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他应得,即使我推脱我闪躲我抗拒我反口也难辞其咎。

“小木,不要把难听的话说给身边人听。”我哥收拾我很起劲,操得我一双腿跪倒岔开在他腰腹两侧完全抬不起力气,细密的麻木啃食我的骨头皮肉,一双腿支棱在床单上和摆设没有任何区别。

他严词教训我,又牵着我的手在我身上啃出鲜红吻痕,垂敛眉目长长的睫毛遮掩住贪婪的神色,神态宁静平和许多:“我会很难过。”

“那我该怎么做?不说话了吗?”

我的手抬起来捂在肚子上,被他的大掌覆盖住手背突起的横平骨骼,覆盖住撑起的血管皮肉。他的掌纹落在我的手背比火炭烙刻的烙印还要清晰,轻蹭着我的手背来回摩挲,缠绵悱恻。

交叠的两只手之下是他攥足了劲儿用力顶弄抽插的地方,被捅得薄薄一层骨骼撑起的皮肉隐秘地隆起浅浅幅度,疼痛酸爽麻痒所有的一切都混杂在一起变成一锅滚烫的乱汤当头浇下,模糊我的眼口鼻斩断我的神经,辛辣四处乱窜渗透进毛孔变成四散的电流。

“不是。”我哥的声音冲破了糊住我耳朵的那层东西,破膛而入轻柔地灌进我被他咬住的耳朵,“不好听的话说出口前,我会堵住你的嘴。你真正该想的是怎么成为自己,成为一个鲜活的人。”

“只有成为人,才会拥有情绪。拥有了情绪,才会有爱。”

“我有情绪。我会恨你,会讨厌你,会厌恶你,会喜欢你,会想要接近你,会渴望你,会不抗拒和你做爱。这些都算情绪。”我反驳,这些都是事实,说出来我也不怕他难过,更不觉得羞耻。都是真真正正的事实,是我对他说的话的不解。

我哥一声闷笑,眉眼弯弯,笑得开心得不得了。

“因为你爱我吗?”

我不知道,所以我摇摇头。

“那能不能再多一点?”我哥笑够了,对我伸出两根手指比划出一段距离,把它拉长又拉长,“多一点,再多一点,把那些讨厌啊恨啊什么的都去掉。”

我冷眼看着他,觉得他是在讨价还价,学着他挑眉那样抬了抬眉稍,对他说:“不重要。它们都不重要,我只知道你在我身边,我很快乐。这算喜欢吗?又算爱吗?”

他说这算,这就算。他说不算,这就不算。

在我心中爱的定义就是我哥说什么,它就是什么。因为我不懂,这些繁复又无趣的东西只有他懂得通透。

我不懂。我只知道我看到我哥在我身边会很安心,我牵着他的手就不会怯懦,我和他接吻心跳的声音会加快速度从胸口溢到耳朵,我和他做爱看到他那么开心我也莫名其妙地觉得值得。

这些算爱吗?如果不算爱,那这个读不懂的词语也没有什么去学会的意义。

我问他,死之后,有没有见过爸。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

我还是尝试着去学习爱这个东西。可是我没见过爸,唯一陪在身边含辛茹苦的只有妈。

妈很辛苦,我知道。妈在意我到了一种扭曲的地步,我也知道。妈很多个辗转反侧的夜晚一次又一次进入我的房间看我还在床上再松一口气松开紧皱的眉头,我全都知道。

这如果是妈的爱,那爸呢?

他爱过我吗?爱过我哥吗?

我问我哥,我哥的手落在我的额头,手指轻轻拂过,撩开我额间因为身体耸动而乱晃的碎发。

“我见过他,他也爱你。”我哥拉下我的头够住我的唇,合拢那双阴黑深邃的眼睛,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很久很久都没有再开口,这句话也没有后续。

直到我张口想要打断他的思考他才从回忆里脱离出来,皱起来的眉宇间有后悔的影子,颓败退步,改口说,“我错了。我不该教你爱,你做你自己就好。”

我不懂他为什么又改了口。他和我唇瓣轻贴触碰着彼此的温度,是没有任何旖旎的安抚。

“我忘了。爸临走时说,你健康快乐是他最大的期望。”

他缓慢抬起微微颤动的浓黑眼睫,睁开眼睛重新直视我的瞳孔,瞳孔深邃的墨色被搓揉得缱绻:“爸,妈,我,所有人都爱着你。已经够了。”

我胸腔突然不受控制地骤痛,无数根突如其来的尖刺扎在跳动的心脏上无数血窟窿冒出来,疼痛代替血液源源不断地从孔洞迸发涌出。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爱是什么东西。

眼眶里下意识为他落下的水,砸在他的眼角变成淅淅沥沥的山城小雨的一滴前兆,疼痛的水蕴在眼眶里绕满山岗。

连绵,呜咽,不停。

“那你呢?”我问他,紧紧抓住他的手指看着他在我眼里模糊了又清晰的瞳孔,“爸给你留下了什么?”

我哥无言,眸光微颤扯出了一段蛰伏在脑海深处的回忆,陷得深深。

“爸说,我保佑你,他保佑我。”

第三十一章

我还想问问关于我爸的事情,我哥不给我这个机会。他堵住我的嘴,一口一口细密啄吻着对我说,做爱要专心。

做爱的时候就不准聊其他事情?这是什么歪理,问都不让多问一句。

我不开心,咬他伸过来的舌头,偷偷看咬下去的时候他的神色是否痛楚。我哥像没有痛觉似的啼笑皆非望着我,眸子没有移开过我的脸,把我这偷瞄的一瞥全然收入深黑的瞳孔里。

他太持久了,我真的好累,这才是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虽说本来就没想过会真正把他一个鬼压在身下操,只是有时候想想他操我那么爽我也偶尔会有一点难得情动的跃跃欲试。

一点点而已。

但有那么点念头,就会被他操到不得不服气。

我实在是忍耐不住在他身上被操得软了力气伏倒又强撑着坐起,坐起又被他再一次操得双腿抽筋发麻再次倒下,感觉我的肚子已经不属于我,哦不,不止肚子,我被他握在手里的阴茎,被他手指拉拽的乳头,牙关啃咬的腰侧,埋着粗大阴茎的屁眼,通通都不是我的。

他太能折磨,又太懂我。

脖颈上的朱砂串被他取下,火焰在他的指尖燃起缭绕灼红他的苍白肌肤,他无动于衷,一双眼睛盯死在我身上把这串朱砂捆出了花,绕了又绕桎梏我的两只手腕,把它们绑在我的身后。

他向后扯我的手,逼迫我挺胸抬头。

“睁眼。”

我听他说,埋在里边的阴茎还在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