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说道:“你倒是好,也算是一家团聚了,今日那小小的冰窖,竟有一半都是你的家人。”

李秋水也想到了王语嫣,这个就是阿萝的女儿呀,的确是长得最像自己的后辈了,不过那性子,被阿萝养的太过小家子气了些。

她抬眼瞥了一样说酸话的巫行云,李秋水和她斗了一辈子,太过了解,忍不住讥讽道:“怎么?看了画,后悔为无崖子一辈子守身如玉了?”

说起这个,李秋水就有话说了,“早年我就劝你养些美少年在缥缈峰上,可你偏和我对着干,将本有的少年尽数赶走,只留下婢女。”

李秋水想起早年缥缈峰上的那些少年,可惜的啧舌,那大多数都是师父严选,各个绝色。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居然同门中弟子搅和在一起!之前甚至和丁春秋那个小贼搞在一起!那可是师弟的徒儿,你的徒侄,简直胡闹!”

“和门中弟子搅和在一起怎么了?你说说看,少年时的丁春秋是不是甚美?”李秋水见她有点动气,更是故意娇声造作的说话,她想到年少时的丁春秋,那可是妥妥的美少年,不仅长的好,名字也取得好,当年她可是十分欢喜。

“你!”巫行云说不过李秋水,想打人,可如今功力消散的差不多,更是没有了动手的借口。

“我什么我!你就是见识的少了!”

巫行云气的不行,将手中的酒坛往地上一砸,转身就走,果然是和这个贱女人话不投机,斗了一辈子的人,怎么可能说握手言和就握手言和,能坐下同她喝一杯酒都是给长天面子!明日定要离开这鬼地方!

李秋水看着巫行云气冲冲的走了,一挑眉,拿起酒喝了一口,“好酒!”师姐还是老样子,一点就炸。

“出来吧!躲后面听够了没?”李秋水斜眼瞥了眼一旁的假山,也就是如今她们功力散了,才没一开始就发现两人,居然让两个小丫头听了这般久。

银川和王语嫣两人推推搡搡的从假山后面出来,王语嫣至今也没和李秋水说上两句话,将银川小公主往前推了推。

银川顺着力道上前,拉住李秋水的手摆了摆,“祖母!表姐同我说,姑苏那位姑姑平生最喜茶花,我告诉她,我们这西夏御花园中有几株上好的十八学士,这不就带表姐来看看,没想到您和那位姥姥在这里谈话。”

李秋水才不吃这一套,“既然知道在谈话,怎么不见你们离开?”偷听就是偷听,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好狡辩的。

她又瞥到缩在一边的王语嫣,她记得阿萝性子像她,也不知道怎么将女儿养成这般温婉的性子,“你躲在后面干嘛?过来给我看看!”

李秋水看着这个和自己年少时长得十分相似的少女,她听长天提起过几句,这丫头现在追着个慕容家的小子跑,这个慕容家应该就是王家姑娘所嫁的燕国后裔,她记得王家姑娘所嫁的那个叫慕容博的,年少时也长的十分俊美。

李秋水推断自家外孙女追着的这个慕容家小子,应该长的不错,她忍不住问道:“嫣儿,那个慕容家小子长的好看吗?”

王语嫣刚刚挪过来的脚步一顿,一张俏脸瞬间红了起来,轻咬嘴唇,“表哥,表哥他....”

李秋水看着一脸好奇站在一边的银川,还有红着脸的王语嫣,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后辈怎么空遗传了自己的美貌和执着,没有遗传到自己的洒脱,自己虽痴心师兄,与师姐的争斗,也不过执念罢了,可日子还是过的十分潇洒,无论是无崖子,丁春秋,西夏王,还是当年那些美少年,可都是十分可口的存在。

她可是知道,自家女儿阿萝也是,对那个大理段家的小子情有独钟,嫁给王家小子也不过为了让肚子中的孩子有个爹,之后更是为了段家小子一辈子的洁身自好,啧,真是太亏!

她本来就不愿意管小辈之间的事情,不知是人之将死,还是这丫头和自己长的太像,她就是忍不住想多说几句。

“都过来坐吧!”李秋水唤道,拉过站在身边的银川,又对王语嫣招了招手。

王语嫣对这个没见过的外祖母又敬又怕,走过去只敢浅浅坐一点椅子边边,李秋水看着王语嫣拘谨的模样,笑道:“慕容家的小子应该长的不错吧?我记得他父亲长的也不错,可惜就是一心想着复国太无趣了些。”

王语嫣惊讶道:“外祖母见过姨夫?我以为您未去过姑苏,毕竟我小时候从未见过你。”

李秋水挑挑眉,她的确在王语嫣出生后在未去过姑苏,可阿萝小时候,她还是经常去看她和丁春秋的,不过后来阿萝不满她改嫁西夏王,不远与她往来,还将丁春秋这个养父也赶了出去,她也就懒得去看她了,后来阿萝嫁给王家小子时,她还是忍不住偷偷去了一趟,为她震慑了些不长眼的人,慕容博就是其一。

