯。”

楚晚棠矮下身,凑过去,两人的腿靠在一起。

她勾住怀幸的腰,把脸埋在怀幸的侧颈那块,没有像上次喝酒那样把唇贴上去,还保持着一点点距离。

怀幸僵硬得没有回抱,当好自己的人形抱枕。

“回来取东西的意思是,还要早点回去吗?”楚晚棠出声询问,滚烫气息洒在怀幸侧颈那块肌肤。

她记得这里很敏/\感。

怀幸喉头小幅度动了下,还是不咸不淡的态度:“是。”

“什么时候?”楚晚棠闻着怀幸身上的香气,兀自说着,“现在还在下雨,太晚了,不方便出门,天气预报显示要下好几个小时的雨,所以是明天早上回去吗?”

“对。”第三个单字回答,懒得多说一个字的模样。

下一秒,这次没有闪电造访,闷雷从窗外透进来。

怀幸下意识偏过头,落在两侧的双手又去捂着楚晚棠的耳朵。

距离更近,也更危险了。

这声闷雷真的很闷,不够响亮,也不是毫无动静,就跟老天打了个小喷嚏似的,很快隐去。

怀幸看着近在咫尺的眉眼,只觉得微妙的氛围织成密不透风的网,让她逃不掉。

她索性腾出一只手来拉过头顶的被子,盖住她们的眼睛,不去看,试图将一切都掩藏在昏暗里。

只可惜,什么用处都没有。

楚晚棠单边手肘撑起上身,贴了上来,含住她的双唇,还是先描摹她的唇形,紧随其后的是往她嘴里探的湿热舌尖,另一只手又习惯性地放在她的头顶,轻揉着她的脑袋。

隔了一周,呼吸再次缠在一起,乱得不像样,而这次,两个人都很清醒,没有水蜜桃酒味在乱窜,却也是甜甜的。

双腿不知道什么时候交叠错落,怀幸轻抵着楚晚棠的肩,她的下巴抬起一些,喉骨不断滚动。

窗外的雨声再次被屏蔽,两人一点儿也听不见,只能听见接吻的熟悉水声。

楚晚棠吻得很深入,像是不想放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舌尖在心上人的口腔里掠夺,想要汲取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