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秋淮也是一阵恍惚，一年前谁又知道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呢。

“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李莲花问道

妙手空空回忆道：“那晚，风仙姑娘准备了很多酒菜，对我十分殷勤，话里话外的要我第二日，记得给她和凤灵姑娘赎身，可我们没喝多少酒，我就突然感觉脑袋晕晕乎乎的，没多久就晕了过去，第二日是被凤仙侍女的敲门声吵醒的，醒来，她躺在了地上，我一个人睡在床上。我过去叫她，走过去一看，发现人已经死了。”

“等等，不是给凤仙姑娘赎身吗？哪里来的一个风灵姑娘？”李长天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妙手空空，这家伙玩这么花吗？一下子两个姑娘。

“别用奇怪的眼神看我，这个凤灵是凤仙在这院内的好友，曾经说要一起离开的，不过是这凤仙姑娘求我，给她赎身的时候，将凤灵一起赎出去。”

“真厉害，居然可以一次赎两个凤鸣楼的姑娘！”柳秋淮惊讶的看着妙手空空，不由感叹道，眼前这人其貌不扬的，原来如此有钱，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妙手空空有些无语，这李莲花的朋友，一个个怎么总是把重点放在这奇奇怪怪的地方，“想什么呢？这凤鸣楼是京城最好的青楼，一个姑娘价值千金，更何况凤仙姑娘是里面的花魁，我哪里来那么多钱赎两个姑娘啊。”

妙手空空有些唏嘘道：“不过是姑娘们的自救罢了，我出面赎人，本来凤仙姑娘的赎身钱由我来出的，至于风灵姑娘的那份钱，是凤仙姑娘自己这些年的积蓄。可临到头，老鸨突然坐地起价，我连凤仙姑娘的赎身钱都不够了，后来还是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银子，不过我早就答应她了，赎她出去后便将身契还给她们，她只需在我身边陪我三年。”

李莲花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皱眉问道，“她从外面突然找来了不少银子？”

“对呀，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妙手空空肯定道：“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才凑齐那么一大笔银子。”

“你知道她怎么死的吗？”

“闷死的，我醒来就过去看过她的尸体。”

“不是淹死的吗？”李莲花反问道。

“这房间里有没有水怎么淹死啊？就是闷死的，应该是在睡梦中用什么枕头或者厚布闷死的，凤仙姑娘没有挣扎的痕迹，我过去看的时候，面容十分平和，不狰狞，就像睡着了一样。”

“你确定不是淹死的吗？”柳秋淮眉头轻轻一蹙，眼中闪过几丝诧异。

“啊？当然确定了！淹死和闷死的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妙手空空肯定道。

“还有呢？”李莲花觉得案件蹊跷就在这，可一时又抓不到头绪。

“没有了，之后就被京兆府的人把我抓了回来，一关就是十多天，也不审问，也不理我。花花，若你再不来，估计他们想就这样定了我的罪，可这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发誓！”

第70章 案宗

“行了，情况我了解了，我们等会去看看案宗，之后便去凤鸣楼了解下情况，尽快找到凶手。你现在这边老实待着吧。”李莲花甩甩手，示意让妙手空空退下，拉过李长天便准备离开。

“等等，花花，若是你们找不到凶手怎么办？”妙手空空将手从牢房内伸出来抓住李莲花的衣袖，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好不可怜的样子。

李莲花见他这副可怜样越发觉得有趣，嗤笑一声，逗趣道：“若是找不到，能怎么办？当然是你死路一条啰~”

李莲花在一旁还凉凉的接了一句，“我呀，还没见过人斩首呢，你放心，我会送你最后一程的。啊~对了，若是你将你这些年积蓄藏在哪告诉我，我也可以考虑帮你收尸的。”

妙手空空被吓得涕泪横流，一副要昏厥过去的样子。

李长天觉有有意思，偷偷靠了过去，悄悄说道：“还有个办法！”

