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卓阳心一软,快步走来,把陆明辉的一条胳膊架到自己身上,自己则用一只手揽住陆明辉的腰,扶着陆明辉往前走。

因为姿势的原因,陆明辉的脑袋都可以搁在向卓阳的脖颈处,呼吸间满是向卓阳发丝的柠檬香,眼睛里也都是向卓阳脖颈处过于细腻的皮肤。

好漂亮,好香,好想摸,好想舔。

那么近,只要张开嘴巴就能舔到,肯定很香。

但不行。

阳阳,会多心的。

会多心的。

陆明辉屏住呼吸,憋得额角青筋都冒出来了,这才勉强止住自己不安分的爪子。

不过还是借着走路歪七扭八的劲,多往向卓阳那边靠了靠,让自己和他贴得更紧。

向卓阳刚把陆明辉扶上床,扭头就见他满脸通红,还以为他在这几分钟里烧起来了,连忙把人往被子里一塞,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也没有很烫啊,怎么脸那么红?

手指下移,落到陆明辉脸上,向卓阳一惊,竟然这么热!

好了,这下也不用去找体温计了,这家伙就是发烧了。

向卓阳找了两片面包,又端来热水和退烧药,让陆明辉吃两口垫一下,然后再吃药。

空腹吃药对肠胃不好,陆明辉本身又不是什么肠胃好的人,能注意还是要注意的。

陆明辉愣了好一会儿才应了,拿起面包往嘴里塞,动作特意放的很慢,看起来有点呆呆的,像个树懒。

向卓阳心里软的不得了,索性从陆明辉嘴里抢救下那块面包,问:“干巴巴的吃不下去是吧?”

陆明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但很快反应过来,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能吃。”

向卓阳懒得理会他的嘴硬,把面包都拿走了,在冰箱里找了会,打算给陆明辉热个牛奶泡个麦片,也就这个快一点。

见向卓阳出去,陆明辉赶忙在床头柜里找出些纸巾,倒了些向卓阳端来的热水,敷在脑袋上。

等听到脚步声后,便把湿纸巾扔进垃圾桶,又用干净的纸巾擦了擦额角的水珠,然后装模作样地对着纸巾咳嗽了几声。

最后,当着向卓阳的面把纸巾扔进垃圾桶,把湿纸巾挡得严严实实。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任谁也看不出问题。

向卓阳怕他手脚无力把碗砸了,再把他自己烫到,索性坐在床边拿勺子喂陆明辉。

陆明辉倒是装模作样地推辞一番,不过被向卓阳暴力镇压。

半碗麦片牛奶下肚,陆明辉的脸越来越红,但额头的温度却下去了,这明显不正常,向卓阳当机立断:“去医院。”

“不用,”陆明辉虚弱道,“吃个药睡一会儿就好了。”

“别废话,”向卓阳拉开陆明辉的衣柜,从里面随便翻出两件衣服,往陆明辉身上一扔,“现在穿上衣服,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陆明辉低低咳了两声,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很有些固执。

向卓阳才不惯着他,拿着陆明辉的衬衣就要往他头上套,语气更是不容拒绝:“你自己换还是我给你换?”

陆明辉呼吸一窒,谁、谁给谁换?

本来还想抵抗的陆明辉瞬间化身战五渣,左扭右躲都逃不开向卓阳的五指山,最后只得小声道:“怎么也要先把睡衣脱了啊。”

向卓阳:“那你倒是脱啊。”

陆明辉闷闷应了一声,动作缓慢地去解睡衣上的扣子,一颗扣子能解三分钟不说,还夹杂着他隐忍的喘息,不管是视觉效果还是听觉效果上都很

震撼。

太假了。

是发烧不是缺胳膊断腿。

向卓阳这么想着,随之涌来的,就是更犀利的声音。

他没生病。

他在勾引你。

简简单单的九个字,却像一把闪烁着寒光的手术刀,精密地切入向卓阳的大脑,将正确的信息传递给他,以挽救他那关心则乱的脑子。

好,好,好,陆明辉你好得很。

看着陆明辉笨拙又艰难地拽着袖子,却怎么也不能将自己的胳膊从袖子的束缚中挣脱,反而把领口敞得更大,以至于向卓阳都能在隐约间看到他那漂亮结实的腹肌。

向卓阳倏地笑了。

有关身体健康的事,也能拿来装模作样是吧?

向卓阳突然摁住了陆明辉的手。

“照你这么脱,”向卓阳一直腿站在地上,一直腿已经上了床,隔着被子抵在陆明辉的大腿处,感受到陆明辉身体紧绷以后,便干脆利落地把陆明辉的睡衣扒了下来,“你起码还要着凉八次。”

陆明辉还要假装挣扎着自己来,不麻烦向卓阳,却被向卓阳一巴掌呼在后腰,他说:“脑袋别动,手也别动。”

刹那间,陆明辉呼吸一窒,一股热流直冲天灵盖,险些让他当场跳起来!

怎么、怎么可以这么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