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跟我?吧。”
沈时雨万万没想?到他?能这么直白,一旁的向晓也愣在了原地,几秒后,向晓如梦初醒般摇摇头:“不是,我?不做那个。”
“有什么做不做的,你来这里不是为了挣钱吗?”男人?站起身?来,向向晓凑了过来,“我?很怜香惜玉,不会亏待你的。”
眼见男人?无耻地要上手捏方?晓的腰,沈时雨下意识抓住方?晓的手腕,顺势将方?晓向后带了一步,到了他?的身?边。
“这位,先生,”沈时雨语气清冽,在这片烟雾里像是唯一干净的泉水,“你是不是应该尊重?一下当事?人?的意愿?”
满堂哄笑?。
刚刚带两人?过来的公子哥笑?倒在沙发里,他?指了指了沈时雨:“呵,还拿上乔了。不是,你谁啊,我?们和你说话了吗?”
他?转头向男人?:“冯述,你给他?们二十万就老实了,费那么多?话干什么”
冯述站在原地,抬抬手让自己的朋友安静。
他?家?家?世高,上面有两个哥哥压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和男人?搞,但是谁让他?天生就爱男生一把纤细坚韧的腰呢。
昨天撞见敲架子鼓的粉蝴蝶换衣服他?就动了心思?,如今看来冯述眯了眯眼睛,视线落在被红白玫瑰的绸带束紧腰身?的沈时雨身?上,他?一寸一寸向上挪动着目光,甚至不需要摘下面具,眼前人?的半张脸就足够惊艳。
真?是意外之喜。
清冷高傲的人?在床上哭得通粉,才更有意思?。
冯述喉结滚了滚,笑?着点点头:“行,我?让他?回去。”
“那你呢?给我?开个价吧,多?少都行。”
说着,冯述在一众人?震惊的注视下凑近沈时雨,抬手想?摘掉他?脸上的银色面具。
沈时雨早有准备退后一步,事?实上,在听到“冯述”两个字时,他?的大脑已经开始高速旋转。
沈时雨神经绷紧,手攥握成拳,他?细微地收紧呼吸又快速让自己放松,这个过程仿佛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实际上也不过是几个眨眼。
沈时雨下定决心,他?猝然抬起头,唇边露着淡淡的笑?意,从容又松弛地抬手摘了自己的面具:“冯公子,不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最好不要弄得两败俱伤。”
冯述呆愣在原地,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合乎自己心意的脸,半晌,思?绪才不知道从哪里神游回来,堪堪抓住眼前人?的话尾。
他?语调温柔了十分,像是逗弄家?里有脾气的小猫:“你怎么会把我弄伤呢?”
“十月底企业家?联会,永泰集团董事?长会出?席活动,冯公子这时候闹出?搞男人?消息,多?少会让冯董事?长和您的两位哥哥脸上无光吧。”
冯述脸上表情一僵,他?平日里最厌恶和自己的哥哥比较,美人?再美,惹他?生气也是要在床上吃点苦头的。
他?盯着沈时雨,哼笑?:“你想?要威胁我??”
“没有,”沈时雨知道自己猜对?了,冯述果然是永泰集团的三公子,他?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资料,冷静下来,“企业家?联会除了政界、商界人?士代表,还会有新?闻同行参加负责记录,我?就是其中之一。”
冯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不是,你以为你是谁?你要是真?能进那个地方?,还能在这里卖唱。”
“冯述公子,我?在这里卖不卖唱你管不着,我?能不能进那个地方?也不是你说了算。这个决定权在我?老师宋章华手里。”沈时雨不愧是广播站新?闻部的台柱子,此时此刻重?音放置位置堪称绝佳,他?沉声问,“如果您没听过宋章华,那你知道季斟吗?”
冯述表情严肃起来。
季斟,去年企业家?联合会议坐在最前头,位置比他?爹还要靠前三排,而且,据说季斟是宋章华的大弟子。
他?眼神闪了闪,不是,这美人?这么年轻,能是宋章华的学生?如果不是,他?一个卖唱的怎么会对?联合会议位置这么清楚。
冯述犹疑地看向沈时雨,沈时雨则毫不避讳迎上对?方?的目光,他?明明体态单薄,气势却如同开了刃闪着雪白锋芒的匕首,径直打?向冯述本就摇摆不定的心。
这年头,企业做得再大,也怕学阀。
冯述想?起老爹和头顶两个哥哥,偷摸摸搞搞男人?满足一下癖好也就算了,要是眼前的人?真?的是宋章华的学生,他?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永泰闯个大篓子,别说脱层皮,明年一年他?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冯述,怎么定在那里了?”
“快点办事?,要不要兄弟我?给你开酒店,哈哈哈!”
嬉笑?声传来,冯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玛德,他?什么时候丢过这个面子,让个小白脸给拿捏了。
冯述变了脸,他?猛地恶狠狠从桌上拿起一个果盘砸在沈时雨脚边,剥好的坚果噼里啪啦散落一地,混杂着冯述的谩骂:“办个屁,这人?真?他?妈晦气!”
沈时雨从不在意口头上这点侮辱,今天能从这里离开已经算是幸运了,他?拉着向晓快步绕过冯述。
冯述欲盖弥彰地瞪向沈时雨,越看那一截束紧的腰心越痒,玛德,逼逼赖赖骂他?一通就想?走?
没门!
不能睡,总能摸两把吧。
冯述手比脑子快,伸手就想?往回揽沈时雨。
只?是,他?的指尖甚至还没碰到沈时雨长长的腰带,先被隔壁卡座的猝然伸出?的一只?手捏住手腕。
那人?手臂上青筋迸发,本就强悍的握力用了十成十,像是有血海深仇似的,恨不得当场把他?的手腕捏碎。
疼痛骤然钻心,冯述疼得差点没跪下,直接尖叫起来。
东区卡座的变故隐匿在了炸场的电子音浪里,舞池人?流涌动,除了附近几桌,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发生了什么。
骆衍凶狠地盯着眼前脏字乱飞的垃圾,本来学长占上风时他?只?打?算简单教训一下这个东西的,只?是他?没想?到,冯述竟然敢用果盘砸沈时雨。
骆衍胸腔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灼热的岩浆层层上涌。
沈时雨是他?喜欢的人?,学长明里暗里拒绝过他?多?少次,他?连生气都没有,这个玩意儿,竟然敢砸他?。
这么想?着,骆衍手底下的劲又加了些?。