想到慕容博,这小子可是被她从琅嬛玉洞中抓到的,偷学她们家武艺,可即使如此,不到十招就被她打趴下了,这小子当时可是十分有眼色的想自荐枕席,换取绝世武艺,若不是这小子当时已经成亲了,她决不同有夫之妇往来,这小子的姿色也不是不能考虑,咳咳,不过这些也不能同小辈讲。

李秋水不理会王语嫣的问题,想到自家传下来的执着,问道:“你可是非这慕容家的小子不可?若真的喜欢,我记得这慕容家的武艺不怎么样,我给你出一主意如何?”

王语嫣闻言眼睛一亮。

第117章 自己主宰

“外祖母可有什么主意?”

李秋水眼睛一转,反问道:“我记得那慕容家是燕国后裔,你那小情郎应该是一心想要复国?”

王语嫣连连点头,没想到外祖母一语便道破了表哥心中所求,她也有几分无奈,如今都十九岁了,本早就该和表哥成亲,可自家表哥一心一意想着复兴燕国的大计,婚事更是一拖再拖,她娘亲见表哥这般不重视他们的亲事,更是扬言不让她和表哥往来。

李秋水嗤笑一声,这慕容家似乎一直都如此异想天开,家中的家仆甚至叫什么家臣,无国何来的臣。

她做了多年的西夏太后,更是明白一个国家绝不是他们想象的那般简单,如今天下太平,难不成真以为他们在江湖上的这点动作就能复国?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慕容复和西夏一品堂的一些人有些勾结,她不过是看在阿萝的面子上,不与之计较罢了,这点小打小闹她还不看在眼里。

“他们一家不过在武林中有些名声,如今无权无势,无钱无兵,想复国简直是天方夜谭,若要我来说,这慕容复武功不济,不若你去将他抢回来,拜了堂便是。”

王语嫣咋舌,她表哥和丐帮萧峰号称“南慕容,北乔峰”,怎么到了外祖母嘴中成了武功不济?

可外祖母这个提议,她却狠狠心动了,这些天她也看了许多,无论是外祖母和西夏王的故事,还是外祖母同外祖父之间的事,包括姥姥同外祖父的故事,都让她心中思绪万千变化,心念也改变许多。

“可外祖母,我不会武功。”王语嫣如今第一次反省起自己年少时,不习武的的愚蠢,她为了讨好表哥,熟记天下武学,知晓表哥喜欢世家闺秀,便投其所好,自己从不习武,竟然就这样将主动权生生交了出去。

她突然福如心至的想到,若自己从小便习武,是不是早就将其抢回曼陀山庄,说不定孩子都有了,她有些后悔的咬了咬自己的唇。

李秋水一眼就能看出她脸上透露出的不甘,笑道:“长天说你熟记天下武学,你若想学,岂不是手到擒来?”

王语嫣虽自己不会武功,可这么多年背了那么多武学秘籍,对武学也颇有研究,可她知晓这武学功夫绝不是短期可成,尤其是内力,可得常年苦练。

李秋水如何不知她的想法,指点道:“这功力二字对于其他门派,自然是千日之功,可对于我们逍遥派却不是难事,你可知道北冥神功?”

王语嫣会想起之前,她见过段誉使用过这个功法,意外吸取了家中婆子的内力,若不是即时停下来,那婆子估计身受重伤,影响寿元,实在不是什么好的功夫,皱了皱眉,“外祖母,那功夫我知晓,可要吸取他人内力,实在是...”

王语嫣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来如何形容,总不可说是邪门歪道吧,只喏喏道:“不是什么好功法!”

李秋水勾唇,“武功哪有什么好坏,端看人怎么使用,而且我也不是让你无故去吸取他人内力,那个小和尚不是不想要你外祖父的百年功力吗?既然不想要,也不要便宜了外人,给你这个无崖子唯一的孙女也是应当的。”

“再说了,这灵鹫宫被你姥姥折腾的全是女子,你长天舅公定是不愿继承这灵鹫宫,这样刚好各就各位,你便继承这逍遥派,小和尚也如他所愿的,回他的少林寺。”

李秋水更是补充道:“这灵鹫宫可是有九天九部,遍布整个武林,你表哥想要复国,这可是人手,说不定不用你抢他,他自己便会就范,不过你也得长点心眼,灵鹫宫的人手,可以作为以利诱之的利,可绝不能真做了这复国的兵,这江湖事不可和朝堂之事混为一谈,也绝不可将我逍遥派拉入这种麻烦之中,我逍遥派的至高武学也不能让慕容复习得,白白给他做了嫁衣。”

就像她年轻时再喜欢丁春秋,也从不松口教他逍遥派的至高心法,包括这西夏王,更是不通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