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仿若实物的真切让我忘却了他是已经死去的人,已经死去,就不会有心跳。

可是我靠上去,怦怦直跳的心口又是那般刺激又青涩,迅疾地跳动着,此刻不知道心跳的归属,我不知道它在为谁而雀跃又为谁而亢奋,荡出了此时风吹麦浪似的跌宕。

心跳的归属到底是谁?

它源自哪里?又是为何而跳动?

我哥早已说出了答案。

它合理又荒谬,让我恍惚一瞬间。

我不想承认心跳属于我。我垂下眼眸不看他,用睫毛遮住我眼球里的局促,到底是逃避还是抗拒我不得而知。我对于我不知道的、无法把握在手心的东西下意识会排斥,这没办法,我也不想,但我性格就是如此。

拧巴是我的天性,冷淡是我的外壳。

我只是不知道剥离开这层尖锐的盔甲我该一个人怎么生活。

还好我有我哥。

他更懂我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又在不安着什么,有力的手环过我的肩膀搂住我把我抱在怀里,额头贴在我的额头上,眉心的红痕被我的额头遮挡我就再也找不出我和他之间的差别,看着他像是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又从深邃的眼眸里看到一个大大的我自己。

我的影子循环往复,周而复始地倒映。

听说人的影子在两面镜子之间倒映十八次,就会看到自己死后的样子。我定定地看着他的瞳孔,注视着里边我小小的影子,我瞳孔里他的影子,他瞳孔里我的影子,我瞳孔里他的影子

循环往复逐渐分不清我和他。

小小的一个黑点,不等到倒映十八次,就消失在瞳孔里。

“在找什么?”我哥和我鼻尖错开,呼吸凉凉地在我脸上徘徊,悄悄缭绕晕开落在我的脸庞比薄纱挠过面孔还要痒,痒得轻透,痒得难忍,痒得想逃也无法逃,因为他的手就禁锢在我的后脑勺,插进头发里不让我有任何后撤的余地。

我找不到我死亡的方式。

因为我原定死亡的方式就在眼前,就是面前这个人,他已经替我去死。

我张张嘴,话语断在喉头变成了哑口,只好又闭上嘴秉持我的沉默不语。

我哥也不说话,静静地和我额头相抵,只有呼吸轻轻呼出,拂在我脸上微凉。

我老是觉得他的呼吸阴森,带着一种晨雾沾湿水汽的寒润,能从肌肤往血肉里渗透进去把骨头冻僵,最后轻轻地吹一口玩笑似的气,从脚到头都泛起起鸡皮疙瘩的凉,落在脊柱上更是如毒蛇缠身苔藓绕梁。

偏偏他不知收敛,知道我躲他的呼吸,躲他的吻,他就慢吞吞仿若品味般把唇贴上来亲一口,撩眼愉悦地看我轻轻颤抖,又再顺着肌肤向上再亲一口,再抬起唇看我不自觉为他而颤栗。

他一点一点地、有所预谋地

把我蚕食。

第十八章

而我不会阻止他。

就这样吧,有什么所谓呢?

从小到大,我哥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在我还不知道爱情和亲情的区别之前,对他的感情就已经超越了划分区别的那道不深不浅的线。

我从没有纠结过到底该不该爱他,即使在我知道和男人牵手是错误的,和男人接吻是错误的,和男人上床是错误的。

何况对象是自己的同胞哥哥。

何况他已经死去。

这段关系荒谬、禁忌、怪诞、诡谲,是一切形容精神病的词汇的汇总。

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我生下来就被体内的血管指引向他。我生下来这双眼睛就能看到逝去的他。我生下来就被他张开稚嫩双手拥抱。我生下来就被他给予最纯粹的代表死亡的爱。

那我为什么不能把我的爱给他?

他要,我愿意给。没有人能阻止我,没有人能阻止他。

“陈木,会不会遗憾我没有给你更多的选择?”我哥从我张开的双腿之间扯出手指,问我。

我低下下巴眯起眼睛去寻找让我身体空落落的那两根抽离的手指,看到他湿淋淋的指骨蜷缩弯折,从我的大腿往下挪,黏湿的水痕明显的跟着他的指尖在我大腿蜿蜒出反光的白渍。

湿答答地被他的手指谱写在大腿,痒得发麻,想要竭力仰起头毫无顾忌地呻吟出声才痛快。

我不能。

所有的话语和声音被我堵在嗓子眼,我垂眸亲眼看着他撩起我的裙子推到我的腰上,裙摆松松垮垮坠着,丝绸的光滑缎面折射出琐碎的暗光。

这条裙子真的是件很漂亮的裙子,配得上每一个平凡亦或者闪亮的女孩。

偏偏用它来衬我太过勉强,除了平添一份不堪的淫乱,再没有任何作用。

“什么意思。”我这才想起他说了话,慢了几拍才淡淡回问。

“我从小就赖在你身边,强占你,剥夺你,你会不会遗憾没有更多选择其他人的机会。”

我哥把我的腿抬起来揽进臂弯,拉得我的双腿不怎么好看地曲折大敞,他就把自己强势地挤进我双腿之间,鸡巴撸了两把对准了被他操开的洞口长驱直入,毫不减速地猛然一冲到底!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履行自己话语里的“强占”这个词,并且一丝一毫都没有对此感到惋惜或者后悔的意思,那张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脸蛋儿上写满了餍足,眉目含了红润的情,略一扬眉稍。

我喉咙里憋不出还是呻吟出声。他太懂我了,懂我的身体,懂我的深度,懂我的一切。他横冲直撞狠狠地这一下撞到了我的前列腺那块凹陷,把我插得鸡巴一紧,刺激的电流在穴道里乱窜,直直窜到我尿道里快要把我精关猛然撞开。

“我我对他们,呃啊别顶没兴趣。”我听到我的声音被撞得细碎,缠缠绵绵。

“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