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不让他痊愈,主要是怕太过强悍异类引发不必要的关注。
而陆呈州就惨了,他烧伤极其严重,特别是双腿,火里来火里去,医生需要先给他清创才能上药。
清创就跟剜肉一样,那过程是极其痛苦又残忍的。
陆呈州是被痛醒的。
“啊!”陆呈州低声嘶吼着,不断喘气,额上手上全是鼓起的青筋,冷汗如雨打湿了头发,脸色更是白里透着青,难看至极。
成风不忍,走到云白病床前问道:“小云先生,你能给我家陆总释放一点安抚信息素吗?”
闻言,陆呈州可怜巴巴的看向坐在隔壁病床的云白,眼里满是乞求。
若是平时,云白直接扭头了,但一想到陆呈州背着云修出来时的模样,他最终没那么做,他挑眉道:“干嘛不给他打麻药?陆家破产了?连打麻药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成风忙凑近了云白小声解释:“陆总他对麻药过敏。”所以只能生抗。
云白恍然大悟,难怪他第一次救陆呈州的时候,陆呈州打死不让医生打麻药,原来是麻药过敏。
陆呈州因为对麻药过敏,所以从小就被母亲保护的很好,他从来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他自己也知道,所以平时,他自己也是尽量远离危险,比如从不进厨房玩火耍刀,也不会削水果。
这次他能冲入火海找云白,事后自己也是吓了一跳,他这时才明白,原来他不仅仅是喜欢云白,他还爱云白。
成风双手合十拜求:“小云先生,帮帮忙,帮帮忙。”
云白冷哼一声,“无亲无故,我凭什么帮他。”
陆呈州喘息着虚弱的喊,“小妈”
医生和护士震惊又诧异的看着他们,“!”毕竟两人的年龄差太大了。一个三十好几,一个看上去像个十几岁的学生。
“小妈,”陆呈州又眼巴巴的喊了起来,像只受了委屈的大狗。
成风说道:“小云先生,在火场的时候,陆总也给你释放了安抚信息素。你就当还他了好不好?”
如今云白清醒过来,再回想之前,感觉那就像一场昏昏沉沉的梦。
梦里的他错把陆呈州当成了哥哥沈翎,还把脸贴在陆呈州的手心,陆呈州的安抚信息素包裹着他,他就像泡在温暖的红酒温泉里
医生见云白沉默不说话,也开口劝说:“既然是一家人,小先生不如帮帮忙?”
云白傲娇的轻哼一声说:“我是看在医生和成风的面子上。跟你没半毛钱关系,懂?”
陆呈州连忙点头,舔狗一样眼底溢出笑意,“懂,谢谢小妈。”
云白啧一声,“闭嘴吧,不想听你说话。”
说话间,香甜的草莓信息素从云白身上溢出。
陆呈州犹如置身春天的草莓园中,春风徐徐,阳光暖暖,他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虽然伤口依旧疼,可他心里却说不出的开心高兴。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第一天晚上是最难熬的,陆呈州身上大小烧伤好几十处,他又不能用麻药镇定,整个人如置身热辣火海,灼烧的痛意几乎无时不折磨着他的神经。
他根本无法入睡,只能睁眼到天亮,好在隔壁病床就是云白。
他艰难的伸手拉开两床之间的隔帘,闻着空气里残留的草莓信息素,忍着痛意,侧着身体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盯着云白。
他整个人放松下来,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似乎身上的伤口也不再火辣辣的疼了,就好似云白能镇痛似的。
这一看就好几个小时。
凌晨4点的时候,云白被尿憋醒,迷迷糊糊睁开眼便看到暗夜里一双泛红的鬼眼盯着自己,顿时吓的‘啊’一声大叫起来,汹涌的尿意都给吓回去了。
“云白。”陆呈州出声喊道。
“你特么有病啊,大半夜不睡觉,盯着我看干什么?吓死我了。”云白苍白着脸拍着胸脯,一生气脏话都飙出来了。
陆呈州委屈说:“伤口痛,睡不着。”
云白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得理不饶人的说:“睡不着你看我做什么?让你看了吗?”
陆呈州说:“我看之前问过你的,你没说话,没说话就是默认,可以看。”
云白气得胸膛不住起伏,骂道:“你丫真有病是不是,我睡着了,怎么回答你!!”
云白骂骂咧咧的下床去卫生间,回来的时候陆呈州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他假装看不到,倒了杯水喝。
陆呈州的眼珠子跟着他转,“云白,我也想尿,能帮帮我吗?”
“没空,我要睡觉。”云白冷漠的回着,放下水杯,转身拉起两床之间的帘子。
陆呈州手长,手臂伸过去,手指夹着帘子不放手,昂头恳求的看着云白,“云白,我憋很久了,再憋会坏的。”
云白冷哼,“关我什么事?坏了更好,免得祸害人,松手。”
陆呈州手指夹着帘子不放,神色哀伤像受了极大的委屈,期期艾艾喊:“云白”
“放不放?不放,我拍了。”云白根本不吃那一套,他抬起手,示意的看着陆呈州的手。
陆呈州因为徒手搬开云修身上的道具,手心被高温烫伤,手背被火烧伤。
陆呈州不松手,目光坚定的看着云白,云白也不客气,直接“啪”一下拍在了陆呈州的手背上。
陆呈州嘶一声,松了力道,云白一用力拉上帘子,警告道:“不许再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