妙手空空一听还有办法，立马停下哀嚎声，靠了过来，“你说你说，只要能不死！什么办法？”

李长天一脸神秘的说：“你把你的积蓄给我，我夜里和李莲花二人来劫狱，助你逃出去！”

妙手空空一听，眼睛一亮，“当真？”

李莲花也靠了过来，故意拖长音调，半卖关子道：“当然~~是假的！”

李长天也忍不住笑弯了腰，妙手空空都要气死了，狠狠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拿他开玩笑，如今他唯一的希望又只有眼前二人，他深觉这两人十分靠不住的样子，他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妙手空空颓废的往地上一坐。

出了地牢，门外的阳光突然变亮，刺的三人同时眯起了眼睛。

“接下去看案宗吗？”李长天打了个哈欠，现在也不过辰时，平时这个时候他还在睡梦呢，完全打不起一点精神。

“嗯，先去看看，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凤仙姑娘的死和前面四位姑娘不是同一个案子。”李莲花说道。

“嗯，我也这么觉得，若这位妙公子说的都是真的，这应该是个单独的案子，我记得很清楚，前几位姑娘的确是被淹死的，因为案发处没有水源，仵作还为此将姑娘的尸体剖开，查验了肺部。”柳秋淮肯定道，这一点在案宗上着重标明了出来。

“无水淹死啊~还真是稀奇事呢~”李莲花懒洋洋的道，“走吧，劳烦柳大人带路啰~”

柳秋淮也是被他的语气逗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秋天，李大夫请跟我来吧。”

“没想到衙门是这样的的，这案宗也太多了些吧。”李长天看着整整一间房都是等人高的大书架子，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种案宗，卷宗档案。

柳秋淮笑笑，“这不过是京兆府其中一间档案馆，整个京兆府有五间这样的屋子。”

“啧啧，没想到每年会发生这么多案子。”李长天随手拿出一个档案袋，只见上面写着“王婆杀媳案”，李长天觉得有些无趣的扔了回去。

柳秋淮直接走到装满今年的案宗的档案柜前，熟练的翻找出最近青楼女子连续被杀的案宗，递给李莲花，“李大夫，这个就是最近这个案子的案宗了。”

李莲花接过案宗，仔细看了起来，青楼女子连续被杀的，一共有五人，每隔十五日便会出现一个新的受害人，昨日柳秋淮就将案件说的十分详细，如今案宗上也没有更多的线索，李莲花皱眉思索了一会，发现了一处端倪，想到了什么，问道：“秋淮，果然如我们所料，应该是两个案子，你看这案件中只标明了前四人的验尸记录，记录了这四人皆是溺亡，可这第五人凤仙姑娘的验尸记录却没有，你可知的在何处？”

柳秋淮看向案宗中，的确缺少了第五个人的验尸记录，他沉吟了片刻，“我也不知，不过我们可以去找仵作问问，他今日就当值。”

李长天也凑了过去看了起来，“啊~还真是无水溺亡啊！没有水，怎么溺死的。真是奇怪。”

李莲花见他凑过来，凉凉道：“传说中，水鬼找替身就是这样，不需要水，直接可以用法术将人溺死。”

李长天听得汗毛直立，他又想起在常宁县城时，被李莲花这家伙吓得够呛，青筋暴起，反手给了李莲花一拐，“闭嘴，少胡说！”

“嗷！”李莲花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长天这家伙，真动手啊。

“噗嗤！”柳秋淮见两人打闹，不由笑出声来,“秋天和李大夫感情真是好。”

李长天每次听到柳秋淮叫他秋天，就浑身不自在，扭了扭身子，赶紧转移话题，“走了！走了！快去找仵作问问，省得到月底真把妙手空空给砍了。”

李莲花还以为他被自己吓的害怕，轻笑出声。

京兆府管辖的地域十分广阔，平日大大小小的案子十分多，时不时就出现了无名尸体，于是仵作也经常呆在府衙后面的义庄内，柳秋淮熟门熟路的带着二人直接往后衙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